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盛装出席的，也只有你的婚礼。
汐墨出了院，她回到家里，拿出当年李醒给她的钥匙，带着王源来到了她们以前居住的地方。
门前，是两个身影。
“王源，我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汐墨的嗓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像当初我住进这里一样。”
说着，她走了进去，看着这么熟悉的一切，却已经都不再属于她。
曾经，沙发上，是她和顾希打闹的样子。如今，却是空旷的。
曾经，桌子上，是她和顾希满堆满堆的作业。如今，只剩几只茶杯。
曾经，她们两个在厨房里打闹，如今，却是如此寂静。
“汐墨，你眼睛红了。”王源递上一面纸巾给汐墨。
汐墨低头看了纸巾一眼，拿过，“谢谢。”
汐墨顺着楼梯上了楼，王源步步跟着她。
来到自己的房间，却是如此陌生。
按照记忆，她把王俊凯十年前送给她的婚纱拿了出来。
她把婚纱比在自己身上，问王源，“好看吗？”
王源笑笑，“好看。”
汐墨也很满足的笑笑，“是啊，小凯送的，怎么会不好看。我现在想试试，你先出去吧。”
“好。”王源离开房间，在门外守候着。
·
“王源，我好了，进来吧。”汐墨在房间里叫他。
王源开开门进去，看到了一袭白裙。
汐墨的头发很长，配上这套婚纱，真的很美。
“很漂亮。”王源并没有一直盯着汐墨看，而是问她，“你真的觉定要去吗？”
汐墨摆弄着婚纱，看着像心不在焉却又像是深思熟虑的回答，“去啊，他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去？听没听过一首歌？”
“什么？”
“《你还要我怎样》啊。”
“薛老师的歌，我知道啊。”
“里面有句歌词，你知道吗？”
“里面全是歌词，你说的是哪句？”
“额……你……”汐墨看到王源的表情，“算了，不说了，你有时间把这首歌听一遍就知道了。我还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王源一脸无辜，“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了吗？”
“不用了，你回去吧。”
王源没办法，只好先行离开。
汐墨看着王源走后，坐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一支笔。
这是一封信，留给顾希的。
·
晚上，汐墨和王源一起上了飞机，去往重庆的飞机。
天上的夜色非常美丽，灰蒙蒙的一片，云朵像雾一样飘散消逝。
一夜过去了，重庆也到了。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而她，又能做些什么？
来到酒店，她第一件事就是嘱咐王源他该干的事。
“王源，这是我的日记本，里面有一封信，是我给小希的，等她出来了，记得把这些给她，不要告诉她我有白血病，你就跟她说，我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我去了别的地方游玩，等到了一定的时间，我会回来的。”
王源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源看着她，希望这她能对自己说些什么。
汐墨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抬头，“你帮我一个忙，这是一个木偶，婚礼后帮我交给王俊凯。还有，我在婚礼上干什么你都不要管，就当我不在。”
王源以为，她会对自己说些什么感动的话，结果，什么也没。
王俊凯和李依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布置的很漂亮，却不是为汐墨准备的。
李依挽着李醒的胳膊，向在台上的王俊凯走去。
李醒和李依春光满面，而王俊凯，也只是附和着，该笑笑，该接接。
婚礼依旧进行着，而汐墨只是坐在最外面看着，属于她的，都不在属于她。
李醒似乎看到了汐墨，便来到她的身边，“你还是输了。”
汐墨坐着，不起身，也不看李醒，只是盯着王俊凯。
“输了又怎样，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好好再看看你的王俊凯吧，以后，就要注意些了。”
李醒离开，汐墨也不在看王俊凯，而是玩弄着手中的剪子。
主持人站在舞台中间，面前是王俊凯和李依。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李依为妻，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贵…………”
“王俊凯。”
王俊凯闻声转身，看到了正面对他的汐墨。
“干什么干什么！”李醒看到这一幕紧张起来，准备上前去拦住汐墨。
王源拦着李醒，“不要去，汐墨是个理智的人，她不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事的。”
“你放开我。我不相信！”李醒扒着王源的手，让他放开。
“汐墨，你干什么，今天是我和小凯的婚礼啊，你别闹好不好？”李依来到汐墨身边，拉着她的手。
李醒看到李依过去了，也不便再过去。
汐墨甩开李依的手，看着王俊凯。
她弯下了腰，这是她第一次向王俊凯低头。
很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表达了她对王俊凯的感谢。
谢谢遇见了他，让她的生命不再孤独。
汐墨拿出了一把剪子，剪了自己的长发。
王俊凯，第一次为你剪发。
“王俊凯，今天是你得新婚，祝你新婚快乐！我呢，也没有什么可送的，向你低头为你剪发，还有最后一件，我会让王源在你婚后给你。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她把剪子扔在地上，转身，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重庆的空气很好，很新鲜。
汐墨走在这条小巷里，很安静。
想些什么，再好不过。
她来到了医院，不治病，她想，自己已然是将死之人，不如把自己献给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