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属们各自忙的昏天暗地时,孙墨也没有闲着。他电话联系了青云基金首席科学家李教授。
盛航的李教授在青云基金十数亿资金的支持下,近几年的科学研究上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以HAL项目为基础,相关联技术已经在进行第三代技术的开发。
第一代技术是外骨骼技术的初步使用,主要作用是减轻体力劳动者的劳动强度;第二代技术是结合人体生物学最新的研究成果,以三D打印技术结合新型复合材料再溯人体损伤肢体,再将无毒副作用的光学传感器植入人体,和人体原有神经元相连,最后把新肢体安装在人体残缺处,达到断肢再植的目地;第三代技术是关于军事装甲机器人的研究,如果用一个最恰当的比喻,那就是‘机甲高达’的研究和制造。
李教授创造性的提出,在军事机器人的研究中,大量运用仿生学原理,制造新型的,能在全天候、全地域使用的人工操作的军事装甲机器人。
军事装甲机器人,应该采用新型光学传感器模拟人体神经元功能,在军用机甲中做为神经元使用;神经元外由在战斗机上采用最多的轻型钛材包裹,做为机器人的骨骼使用;
轻型钛材不仅材料密度轻、强度还大,即达到了支持机甲自身重量的强度要求,又减轻了机甲后期加装武器系统时高负重的自重控制,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外部加装复合装甲做为战场中生存的必要防护手段,复合装甲的材料已经坦克项目上有着成熟的使用经验;军用机甲的控制系统采用的是盛航机械学院人工智能系,最新研究出来的人工智能 t型电脑,电脑的操作系统采用在开放了全部源代码的UNIX操作系统的基础上开发出的Xenix程序;动力系统采用的是盛航最新研究的小型化Y国斯贝发动机。
斯贝发动机是Y国在60年代中期研制的一种性能较为先进的涡扇发动机,与当时国内的涡喷发动机相比,具有推力大、耗油低、可维护性好、使用寿命长的特点。
Y国在70年代初用该型发动机装备了从U国引进的F4K战斗机,替换了原本的J79涡喷发动机,U国也引进了该型发动机的制造权,经改进后用在A-7攻击机上。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签订了国内引进Y国“斯贝”军用航空发动机专利的合同,内容包括购买军用“斯贝”发动机专利合同、发动机整机购销合同和发动机辅机专利合同,合计7679万英镑。(不含此后京城航空学院购买试验设备、实习试验等费用)
合同的总体目标为:一是在3年内,我国用英国材料、毛坯、成品和附件复制出与英国同等质量水平的发动机;二是在5年内,用国产材料、毛坯、成品和附件复制出符合上述要求的发动机。在合同实施期间,英方有义务通过培训、派出专家帮助我方解决问题、掌握技术。
盛航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获得了接触斯贝国产版本涡扇9发动机的机会。在孙墨旗下的青云基金投资项目中就有发动机小型化的研究项目,盛航是抱着拿斯贝练手的态度展开的计划,结果却是歪打正着,被李教授结合在了军事机甲的大项目中,焕发了第二春、收到军方的青睐。
军方在获知李教授的设计思路后,军事科学院的武器专家几次往返盛京、京城两地,进行了大量前瞻性的理论研究。最后科学院的专家在向军方上层的汇报上,郑重的标注着‘奠基性和突破性’成果,‘全方位创新’等字眼,引来一众大佬们的关注。
众望所归的李教授在新年度的科学院院士评选中荣升为新晋院士,并被赋予新学科带头人的荣誉称号,在国内学术界成为新一代、举足轻重的重量级人物。孙墨就是通过李教授的关系,和国内法律界的权威、京城政法大学资深教授,半隐退状态的科学院院士董共济老先生有了联系。
董老年轻时,曾参与过国内法律若干次条例的修订,对国内外法律有着独到的见解,如今年事已高,几乎不问世事。若不是看在李教授的面子上,孙墨根本沾不上人家的边。他在和孙墨通过长途电话了解情况时,孙墨没有隐瞒丝毫内情,向他坦诚的说出了这次在法国的意外收获。
在董老的解说中,孙墨了解了国内法律对海外文物回国的有关规定。其实只要带回的器物不是偷的,就不会触犯国内的法律法规,但是入境时器物的买家必须要主动报关,关税是买入价值的30%,只有在不如实申报关税的情况下,才会按照走私处理,追究刑事责任。
如果器物数量不多的话,孙墨宁可交上天价的关税,他也愿意主动申报。可是庄园地下密室里多达几万件器物的庞大数量,让孙墨放弃了正常通关的想法。
董老又向孙墨讲解了几种文物回归的可行性方式。第一种就是通过拍卖会竞拍的文物,会赋予非法流失文物合法性的回流。
数据显示,目前国际海外文物的回流,有90%是靠回购,即个人或者机构参与国际市场上的商业拍卖,将文物买回来;我国目前也成立了专门负责流失文物回购的基金会。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国内曾花费巨款回购了著名画家韩湟的《五牛图》。本世纪初年、国内启动了珍贵文物征集专向资金,首次出手就花费了近三千万元、买回了国宝级文物:宋代米芾的《研山铭》手卷;之后又先后花费数亿元资金,买回了包括战国虎形佩等在内的众多文物。
国内的各个机构和企业、还有个人藏家也回购过不少文物:沪市图书馆上个世纪末花费近五百万元,从佳士得拍卖行买回了《翁氏藏书》;保利集团世纪初年,斥巨资买回了圆明园牛首、虎首和猴首三件铜像。上述几锺案例,都是这种方式运作取得的成绩。
孙墨请教董老说:“董老,我手里的这些器物,都是在法国买来的庄园里新发现的密室里保存下来的,不仅有国内流失的大量文物,还包括了欧洲中世纪各国的油画、雕塑和壁画等,除此之外、还有来自于南北美洲和非洲的数万件器物。不仅数量为数众多,财富价值不可估量,在对研究世界历史发展历程中的、所起到的学术参考价值也不容忽视”。
孙墨缓了缓自己焦急的语气后接着说道:“虽然按照法国民典的规定,发现器物的所有权属于我本人,可是在如此多的数量前提下,器物运出法国的过程中,很难不受到法国政府的阻挠。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您看应该如何解决呢”?
听清孙墨担心的问题后,董老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孙墨没有急着在电话里追问下去,约好了下次通话时间后,他才挂断电话。经过几天的长考,董老在第二次通话中跟孙墨讲了一个小故事。
公元1866年当时的法兰西帝国出兵朝鲜半岛,战败撤退时掠走朝鲜王朝大批外奎章阁图书(奎章阁是朝鲜时代的王宫图书馆,外奎章阁是其分阁)。韩国政府从1991年就开始与法国交涉,要求其归还。但法国称,图书现藏于巴黎国立图书馆,已属法国国有财产。
1993年法国时任总统密特朗访问韩国。当时韩国要建高铁,法国希望能够为合作创造良好气氛,于是当时密特朗将其中一本书租借给韩国。此后韩国不断谈判,2010年G20峰会在韩国召开,李明博和萨科齐再次谈到了归还古书一事。
随后双方签订协议,法国同意把所有外奎章阁图书以租借方式还给韩国,每个租期为5年,到时自动续期,相当于无限期地归还给了韩国。
董老在电话里为孙墨讲完这个故事后,他幽幽的说道:“你可以分别在法国和国内建立私人博物馆,在将这批器物以租借的形式运回国内。当然、要想一次性把如此多的数量的器物安全的运回国内,单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行的,我建议你和大使馆方面取得联系,请他们协助你完善具体的操作步骤”。
孙墨认真的考量了董老的建议,又召集国内的智囊团举行了网上会议,征询了大家的意见。在网路会议上,来自青云基金、晴天旅行公司和桃花岛农垦基地的几位老总发言比较少,倒是盛京学术界的各位专家教授们分外兴奋。他们纷纷献言献策,对董老的想法进行了全面论证,并加以修改和补充。
拿到详细的计划书后,看着一条条意外情况的应对方法,孙墨心里有了底气。他先是通过大使馆和国内的文物局取得了联系。将自己这次在法国的收购向文物管理部门做了汇报。
文物管理部门听到大使馆通报消息时,第一感觉是错愕,他们不相信一个跑到法国的生意人会有这种好运;当他们从大使馆的渠道得到孙墨后来在统计及打包器物时拍摄的影像资料后,以为孙墨要无偿捐献给国家,负责人的神情是惊喜万分;
可是不久,他们的奢望就彻底落空。在和身在法国的孙墨取得直接联系后,孙墨直言不讳的说明自己的意图。他并无意把这批器物捐献给国家,只是想和有关部门合作,走快捷渠道、拿到一份私人博物馆的审批手续,为器物顺利回国做工作时,负责人脸上欣喜的表情立马凝固。看着天大的政绩从眼前飞走,他的内心有着无可言表的失落。
不过看在孙墨言语中泄露的说法,等器物回国,他会允许文物局的专家在其中挑选几件价值大的流失文物,无偿捐献给国家后,他才收敛了脸上不愉快的表情,并在几个工作日中,完成了私人博物馆的审批手续。
私人博物馆的选址,相关部门建议孙墨就在京城当地择地建设,孙墨没有同意,地价贵不说,还容易受到各个方面的牵扯。他宁愿在家乡山城拿地建设博物馆,也不会留在遥远的京城里受制于人。
孙墨已经想好了,博物馆的建设没有完成之前,运回国的器物都保存在盛京新家的地下室里,正好家里的地下室建设时就预留了庞大的空间。他打电话回家,让妻子在家里安装了各类高科技防护装置,加固了地下室里的存储空间的安全性,又着手扩大了家里的安保力量。特别是以博物馆的审批手续为名,为私家庄园里的安保人员申请了枪支的使用权限。
国内的准备万事俱备,在法国何塞市孙墨委托当地律师事物所,申请建立私人博物馆的事情,却陷入了阻力之中停滞不前。为了孙墨允诺的高额律师费用,律师事务所发动了全部的力量,原本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之间就受到莫名的阻力钳制,事情进入了僵局。
几经奔波,劳伦律师通过自己的私人关系得知,何塞葡萄酒协会的爱蒙先生在这里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正是由于他的游说,市政府才停下了孙墨申办手续的批复工作。
在孙墨居住的别墅客厅里,孙墨和劳伦律师分别坐在沙发上,曹丹居中而坐,为双方翻译着各自的对话。劳伦律师告诉孙墨说:“爱蒙先生不仅是何塞葡萄酒协会的理事长、市议会议员,更是当地最大的企业家和私人土地所有者,家族在何塞市有着庞大的政治能量”。
他面带遗憾的说:“我不知道爱蒙先生是因为什么原因从中作梗,但如果不能取得爱蒙先生的谅解,私人博物馆的申请手续不可能办理成功。我只能遗憾的通知您,我律师事务所将不得不取消和您的合作”。
孙墨在听说是爱蒙在从中作梗的消息后,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了下来。看看时间,葡萄酒协会派往国内的销售人员也应该回来了。
孙墨估计的没错,无功而返的销售人员没有为葡萄酒协会的成员们带来好消息,孙墨在谈判破裂后,暂时停下了原合作伙伴们的红酒收购,他们几家都积压了大量红酒产品的库存。其中两三家规模较小的葡萄园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压力大增的他们红酒庄的经营已经陷入了困境。
原本还抱着万一的想法,等着协会派出的销售人员带回好消息,一直在勉力坚持。可是无功而返的销售人员的回归,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他们纷纷反悔当初的决定,希望协会能出面和孙墨方继续协商,尽快收购手里积压的红酒,解决他们面临的资金链断裂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