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姚静坚定的摇摇头,“我做不到。”
龙在野的神色冷了下来,很阴冷那种,目光也仿佛结了寒冰一样,犹如一把利剑,直射过来,冷冷的落在姚静身上。
“来人,送小姐回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去。”
姚静被一群侍卫很客气的请回了宫里,这一下她是彻底失去了出入的自由,姚静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风景,心情一片复杂,手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个小生命在渐渐成形。
“小姐,你不要发愁了,陛下只是一时气恼,想通了就好了。”春喜端着一碗鸡汤走过来,放在姚静面前安慰道。
姚静皱着眉头,脸上的神情抑郁至极,叹口气,“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没想到。”如此说着,姚静将鸡汤端了过来,拿起小勺刚要往嘴里喂。
春兰紧张的叫了一声,姚静抬眼望了她一眼,见春兰一脸担忧,姚静目光闪了闪,随即笑着问道,“怎么了。春兰?”
“没……没事。”春兰双手垂在袖子下,紧张的攥住,脸上神色慌张,絮叨着,“小姐,这汤太烫了,奴婢给你凉凉去。”
说着就要将姚静面前的鸡汤端走,“慢着。”姚静却忽然出手按住了春兰的手,眼神一凛,“说,这汤里有什么?”
姚静从来没有用如此犀利冷漠的语气和她说过话,春兰被吓了一跳,腿一软险些跪在了地上,姚静冰冷的目光射了过来,冷冷的盯着她厉喝一声,“说。”
春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小姐,对不起是陛下吩咐的,奴婢不敢不从,你饶了我吧。”
“他吩咐你什么?”姚静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问。
“是陛下吩咐要奴婢将打胎药放进你碗里的。”
姚静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龙在野三个字从心里越推越远,直至冰凉。
“滚下去。”姚静逼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姐,对不起,春兰也不想害你。”春兰跪在地上擦着眼泪,哭的像个泪人姚静已经没有心情理会她了。
姚静逼着眼躺在床上,外面月光正好,从窗口照射了进来,姚静心思烦乱。
“喵呜,喵呜。”窗外野猫的叫声不断传来,姚静豁然睁开眼,走到了窗口打开了窗户,西兰从外面一跃而进,二话不说的跪在了姚静脚下,以头叩地,“对不起小姐,是我没有保护好老爷,小姐对不起。”
“怎麽了?发生了什么事?”姚静紧张的揪住西兰的衣襟问道。
西兰泪如雨下的诉说着那一天的事情,原来那一天姚祁天吐血后不放心姚静,缓了三天后要求西兰和他回京,西兰拗不过姚祁天就一起回来了。
可是没想到进城的那一天,正赶上双方交战,而姚祁天的二女儿姚淑怡就绑在木架上,挺着个肚子。
太后要求龙在野撤军,龙在野却分毫不肯让。
太后冷然道,“如果不撤军,哀家就杀了你那未出世的孽子。”
龙在野勾起唇角冷笑道,“要杀就杀,何必玩这么多把戏呢。”说话之间一挥手上千万只弓弩对准了那刑架上的人以及太后一党。
箭顿时如雨一般倾泻而下,姚祁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二女儿被乱箭穿心而亡,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时至今日也没有醒来。
姚静步履虚浮,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仓惶的摇着头,“不,这不可能啊,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我的,他……”说道后来姚静再也说不下去,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仿佛有什么在一点点的结成冰,心凄凉无比,被人分成了无数的口子,永远也不能愈合。
姚静仰起头来大笑数声,声音凄凉无比,许久许久她止住了笑意,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眉宇间的坚毅浮上来,姚静二话不说转身推门走出了这间空荡荡的大殿,只要她愿意离开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困住她,单单是自己的心控住了自己啊。
姚静内心苦涩不已,一步步踏出去,外面侍卫拔出兵器不许姚静前进半分,姚静却充耳不闻,冷然道,“叫你们陛下过来,否则我就血洗了这里。”姚静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疯狂,侍卫们一个个看着心惊不已,早有人去匆匆禀告。
过了不一会儿,就见那个穿着明黄色服侍的男人匆匆而来,脸上挂着焦急之色,“静儿,你怎么……”
话未说完,就被姚静打断,“你不信任我,是因为我错在先,我原谅你。你怀疑我,说我不耻,我也能原谅你,你处处防范我,杀掉与我亲近的男人,我也可以原谅你,因为你心里爱过我,可是我唯独不能原谅你,以爱为理由杀掉我所在乎的人,君浩然是,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是,姚祁天也是。你杀死了他的女儿,你当着他的面就等于活生生的剜了他的心,龙在野你好狠的心,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可是一转眼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也能狠下心来杀掉。”
龙在野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结结巴巴的道,“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什么都知道了。”姚静扬起苍白的脸来,冷笑一声,忽然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龙在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前尘过往尘归尘土归土,你我从今往后如同陌路。”
一刀下去,发丝随风而去,吹到了龙在野面前。
龙在野慌忙的伸手去抓,指尖残余的发丝带着姚静身上特有的清香,而姚静看着他的目光却仿佛看着陌生人,这种陌生的目光让龙在野心慌不已,仿佛比知道了姚静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