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4930400000471

第471章 谁的局2

可是,等到岁寒想问清楚,却看到了靳月眼角的微红,到嘴的话,他便生生咽了回去,毕竟现在出事的是傅九卿,最难过、最担心的,就是他的月月!

“你别担心,我会陪着你,一直等到七哥安然回来!”岁寒信誓旦旦,“不仅如此,我还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

靳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么现在,你的箭法和功夫,可有精进?”

岁寒:“……”

话题跳跃得太快,他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难猜、难猜啊!

大牢内。

敦贵妃不敢置信的盯着被关进重牢的傅九卿,“七皇子?”

之前不是说,七皇子颇得恩宠?

要不然,靳月如何能进得天牢看她?

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快走!”狱卒一声催。

关门,落锁。

傅九卿便住进了重囚牢房,只是不管发生何事,他永远都是这副淡然自若之态,不会因为身处环境变化,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七皇子,你为何会进来?”敦贵妃扒拉着牢门,透过栅栏的缝隙,焦灼的探着头,尽量靠近牢门,去看不远处的傅九卿。

若是连七皇子都失宠了,那她的儿子又当如何?

事情,似乎有些失控。

“凭本事进来的,敦贵妃不也是如此吗?”傅九卿不温不火的开口。

闻言,敦贵妃神情一震,狠狠皱了皱眉,“你进来了,那七皇妃如何?”

“贵妃娘娘想问的是,九弟会如何吧?”傅九卿是谁,岂会猜不出来敦贵妃的心思,“岁寒会陪着我家皇妃,留在七皇府。”

如此,敦贵妃再无话可说。

七皇子一下狱,朝堂上便掀起了不少风浪,大皇子格里的紧迫感更甚,恨不能现在就跟北地的袁虎臣联手,更是频繁赶往北边。

朝堂上失了乌岑坐镇,如今的格里,早已不似当日风光。

而八皇子莫桑呢?

统共三位具备竞争力的皇子,现如今,一位下狱,一位失宠,可不就只剩下莫桑独大?!

主君已然是个老糊涂,病症让他愈发迷糊,对身边的雪妃言听计从,早就失去了当初的杀伐决断,和一个帝王该有的判断里。

天时、地利、人和,皆备!

八皇府内。

探子翻墙而入,快速进了莫桑的书房,浓郁的酒气旋即从门缝里渗出,但屋内的人,却清醒至极,哪有半分喝醉酒的糊涂模样?!

“八皇子!”探子行礼,“七皇府大门紧闭,七皇妃带着九皇子闭门不出,想必是不敢出来了,大皇子则又亲自前往西梁,只是这一次,怕是……”

莫桑提笔挥墨,一笔一划,铁笔银钩,“在慕容天涯的地盘上动手脚,西梁不会放过他,而且……他若是死在北地,袁虎臣这锅可就甩不出来了!对慕容天涯而言,这是收回北地的大好机会。”

临了,莫桑搁下墨笔,低嗤了一声,“送上门的蠢货,不要白不要。”

“大牢内,主君暂时没有提审,但是连拓跋家的人都进不去,所以……只要雪妃娘娘再扇点耳旁风,主君便不会再放个七皇子!”探子低声回禀。

莫桑深吸一口气,“没想到父皇年纪大了,竟至这般糊涂,尺雪那女人生得一副好皮相,委实能派上用场,倒也不枉费提携一场。”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诚,不欺余也!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春风吹!”探子道。

莫桑摇摇头,“拓跋野父子以及拓跋熹微,都不可大意轻纵,否则便是后患无穷!盯紧他们,别让他们进大牢,免得跟老七有所接触。”

“是!”

果然,羽纱的死是有价值的,一个女人,换一片天下,一个皇位,很是划算。

待探子离去,莫桑提了酒壶走出了房门,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瞧着好似有些眼神迷离,灌一口酒,瞧一眼天,真是迫不及待想等到那天。

“羽纱,你也是想看到那一天的,不是吗?”他倒酒于地,那哗啦啦的水声,像极了他们初初相识时,下雨的声音,“你死得其所,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以后的以后,他会有自己的皇后,尽管他还是会立她为前皇后,但……死人毕竟是死人,活着的人依旧要活着,不是吗?

“很快,很快!”他低声说,“待我登基为帝,你便是皇后。”

深吸一口气,仰头灌了一口酒,莫桑忽然笑了,笑得那么恣意大声,仿佛已然……唯我独尊!

拓跋熹微不止大牢进不去,连七皇府亦是无法靠近,宫内的侍卫将七皇府团团包围,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七皇府俨然成了铁桶之势。

她,要么闯进去,要么半夜偷溜进去。

前者容易被主君降罪,后者必须静待时机,毕竟这般严密的防守,想要偷溜进去并不容易,她到底没有靳月这般身怀绝技,做不到踏雪无痕。

“我们出不去,她也进不来!”岁寒托腮,瞧着正在逗弄孩子的靳月,“你就不担心吗?月月。”

靳月笑着回看他,“有人不让她进来,咱们又有什么办法?此外,她进来也未必是好事,风险太大,还不如回她的将、军、府待着。”

“八哥他……”岁寒叹口气。

靳月将孩子递给乳母,“失望了?”

“失望过了,现在只想到一句话。”岁寒抿唇,“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靳月点头,“想明白就好,为这种人失望,不值得!”

“这日子要怎么过?”岁寒问,“难道一直被关在府内?外头这么多人,父皇他……”

靳月喝口水,“主君没有因为傅九卿的事牵连到我,是顾念着孩子年幼,孩子还没长大,不能失父再失母!岁寒,你相信你七哥吗?”

“因为你,我便相信他。”岁寒走到乳母面前,踮起脚尖,瞧着襁褓里稚嫩的孩子,“真想让他们快些长大,这样我就能带着他们去骑马,去射箭,去狩猎!那么多好玩的,我肯定能手把手教他们。”

靳月瞧着小家伙那副欣喜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孩子要慢慢长大,急不得!”

“为何我总觉得你话中有话呢?”岁寒歪着脑袋瞧她,“月月,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你让我留在这儿陪你,父皇也没反对,是不是因为……”

靳月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把眼睛睁大,好好的看着,好好的听着,好好的记在心里,允许你慢慢长大,可你也得……真的长大才行。”

岁寒:“……”

为何觉得,月月拍这两下,他的肩膀便好似沉了不少呢?

长大……

在遇见靳月和傅九卿之前,岁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后半夜的时候,闯进来的不是拓跋熹微,而是明影,论这些飞檐走壁的功夫,还得是靳月教出来的人,更擅长一些。

“大人!”明影行礼,将书信递上,“拓跋姑娘进不来,只能托明影将信送进来。”

靳月早就料到有此,淡然接过信件,“拓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暂时还没见着动静。”明影解释,“拓跋将、军、府如今还在,八皇子和大皇子亦未动手,主君……”

靳月睨了她一眼,“点阅那日,必定是措手不及的,得早作准备,才不至于……”

“是!”明影颔首。

拓跋熹微很聪明,书信上不提其他,只问了一句是否安好,其他的都是关于石城内局势的变化,说来也是真的惺惺相惜,两个女子对于局势的重视与明了程度,大概远胜过八皇子和大皇子。

眼下,大皇子忙于联络西梁的袁虎臣,而八皇子呢……则是更加安坐府中,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不能出岔子,否则就是功亏一篑。

“点阅,烽烟。”靳月转身,将书信丢入火盆中,瞧着那湛蓝色的火苗,快速吞没了纸张,所有的字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北澜,要变天了。

到了这会,谁都无法力挽狂澜,只能任由事情延续下去,直到彻底的结束。

七皇府外头的兵,绝对不会就此撤离。

“明影,你来了正好,和明珠一道,保护孩子和王府周全,我今晚要进宫一趟。”靳月转身去了房间,那套夜行衣搁了太久,也该拿出来透透气了。

靳丰年拦住她,“月儿,你不是相信傅九卿吗?既然相信,为何还要害怕,横竖主君未曾对他用刑,这事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不担心主君,我担心的是某些人,既然入了大牢,就没有出来的必要,不是吗?”靳月瞧着靳丰年,面上漾开淡淡的愁虑,“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家相公虽然聪明,可终究也是个凡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靳丰年轻嗤,“果然是个白眼狼,女生外向……你爹我啊,养了你两三年啊,日夜帮着你疗伤治病养身子,不远千里赶来北澜陪着你生产,最后呢?哼!”

“哈哈,爹啊!”靳月软了声音,“您是我亲爹,比亲爹还爹,咱们是自己人,怎么能说这么见外的话呢?那、那爹您的本事大,我这都跳过崖的人,您都能给我治成囫囵个,但是我家相公不一样,体弱多病,身子不济!爹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那我怎么办?我不得靠着他,才能在北澜安然无恙吗?”

靳丰年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多能言善辩,没想到这事儿没有血缘关系,也能传下去?

“爹,护着您女婿,您的女儿和您的外孙、外孙女才能在北澜,活得安生自在快乐。”靳月巴巴的瞅着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爹,您不会连自己女婿的醋也吃吧?您可别学我家相公那一套,他啊,自从小宝出生之后,一味的吃他的醋,都不肯让我去抱孩子,待他回来,您帮我说说他!”

靳丰年轻哼,“这臭小子,敢欺负我闺女和外孙,回头我说说他!”

哪怕没胆子说,背后也得挺直腰杆,不能在闺女面前丢了面子……

“所以啊爹,我得保证他安然无恙,您说是不是?”靳月冲他笑,“爹,那我走了,帮我看着点孩子,您是我爹,得帮我操点心。”

靳丰年掩住唇角的笑,“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冲动,不过说的话还挺中肯的……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爹不帮你谁帮你?”

“谢谢爹!”靳月撒腿就跑。

靳丰年啧啧啧摇头,“胳膊肘往外拐,从大周拐到了北澜,唉……”

事实上,靳月早就想出去了,月子里窝在房间内,整个人都发了霉,原本以为出了月子会好些,谁知道这么一闹腾,只是走出了房间而已。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外头的侍卫重重叠叠,换班更是严谨,靳月蛰在屋脊上瞧了半晌,若抛却别的,单单看他们的执行力,委实算得上尽忠职守。

纵身一跃,靳月消失在迷蒙夜色中,卸了肚子里的两个小东西,谁还能再拦得住她?

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宫,因着此前来过一次,对于天牢的位置,她几乎是门儿清,翩然落在屋脊上,瞧着刚刚走过去的巡逻侍卫,唇角微扬,翻身倒挂宛若蝙蝠。

无声无息,蛰于回廊上,紧贴在房梁。

这个点,守在天牢门口的侍卫正好换班,只觉得一阵风掠过,不远处的杨树翩然落下几片叶子,众人稍作迟滞,便继续各做各的,站好自己的岗位。

人都在外头守着,大牢内,安静得只剩下壁灯哔啵作响。

冷风拂过,靳月无声无息的站在牢门外,瞧着坐在牢内的某人,怀中抱剑,她微微歪着脑袋,就这么眉眼温柔的瞧他。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傅九卿的面上没有半分诧异之色,仿佛是早就料到了她回来,便一直在这儿等着她。

“过来!”他说,“靠近点。”

靳月往前走了走,“知道我会来?”

“憋坏了吧?”他说。

靳月有种被人看穿了心思的窘迫,面色微红,下意识的别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睛太毒!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丰神俊朗的夫君,立在牢内,低唤着她的名字,“月儿?”

“我是在担心夫君,谁知夫君是头白眼狼,真是气人!”她鼻尖轻哼,身子却是极为诚实的往前挪动了分毫。

两个人隔着木栅栏站着,他伸出手。

某人很是自觉的将手递了出去,什么矜持什么假意生气,在他伸手的那一瞬,皆烟消云散,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不管对方做了什么,只要你需要温暖和拥抱,我都无条件的奉予!

两手紧握,傅九卿眼底的凉,随之散去。

“相公!”靳月抿唇,“我会保护你!”

他内伤旧疾在身,自然不可能动武,可君山又只能在大牢外头守着,不可能进来……他的那些暗卫再好,靳月亦是不放心的。

自己的男人,还是自己来守比较好!

有脚步声从外而来,靳月快速抽回手,灯火明灭瞬间,已然消失无踪,连傅九卿都未能察觉,她此刻蛰隐在何处?这丫头,竟是连呼吸都屏了去。

傅九卿面不改色,转身回到原位坐定,此处虽然不脏,却也算不得干净,他素有洁癖,自然不想在这地方沾染脏秽。

不远处的敦贵妃,将此前的动静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靳月出现的那一瞬,她内心是激动的,这般悄无声息,连主君特意安插的那些人都避开,诚然是个了不得。

有囚犯被关在了傅九卿的隔壁,连敦贵妃都瞧出来了,这事儿不太对,此处虽然是重囚牢房,可……主君特意安排的,不可能再横插不相干的人进来。

狱卒大摇大摆的出去,连句交代都没有,牢房周遭再次安静下来。

送进来的是个虬髯大汉,披头散发,一眼望去毛发遮容,只瞧得见一对乌眼珠子,隐隐泛着瘆人的戾气,别的什么都瞧不清楚。

傅九卿不屑搭理,从这人进来之后,连道好奇的眼神都没给。

敦贵妃却是有些着急,“你是何人,为何会被关在此处?”

事实上,她想问的是,这人是谁派来的?

若是七皇子出事,怕是……

敦贵妃的目光在周遭逡巡了一番,没瞧见靳月的踪影,莫不是走了?

兀的,她好似听到了什么声响。

像什么呢?

嗡的一声,像是针被弹的声音,回音甚是悠长,于这样死寂的夜里,这样死寂的大牢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可这声音太细弱,又不会传出去太远。

“七皇子?”敦贵妃心惊。

傅九卿坐在木板床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岿然不动之态,倒是让一旁的囚犯愣了。

细细的钢针,送入小管内,吹一口气,便能以最快的速度飞射出去,傅九卿越是岿然不动,愈危险,白皙的脖颈,是最好的目标。

一针入,见阎王!

然则……

莫非是射偏了?

靳月伏在梁上,若有所思的瞧着底下的动静,怎么世上还有这般蠢笨的人,自己下手有没有准头,难道不知道吗?一根射不中,还再来一根?

掌心凝力,第二根钢针再次偏离方向,完美的避开了傅九卿,落在边上的墙壁处。

傅九卿低声咳嗽两声,若不是某人贪玩,他也不屑留着这样的蠢货,供她戏耍,月子里憋了太久,现如今难得出来一趟,总要寻点乐子。

心头喟叹:她高兴就好!

敦贵妃渐渐的也平静下来,百无聊赖的回到木板床,顾自歇下,小夫妻两个不定在玩什么,不过……傅九卿肯定不会有事!

最后的最后,对面牢房内的囚犯,终是无针可用,一根光杆子捏在掌心里,一双眼眸淬了毒一般,狠狠盯着隔壁的傅九卿。

靳月托腮,之前还觉得挺好玩的,如今倒是有些兴致阑珊。

招数用完了,傅九卿依旧安然无恙,换谁都得恼羞成怒,可这到底是天牢,大张旗鼓的杀七皇子,万一传到了主君的耳朵里,还不定要惹出什么祸来!

黎明之前,那帮狱卒再次进来,在经过傅九卿的牢房门前时,皆是神情一震,但也没敢多说什么,快速拽着那重犯离开。

待一帮人离开,靳月翩然落下,略显倦怠的打着哈欠,“这般蠢钝不堪,也敢来当刺客,是大皇府无用,还是八皇府无人?”

“莫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傅九卿道,“他们低估了你!”

靳月怀中抱剑,“低估对手,是兵家大忌,天快亮了,那我先走了!”

“小心。”削薄的唇,微微勾起迷人的狐帝,他目不转瞬的盯着她,“回家,等我!”

靳月轻嗤,“如今我生完了孩子,你可就没法子拴住我了,这大牢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我要见你,何必等?相公,要好好的,别轻易动手。”

“很快,就没事了。”他别有深意的说。

靳月只当时点阅将近,到时候将那些人一并了账,便也没往别处想。

傅九卿眉眼微沉,望着她转身的背影。

很快,很快……

“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七皇妃竟是这般了不得的人物!”敦贵妃道。

傅九卿斜睨她一眼,“岁寒,由她亲授箭法,勤习功夫!”

闻言,敦贵妃心神一震,竟是如此……

靳月出宫的时候,东方已然出现了鱼肚白,蒙蒙亮的清晨,透着些许凉意,萧朴立在宫墙外,正好便是靳月跳出来的位置。

“七皇妃!”萧朴行礼。

靳月漫不经心的扯下遮脸布,“大牢外头的那些人,根本没发现我,出来的时候我在墙头停了一下。你们的速度倒快,眼见着便通知了主君!”

“七皇妃……知道卑职会在这里等着您?”萧朴愣怔。

靳月神色淡然,怀中抱剑,“要不然呢?”

“七皇妃,请吧!”萧朴躬身。

书房内。

主君低低的咳嗽两声,瞧着面色不太好,整个人气息奄奄的靠在软榻上,身上裹着薄毯,听得萧朴来报,他也只是睁了眼,靠坐起身,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靳月觉得,在这点上,主君和傅九卿倒是有点相似了。

“主君!”靳月行礼。

主君合着眼,仿佛是在养神,又好似压根不想理她,“你可知夜闯宫禁,私闯大牢乃是死罪?”

“谁瞧见我夜闯宫禁了?”靳月反唇相讥。

主君面色陡沉,终是睁开眼,“那你穿成这一身,又是什么缘故?”

“出来溜达,自然是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是穿着衣裳,就算不得失礼!”偶尔被爹怼惯了也是有好处的,毕竟被人骂的时候,还能发挥点怼穿肠的本事。

主君眯起危险的眸子,“砌词狡辩,那么多人都瞧见你……”

“敢问主君,可曾瞧见我的脸?”靳月问,“谁看见了,萧朴?萧朴是在墙外遇见我的,所以他也不能证明,我是不是夜闯宫禁。”

主君冷然,“牙尖嘴利!”

“多谢主君夸赞,此乃大周太后娘娘亲授,是儿媳母国所赠,儿媳倍感荣耀!”靳月行礼。

主君:“……”

他还真是从未想过,大周来的公主,竟是这般厚脸皮。

然,如斯胆魄,面对他时,无半分胆怯之色,怕是不少北澜男子都自愧不如,思及此处,主君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全无长处。

“你的功夫很好?”主君问。

靳月想了想,“不知道主君所说的很好,可有什么比较?若是自夸,我定要将自己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若要谦虚一点,自然得说……不敢当!”

“就不能好好说话?”主君气急。

靳月倒是想好好说话,然则你们不干好事,还指望她毕恭毕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此前怀着身子,怕伤及孩子,她处处忍让,生怕孩子有什么损伤,但是现在嘛……

“是!”靳月垂眸。

主君张了张嘴,忽然顿住,被她这么一气,竟是忘了自己方才要说什么??

于是乎,场面略显尴尬:主君瞪着眼,不知要说什么;靳月垂着眼,静待他的教诲。

“主君?”靳月低声轻唤,“您有什么吩咐?”

主君扶额,仿佛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真是……脑阔疼!

“您要是没什么事,那儿媳就出宫带孩子玩去了?”靳月咬唇。

主君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住心口那团怒火,“靳月!”

“在,您说。”靳月满脸堆着笑。

主君磨着后槽牙,“我可以不追究你擅闯宫禁,私闯大牢之罪,但是有桩事,需要你去做,你若做得好,权当是将功折罪。”

靳月挠挠额角,“主君,方才儿媳已经解释过了,儿媳没有私闯……”

“行了!”主君被气得直接从软榻上站起,“我就问你,干不干?”

靳月抱紧怀中剑,满脸委屈,“主君这话问得儿媳好心虚,家中诸事皆是相公做主,儿媳谨遵太后娘亲的教诲,出嫁从夫,相夫教子,怕是不敢轻易应承。”

“你你你……”主君面色发青。

萧朴慌忙冲过来,“主君,莫激动,莫激动,七皇妃是担心府中的小主子,毕竟孩子还小,怕是离不开母亲身边太久,主君息怒!”

“你,想不想救老七?”主君面黑如墨。

靳月眼珠子一转,旋即皱起眉头,依稀明白了他的意思。

同类推荐
  • 莲上雪

    莲上雪

    寂寞莲上雪如玉。紫苏问:“渊回,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渊回答:“因为李牧他心里装得了天下人,却唯独装不下你,而我,心里只有你。”紫苏支着胳膊:“师叔,你不是说在胳膊上喷酒就不疼了,为什么我胳膊还疼?”李牧面无表情:“那是你胳膊酒量好。”李牧的手血迹斑斑,小心翼翼的抚着紫苏的脸:“我梦见你在冰天雪地的寒冬里,穿的很少。”渊回笑道:“只要是为了你就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
  • 帝君你新娘又跑了

    帝君你新娘又跑了

    “本王疼你,护你,宠你,帮你虐渣杀怪,为何你还要跑?”慕攸宁咬牙:“敢和死神抢老婆,你不要命了?”穿越重活一世,慕攸宁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安然的活到18岁,躲开想要娶她做新娘的死神。可万万没有想到,一次意外的失身,她竟招惹了一个比死神还要难缠的男人。“为了你,本王可杀神诛佛。小宁儿,你只能是我的。若敢再逃,定要你一辈子都下不了床。”慕攸宁欲哭无泪,她不就是坑了他吗,怎么还就甩不掉了?《已完结惊世情缘系列三部曲。》
  • 绝世医妃:帝许情深

    绝世医妃:帝许情深

    上一世被白莲算计,身边的人皆因她的执迷不悟纷纷丧失性命,她也抱憾而死!好在老天开眼,让她重新而活!这一世,她再也不是那个没有脑子的傻白甜!渣男示好?白莲示威?哼,真以为她是吃素的!明争暗斗,波涛汹涌,且看她如何扭转乾坤……
  • 嬴氏传奇

    嬴氏传奇

    其实,有些爱并不一定要有权有势。我想说得,只是他与她之间的那份爱......
  • 男主他怕掉马

    男主他怕掉马

    谢少玥死的那年,大雪纷飞,周璟跪在她坟前,一身寂寥,惟愿她下辈子忘了他……可一世重来,周璟后悔了。惟愿将他的美人捧在心尖尖。一个关于救赎,勇敢和争取的故事。
热门推荐
  • 附中出来的那几对儿

    附中出来的那几对儿

    今天是夏语琪回到海城的日子.天知道当初她为什么吵着闹着要和夏时寒去美国一起读书,这一待就待了一年.和夏时寒朝夕相处了一年后她再也不相信什么血浓于水了,夏时寒差点没给她气死,明明年纪比她大,结果还每天吵吵着你是女孩儿,要学会洗衣服,做饭,做家务这些活,以后到了公公婆婆家才不会尴尬。
  • 人体健身使用手册

    人体健身使用手册

    本书以运动健身为主题,针对人体各种身体部分、器官及不同的人群量身定制了运动健身方案。
  • 五行君王

    五行君王

    在五行大陆这个强者为尊,崇尚武道的世界里,凌云从一个不被认可无法开启武魂印记的少年,无意中被五行遗志选中,开启了五行印记,修炼五行神术。逆天罚,诛神杀魔,降妖灭鬼,一拳一脚地闯出了另一个世界。成为一方主宰的君王。
  • 废气回收系统

    废气回收系统

    “叮~宿主放了个屁,系统检测到臭气,请问是否回收?”“叮~宿主二大爷路过,系统检测到脚气,请问是否回收?”“叮~宿主堂哥被气炸了肺,系统检测到怒气,请问是否回收?”……楚风拿着刀,撒丫子追兔兔:“兔兔,兔兔,你别跑,我保证只要你的妖气!”兔兔跑得更快了。
  • 牡丹花棺

    牡丹花棺

    一次参观博物馆,一樽牡丹石棺,改变了两个年轻人的命运,相距一千五百多年缘分,两人相识、相爱、相离…
  • 平民皇妃之偷心盗贼

    平民皇妃之偷心盗贼

    白柔一朝穿越,天降师父,临终前托付她一个任务。初遇他时,他竟是个男扮女装的翊王殿下;初遇他时,红衣翩翩,俊美无双。不曾想,从遇见开始便是他们联手布下的网。只有青梅竹马的一国之主的爱才能让白柔感受到一丝温暖。白柔将如何抉择?一场你追我跑,斗智斗勇的爱情故事交杂着权谋与江湖的故事,在这里展开。*新人作者入坑,求收藏求花花求关注求评论*本文虐甜,女强男强,美男众多【安心入坑,你们的支持是我坚持更新的动力!】
  • 全能启灵师

    全能启灵师

    当一根草,或者一个板凳,甚至一粒灰尘,有了灵智,会怎样呢?是的,这就是启灵师,可以为天下所有物品启灵。启灵后的物品都有各自的功能,可以战斗,可以聊天。
  • 诸天世界大老板

    诸天世界大老板

    穿越诸天万界,我为诸天万界大老板。李元芳:“老板你说有个绰号‘半人半鬼神枪第一’的人不服我,让他站出来!”始皇帝:“凡日月所照,皆是秦土,只要老板卖一个长生不老药给朕。”魔界某王子:“老板叫它‘雾霾’?那可是灵气,只不过现在我们处于末法时代,这么纯净的灵气已经不多见了。”完美一小孩:“老板,我想喝兽奶。”遮天一至尊:“只要老板肯卖长生物质,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陆一:“西游记大世界的仙气多的是,还有人参果、蟠桃,不过,得加钱。”
  • 玫瑰与丁香

    玫瑰与丁香

    原来,生命中的经历,它不是一阵风,吹过就吹过了,了无痕迹。而是岁月暗生的玫瑰或丁香,不知不觉就长在你的心口上。她说:“或许在盆景中,玫瑰与丁香不能相依相偎,但我们俩却能做最好的朋友。”我说:“嗯,我信。”…
  • 拜见中书令大人

    拜见中书令大人

    某政法大学高材生徐暖暖因为考研结束,过于兴奋,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结果居然穿越了,不仅成为了当朝文学大儒的宝贝孙女,众星捧月,还阴差阳错的代替龙凤胎哥哥参加科举,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小魔王—奕王殿下。可怜的徐暖暖只能一边科举,一边应付某人的纠缠。可是在她登科及第之时,某人却悄悄在她耳边低语“暖暖,当够了大官,就来做朕的皇后吧,朕以这天下为聘,娶你为妻。”一对一甜文,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