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路人打听一番后,沈剑心带着杨尘来到了城里最好的酒楼。
“最好”二字对这家酒楼来说实在是当之无愧,只见那酒楼不但是这片城区最高的高楼,而且“仙客来”三个大字高挂于玉石大门之上,酒楼的每一层都悬挂着无数绚丽的彩灯,定睛看去一个个彩灯竟是一颗颗硕大的东海明珠。
一楼大门站着迎客的侍者都是灵动初期的修行者,每级台阶都嵌以黑曜石和白玉作装饰,天花板上悬挂着各种漂亮的花式灯具,那材料竟全是整块稀有的灵石雕刻而成。
大街上人往人往,有资格走进这酒楼的却是不多,楼内幽深静远与大街上的人声鼎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剑心,我们……我们真……真的要进去吗?”杨尘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的问道。
“走。”言简意赅,沈剑心抬腿就往里走。
“两位客官,请问是到大厅还是楼上雅间?”迎客的侍者不卑不亢的迎了上来。
“雅间,要最大最好的。”沈剑心头也不抬,脚步不停的继续往里走。
“不好意思,客官,最大最好的雅间今天被东家预留了,您看……”
“不碍事,给你们东家说,他所忧虑的事,今日有着落了。”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沈剑心继续抬步上楼。
侍者诧异莫名,东家近来确实碰上事儿了,至于是什么事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侍者所能过问的,只是多年来迎来送往所练就的察言观色,让他明白了东家应该是碰上什么为难的大事了。
灵醒的侍者在一愣神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来的这两位少年虽说是一个冷漠一憨痴,穿着也是两身粗鄙的兽皮衣,但能一口说出东家在忧虑事情,起码就不是寻常人。
如若是东家请来的帮手,东家定会提前吩咐自己好生招待,但自己却未得到东家任何嘱咐,看来这两人要么是事件关联者要么就是来闹事的,不过无论是那一种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侍者电光火石间理清了思路,赶紧迅速引路,待到得九楼楼梯处时,赶忙说道:“贵客,二位稍候,好歹等我报与东家知道,不让小人担了责难,谢贵客体谅。”
沈剑心点点头,侍者快步向最好的雅间走去。
“剑心,你怎么知道这家主人有事啊?”一脸懵的杨尘好奇的问道。
“《贝多罗叶金经》的谛听术,练到三重以后,方圆百里想听什么都能听到。”沈剑心捏了捏杨尘的胳膊:“你可长点心吧,修行这好几个月,就闷在淬体的《天龙九归》上,一身健子肉倒是越来越扛揍了,术法练习你再不给我用点心思,当心我一天揍你三顿。”
“得,得,得,沈老妈子……”
快去快回的侍者重又出现的时候,他的身旁多了三个中年男人,左边一位剑眉阔鼻虎背熊腰,右边那位羽扇纶巾,拿着一把墨黑的纸扇,时不时摇动一下,中间那位想来就是酒楼东家了,长相极为普通却双眼灼灼,一双眼睛堪比星辰般耀眼而灵动。
一行四人快步而来,转眼就到了身前,侍者赶忙介绍道:“贵客,这位是我们东家,东家的名讳上张下震,正在雅间商议要事,听闻贵客到来,赶紧亲自前来迎接二位。”
张震近日确有一忧心事迟迟悬而未决,不知如何解决,思来想去之后,今日刚邀约了两位有神通的至交好友来寻求帮助。
那两位好友在知悉了来龙去脉以后,正拧眉为难之时,东家就忽然听闻侍者来报说有贵客上门,竟口言是为东家所虑之事而来,想必今日此事应该有所着落。
正为此事心忧多日的张震赶忙带上两位好友亲迎贵客,待见到只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时,不免又是一番失望。
不过,张震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能够在这都城中开得起最好酒楼的人,岂是没有城府的宵小之辈?倒是他的两位好友忍不住好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剑心二人一番,满是疑惑不解。
张震上前,客客气气的鞠躬作了一个揖,问道:“二位少年英雄,不知作何称呼?”
“沈剑心、杨尘。”沈剑心淡然的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杨尘,相较于沈剑心的淡然,局促不安的杨尘倒是符合他的模样。
“敢问沈少侠,今日前来有何指教?”张震继续问道。
“仙客来的待客规矩——是站大厅说话吗?”沈剑心眼眸也不抬,淡漠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失礼,失礼,都怪老夫失礼了!沈少侠,请随我来”。张震越发慎重,看这少年的做派,若不是高人子弟,那就真是傻得彻底,阅人无数的张震相信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