刘子韬和王磊要去的巴黎跳蚤市场在世界上还是鼎鼎有名的,要知道这个法文全名叫圣图安市场的跳蚤市场,可是跳蚤市场的发源地。被称为世界第一的跳蚤市场。
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84年,最初是聚居在巴黎北部郊外社区的贫民们,将遗弃物中有价值的东西摆摊出售。后来,这种买卖模式很快就被巴黎的上层人士所借鉴,用来出售古董、珍宝等高价品。
发展到今天,圣图安市场已经是世界最有名、最古老、最大的古董跳蚤市场了。看看这组数字就能让人瞠目结舌:两千五百个摊位、五百个大型商号、十二个分市,占地三万多平方米,每年五百万人光顾。
这里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专业人士,所以摊主大都很“娇狂”,有些店铺专业到只有懂行的专家或发烧友才敢光顾,另一些干脆声明只接待专业人士。所以推门进入有些店铺,需要一些勇气,因为店主如果认为你是游客的话,可能根本不会搭理你。
出发前,刘子韬拜托韩旭将孙先生交于自己的支票,换成现金带在身上。做为翻译兼司机和搬运工的庄园工作人员也跟来三四个人。
尽量带足现金,是曹丹的建议她说从网上收集来的信息显示,圣安图跳蚤市场里的一些商户只接受现金支付,而且市场附近据说只有一台取款机,取款队伍有时会排得很长。
圣图安跳蚤市场非常大,想要一天全部逛完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刘子韬和王磊事先还是做好了功课,圣安图的子市场之一的拜伦市场是一个有着220个摊位的“艺术殿堂”,这里主营自17世纪起,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类艺术作品:画作、雕塑、陶瓷器皿、织物等等。
有人甚至说,逛完整个拜伦市场,也就相当于浏览了一半的世界艺术史。刘子韬把需要购买的欧洲中世纪的艺术品采买地首选在这里。当然如果有价格合适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品,刘子韬也不会错过。
拜伦市场是圣图安市场里面最和时代接轨的一个,因为它居然搞起了电商:它把市场中在售的艺术品都做了信息化管理,你可以在官网上浏览任意商品,查询到它的年代、材质、所在商铺、价格,甚至可以直接联系店家购买。
到达拜伦市场前,刘子韬在曹丹的翻译下,在官网大致和市场上的几个商家有了联系。孙先生给的时间有限,他们没有在其他摊位‘浪’的机会,在预约好的第一时间就进入其中开始扫货。
刘子韬是孙墨最贴身的安保人员,深受孙墨的信任。这次购物之旅表面上孙墨安排刘子韬和王磊两个人共同负责,可对孙先生性格有着独到见解的王磊还是把握好了自己的身份。他此行完全唯刘子韬马首是瞻,甘当配角、万事皆不强出头。
刘子韬不是一个会讲价的好商人,手里资金充足的他也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口舌之争中,他交易的手段极其简单,看好一件艺术品后,直接对商家的售价拦腰砍一半,这个价格商家能接受就成交,不能接受那么就算了,换下一件继续交易。
这样的购买方式看似简单粗暴,其实也有其高明之处。商家手里的艺术品大多数是赝品,或是说不清来源的‘赃物’,平时想找个像刘子韬这样生冷不忌的客户并不容易。
为了将积压在自己手里不知道多久的商品卖出去,有的商家也只好接受了刘子韬的报价,在刘子韬不知道的时候,他也收到了十几件有价值的物件。当然、他收来的器物数量更多的还是赝品和假货。不过这不重要,孙墨让他们来此地的目地是收到数量足够的仿古器物,对于其中的真假孙墨并不在意。
带着大量的收获,刘子韬离开了拜伦市场,他又带着王磊和跟来帮忙的随员们来到多芬市场。多芬市场是圣图安中规划最现代的一个子市场,所有店铺都分布在一个有着挑高遮雨棚的走廊下,一共6000平方米的房屋,中心还有棕榈树和喷泉。
这里有180个摊位,商品种类算是比较丰富的,一楼主要经营当代艺术品,二楼就有趣多了,很多新奇小物件都可以在这里淘到。比如旧的明信片、照片、玻璃底片、胶卷,价格基本上是2欧元一张。
在多芬市场中最吸引刘子韬的还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各类古董工具铺,店主一般都很热情,对每件藏品都能津津乐道一番,还会告诉你每件工具的历史和用法。总之,这是12个市场中最有捡漏乐趣、最有人气的一个。
在这里刘子韬将最后的近万元欧元彻底花光,他买了一大批来自国内的仿古瓷,数量足有千件之多,不仅带来的货车被他收购的器物塞满,连他们来时乘坐的轿车几乎也没了下脚地。
在他们带回第一笔收获后,孙墨简单看完、心里十分满意他们的成果,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刘子韬又接手了孙墨几次差不多的任务,在花了几十万欧元后,刘子韬一行人几乎成为圣安图市场最受欢迎的优质客户,带头大哥的刘子韬更是被认为是来自国内的某不知名土豪,在圣安图市场留下了一段,被称之为土豪扫货记的有趣轶事。
时间进去六月末,孙墨在法国也呆了大半个多月时间。周晓雨没有想到老公这次的法国之行,会如此一波三折。在一个小小的拉斐尔庄园里竟然发现了价值无法计量的古玩器物,而老公孙墨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合法的弄回国来,无暇旁顾的他一时半会还赶不回国内。
周晓雨远在国内,心里却放心不下老公的安危,在知道儿子孙曦的期末考试完成后,麻溜的安排儿子踏上了飞往欧洲的旅途。艾玛已经确定留校硕博连读,不放心艾玛一个人独住在盛京的小家中,反正两个孩子之间的恋爱关系已经确定,在联系了亲家母龚玉兰,取得了亲家母的同意后,周晓雨让儿子把艾玛接回了自己家里居住。
安顿好艾玛的当天,孙曦就踏上中航公司的湾流飞机,一路不停的飞向何塞市。飞机没有停留在巴黎的机场,何塞市有一家规模不大的飞行航空公司,在爱蒙先生的牵线搭桥下,湾流飞机顺利地在当地航空公司的飞机场落地。
当孙曦见到父亲孙墨时,无论是酒业公司,还是私人博物馆的建立都已经尘埃落定。酒业公司里爱蒙先生担任了董事长,韩旭成为公司的首任总经理。两个人已经进入了各自的角色,酒业公司的发展初步进入了正规,不用孙墨在额外操心。
私人博物馆的申请也得到了何塞市政府的批准,骑士城堡里的安保设施安装工作、在交给法国当地专业安保设备公司后,进行的也是十分顺利,几天前刚刚完工。现在刘子韬正忙于带着一帮庄园里的工作人员,将他收购回来的物件一一安置进骑士城堡中。
孙墨不在管这些琐碎的小事,他成为拉斐尔博物馆主的第一天就签下了正式文件。文件上详细地说明,拉斐尔私人博物馆本着中法友谊的大前提下,借第三届中法文化论坛举办的大好时机,展开一场文化与艺术的交流共享,一场跨越中法两个民族的心灵相通,举行一场收获友谊、真知、合作的文化盛会的目地,将馆藏大约两万件器物无偿借与国内山城一家私人博物馆进行展览活动。
出借器物文件签署好的第二天,第一批价值连城并易于携带的器物和记载着详细名称和形状内容的目录单被运上湾流飞机,何塞海关的工作人员查看了孙墨让法务专员事先准备好的相关审批同意文件后,没有过多的刁难,顺利放行了飞机的起飞。
由于运上飞机的器物数量太多,孙曦安排飞机上原有的服务空姐搭乘民航客机回国,偌大的飞机舱室里除了为带着目录册的孙曦留下的休息空间之外,连下脚的地方都被包装严密的器物堆满。
剩下的规格较大不易运输的石壁绘画,人物雕塑或是价值相对不高的瓷器和其他类别的器物,被孙墨统一按序装入集装箱内,几十个集装箱的器物一道运往法国的海港城市马赛,经海路转运回国内。
不放心器物安全的孙墨带着刘子韬和一众国内临时抽调的安保人员亲自随船押运同行。刘子韬曾几次试图说服孙墨将押运器物的事情交给他就行,让孙先生带着曹丹几个人坐飞机回国,不用他也跟到船上受这份罪。
孙墨考虑了刘子韬的建议之后,还是放弃了悠闲回国的打算。他安排助理曹丹带着从国内带来的几个谈判人员做客机回国,他还是和刘子韬一行安保人员坐船回国。
不是他不信任刘子韬等人,只是生性谨慎的他不自己亲自跟着同行,就算是回国里也会睡不安稳,与其心里牵肠挂肚、寝食难安,还不如一路同行,心里更舒坦些。
从大连港租借的船已经提前赶到,停在马赛港外海的停泊地待命好几天了,所有的货运手续办理无误。只要他们一到,就可以快速起航。孙墨前期的准备工作到位,事情的进程也就十分顺利,没有国产剧中节外生枝的狗血剧情,经历一路的风浪颠簸,全速航行的货轮在国内护航编队的保护下,平安驶过索马里外海区域,在七月中旬赶回大连港。
回到东北,孙墨近些年建立的人脉关系开始发力,他带着自己这次法国的巨大收获一路顺利通过了层层手续的检核,回到了盛京浑河岸边的家中。坐飞机回国的孙曦和妈妈周晓雨在家门口热情地迎接了孙墨的回归。这次法国之行,是夫妻俩个结婚后第一次长期的离别,许久不见的夫妻俩个人相拥的时候,连站在孙曦身旁的艾玛都感到了夫妻俩个人之间的那股炙热的温情。
周晓雨忘情地投入老公的怀抱,长久的相思让那一刻的她真的忘记了身后还跟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和未来儿媳两个人。离别的滋味让周晓雨心意难平,她不是个只追求物质享受的刻薄女人,在财富和家庭的选择中,她更看中亲人间的感情。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朝朝长相见’。就像诗中所说的,周晓雨宁愿和孙墨如同梁上燕、长相见,也不愿意过着虽然奢侈,但是孤单的生活。
她先是在孙墨的怀抱里寻找着曾经的温暖,再享受片刻后,又想起丈夫的‘无情’,古人说什么:‘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以前她的感触不深,读这首诗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打动内心深处的句子。自从孙墨做生意以来,别离的时候不多,她没觉得生活中有什么不同,可是经过这次月余的别离,周晓雨真切的感受到了嫁作商人妇的滋味,她嗔怪地锤着孙墨的胸口,发泄着内心的不满和更多的不安。
感受到妻子复杂的情绪,求生欲满满的孙墨一把抓住妻子的双臂,将周晓雨紧紧搂回怀中,片刻之后、他不顾儿子和艾玛的围观,用双手将妻子乱扭的身躯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身前,他忘情地亲吻着妻子甘甜的唇角,惬意的感受着生活中的‘小’美好。
艾玛不好意思地扭头看着男朋友孙曦,孙曦无奈的手扶额头躲避着女朋友艾玛的目光,他一边叹息着、一边心里腹诽不矣。他无言回应艾玛投来探询的眼神,只能伸手过去、抓起艾玛的小手,在自己的指间缠绕,缓解着脸上的尴尬表情。父母不时撒狗粮的行为,让他也只能是无语=_=!问苍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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