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4930400000120

第120章 打入天牢,严加审问!

阿鸾说:木槿花最好看,正好姐姐的名字里也嵌了一个槿,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以后这狼牙,便是世间最与众不同的。

“真是与众不同!”太后眼眶圈红。

靳月不解,“太后,您怎么了?”

“好好收着,别弄丢了!”太后小心翼翼的将狼牙放回她手里,软声叮嘱,“记住,一定要收好,以后不要随便拿出来给别人看,知道吗?”

靳月点点头,快速挂回脖子上,塞进了衣襟里。

“外头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哀家会处置,你回家吧!”太后深吸一口气,眸色幽沉,“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就进宫跟哀家说,别一个人藏着掖着,你是哀家的义女,哀家……就是你母后!”

靳月鼻子酸涩,哽咽着应了声,“是!”

“回去吧!”太后扭头望着芳泽,“让人跟着,别让燕王府的人,再沾着她!”

芳泽颔首。

目送太后转回正殿的背影,靳月眉心微蹙,这狼牙到底有什么古怪?傅九卿让她好好收着,说是能保她性命,如今太后见着却是满脸伤感,真是让人想不通。

只是……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

那块令牌跟匪寇有关,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子里?

匪寇?

靳月眉心微皱,心头沉甸甸的,浑身都觉得难受,尤其是他们提及匪寇二字,她便有种难言的压抑,蛰伏在内心深处的困兽,在不断的挣扎,让她喘不上气来。

“公主,您这边请!”宫女前来领路。

靳月点点头,紧跟在宫女身后,从偏门离开。

正殿里会怎样,靳月已经管不着了,御鼓敲了,天也捅了,接下来的烂摊子,还是还给燕王府的人自个去收拾!最好一人一顿打,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便有看头了!

“相公!”靳月一声喊,拎着裙摆就跑。

傅九卿似乎早就知道她会从偏门出来,一直站在回廊里,听得熟悉的声音,淡淡然转身望她。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像极了划过夜空的流星,无论身处何地,他总能第一眼看到她。

毕竟,这样璀璨的人,怎么能湮灭在无尽的黑暗里?

“相公!”靳月喘着气,终于站在他面前,笑靥如花的仰望着他,嗓音里带着清晰的小窃喜,“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傅九卿伸出手,微凉的指腹轻轻掸开她被风吹乱的散发,低眉凝望脸颊绯红的小脸,“我知道你会没事,跑那么快作甚?”

他又不会跑了!

初冬的夜里,凉得厉害。

她嘴里哈着白雾,看向他的眼睛里,亦是凝着氤氲的雾气,风吹光影摇动,刹那间倾泻了漫天的辰光,“相公,我们……回家吧!”

“走!”傅九卿牵起她的手。

正殿里的腌臜,让燕王府头疼去吧!

十指紧扣,他的凉裹着她的暖,他不经意的侧眼,却可以看到她欢愉至极的笑容,极是简单温暖。长长的羽睫,随着她吐出的白雾,轻轻的抖动,甚是可人。

也想放下一切恩怨,予你一隅太平,谁知波澜未休,过往难平,你终是不能快乐顺遂。

既如此,谁不予你,我不容他。

“月儿!”燕王妃拦在跟前。

傅九卿唇角的弧度顷刻间消失无踪,一双冷戾的眸子,凉凉的剜过眼前之人。

靳月皱眉,握紧了傅九卿的手。

“月儿,你怎么出来了?金殿内如何?”燕王妃有些着急,饶是摄于傅九卿的冷冽之气,为了自家闺女,还是得上来问一问。

尤其是见着靳月囫囵个的出来,燕王妃心里便生出了不祥的预感,毕竟这种你死我活之事,若是落在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她是无法承受的。  人都是自私,燕王妃也不例外。

“我不出来,难道要死在里面吗?”靳月没好声好气的回怼,“王妃娘娘,您关心自个的儿女,那是您自己的事儿,您的儿女是宝贝,别人家的孩子也是父母的掌心宝!”

燕王妃面露难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一问,里面情形如何?”

“御鼓既响,必有一伤,燕王妃如果想知道,就自个进去瞧瞧吧!”靳月才不屑跟她废话,看透了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

一个两个都是心狠手辣,你还要手下留情,来日伤筋动骨,岂非活该?

“月儿!”燕王妃急了。

傅九卿握紧靳月的手,刚要开口。

却听得某姑娘绷着脸发出一声低哑的冷笑,“燕王妃可知道,方才太后娘娘唤我什么?”

燕王妃自然不知。

“太后娘娘唤我月儿!”靳月勾了勾唇角,笑得坏坏的,眉眼间带着几分邪性,“想来不用我再提醒燕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吧?”

太后唤她月儿,那是因为她是太后的义女。而燕王妃跟她靳月没有半分关系,却敢跟太后平起平坐,回头太后知道了,那可了不得。

燕王妃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之前燕王府众人,各个都拿身份去压靳月,现在靳月是公主了,深得太后欢喜,她便也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势压人,谁不会?

靳月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透!

“燕王妃,您好好等着,可能待会还能有一场好戏,告辞!”靳月扭头望着傅九卿。

傅九卿握紧她的手,由宫女领着,沿着长廊缓步而行。

“靳月!”

还不待燕王妃冲上去,数名婢女已经拦住了她,“咱们是慈安宫的奴才,奉太后娘娘懿旨,不许燕王府的人沾了公主。方才奴婢们已经退了一步,许了王妃同公主说话,还望燕王妃适可而止,莫要得寸进尺!”

语罢,婢女们行了礼,转身跟在傅九卿和靳月身后,摆明是在护送二人出宫。

“王妃!”拂秀拦住了燕王妃,“罢了,这到底是宫里,有太后娘娘做主,您是没办法再靠近她的。”

燕王妃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瞧着头顶上摇晃不休的宫灯,有那么一瞬,她险些栽倒在地,所以拂秀搀扶得及时。

“王妃?”拂秀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扶着燕王妃坐在栏杆处,“您莫要着急,饶是皇上和太后认定郡主错了,那又如何?郡主终究是燕王府的郡主,谁敢真的动她?”

燕王妃摇摇头,“你不懂,你不懂!”

“奴婢知道,您担心郡主的安危,小王爷不还在里头吗?有小王爷在,小郡主定然不会有事。”拂秀叹口气,“何况这事儿,奴婢觉得小郡主没有撒谎。”

燕王妃定定的望着正殿方向,“我不担心靳月,她既不是当年的靳统领,自然不知道太多事,我是担心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五公子?”拂秀仲怔,“他不过是个病秧子,您为何忌惮他呢?”

燕王妃苦笑,“一副皮囊就把岚儿迷得团团转,一双眼睛如万丈深渊,让人瞧不穿,看不透,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怕。”

“王妃娘娘这是自己吓唬自己?”拂秀笑道,“您把心放在肚子里,小郡主和小王爷一定会没事。”

会吗?

燕王妃不敢肯定,心里慌得厉害,尤其是见过了傅九卿眼底的凉薄,有些事情好似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让她无以适从。

绵长的宫道上,靳月觉得心里痛快至极。

“相公?”她轻唤,“你为何不问我,金殿内发生何事?我为何独自一人出来?还有还有,宋宴……唔……”

羽睫骤然扬起,靳月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唇上的凉,快速淹没了她嗓子里的声音,喉间滚动,未说完的话被生生推回肚子里。

“别让我听到,从你的口里蹦出他的名字!”他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

弯腰凝着她的杏眸,双手捧起她的面颊,以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凉凉的,透着瘆人的寒意,这昭示着他不高兴,他有点生气,但……还处于能哄的阶段。

靳月当即举起两根手指,“我答应!”

“乖!”他直起身,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怕吗?”

说不怕是骗人的。

“怕!”她抿了下唇,“但我知道,怕也得上,否则宋岚会一直缠着你。当然,她不只是缠着你,也会缠着我,一门心思要杀了我!”

这话没毛病,宋岚是个执拗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想过太平日子。”靳月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傅九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微微昂起头,瞧着墙头的琉璃瓦,“很好!”

懂得保护自己,懂得断舍离,才能让她摆脱曾经的自卑、懦弱、逆来顺受,你曾被人践踏、丢弃的东西,我帮你一点点的捡回来。

我的小姑娘,正一点点醒过来……

上了马车,傅九卿虚弱的靠在软榻上,靳月为他掖好大氅,便捻了铜剔子,轻轻挑着将歇的炭火,俄而轻吹两口气,炭火瞬时又旺盛起来。

“你说,会怎样呢?”靳月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瞧着明灭的火炭。

傅九卿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会死!”

“我当然知道,燕王出征在外,皇上和太后若是斩杀小郡主,回头燕王造反,那不就完了?”靳月又不是傻子,“我是想说,会不会再揍一顿?”

傅九卿面色苍白,掩唇低咳,“你把事儿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我再告诉你答案。”

“嗯!”靳月点头,紧了紧手中的铜剔子,连带着太后查看狼牙的事儿也没瞒着,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毫无隐瞒。

临了,她巴巴的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太后会成全你。”傅九卿倦怠的合上眼眸,黑鸦羽般的长睫覆下,冷白的肌肤俨如璞玉无瑕。

靳月笑得合不拢嘴,铜剔子轻轻戳着火炭,“最好沾点盐水,狠狠的抽一顿,没有盐水来点辣椒水也成,放点花椒,米醋,葱姜蒜,再来点料酒……”

呃,她有那么点冲动,想吃八宝鸭了!

事实上,靳月这么一走,金殿内的胜负局面便已暗定。元禾公主敲了御鼓,状告燕王府小郡主,算是尘埃落定,公主胜出退场。  “宋岚!”宋玄青端坐龙椅,冷眼望着面白如纸的宋岚,“匪寇有多少人,为首是何模样?他们现在又朝着哪个方向去了,你且从实说来,朕可以答应不再追究你的诬告元禾公主之罪!”

宋岚恨不能咬碎银牙,“皇上为何不信我?我没见过什么匪寇,这事跟我没关系!皇上若不信,若不信……”

下一刻,宋岚忽然拽住了顾若离的手,惊得顾若离尖声惊叫,“郡主,郡主我什么都不知道,郡主……”

“皇上,当时顾若离与我一处,她可以作证,绝对没有什么匪寇,一切的一切都是靳月那贱人故布疑阵,根本不存在什么匪寇!”宋岚厉喝。

宋玄青面上无悲无喜,瞧着极力争辩的宋岚,谁都不知道这位少年皇帝心里在想什么。

半晌,宋玄青叹了口气,嗓音里带着疲倦,“顾若离,郡主之言是否属实?”

“我……我……”顾若离呼吸急促,琥珀去了承欢宫,至今还没回来,她便晓得事情有变,此番被宋岚拽着不放,若她再跟宋岚站在一起,到时候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铁定跑不了。

宋岚殷切的望着她,“离姐姐,你说实话!说实话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昏死过去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王爷……小王爷救我!”顾若离哭得不成人形,雪白的皓腕被宋岚拽着发红。

宋宴大阔步上前,狠狠掰开宋岚的手,将顾若离拽到身后,“你要疯就自己疯,不要拽着无辜的人跟你一道发疯。”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是靳月那个贱人……”

“啪”的一声脆响。

原本喧闹的金殿,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太后怒目直视,“月儿是哀家收的义女,她是贱人,那哀家是什么?宋岚啊宋岚,何人许你的熊心豹子胆,不尊元禾公主,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吗?”

宋岚捂着脸。

宋玄青慌忙走下白玉阶,“母后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您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哀家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月儿是哀家亲封的公主,可有人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哪里睡得着,怕是大半夜都得做噩梦惊醒!”太后拄着龙头杖,“哀家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什么人没见过?那些在哀家面前叫嚣着贱人的,坟头草都比人高!”

宋岚捂着脸,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太后,当下连退两步,不敢吱声。

“哀家顾念着燕王为大周天下出生入死,原不打算计较,谁知道……好竹也出歹笋,好地未必长好苗。”太后目光狠戾,想起之前靳月哭得那般伤心,整颗心都揪着难受,“宋岚,你欺人太甚!”

蓦地,太后转头,狠狠剜了顾若离一眼,“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错一个字,哀家谁都不饶。”

顾若离牙齿打架,花容失色,扑通跪在地上,“太后娘娘容禀,若离、若离当时摔晕了,醒来就在燕王府,什么都不知道!”

“你!”宋岚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为何昧着良心说这种话?我知道了,你想把自己摘干净!顾若离,你怎么可以说谎?”

顾若离梨花带雨,哭得满脸是泪,“郡主,对不起!”

但凡有点脑子的听得这话,便明白了大概,是郡主胁迫顾侧妃作伪证,借此来污蔑元禾公主,借此杀死元禾公主,抢走公主夫婿。

郡主,真狠!

“不,我没有,我没有!”宋岚急了,“顾若离,你别冤枉我,我没有!哥,我是你妹妹,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宋宴咬着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宋岚,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岚目瞪口呆,竟然没人相信她?

宋宴行礼,“此事请皇上和太后全权发落,臣……没有异议!先行告退。”

“下去吧!”宋玄青巴不得宋宴赶紧走。

宋宴毕竟是燕王府的小王爷,燕王不在,宋宴有全权处理之权,如今宋宴退场,就意味着很多事儿都得宋岚一人承担。

太后眯了眯眸子,瞧着被宋宴拽走的顾若离,心头无比嘲讽。

对燕王府来说,这是一步弃车保帅的好棋路,有的事情因宋岚而起,如今是福是祸都由宋岚去背,任谁都不敢再把这事儿搁在燕王府头上。

宋岚是个女流之辈,对燕王府而言,她的存在,以后也只是用来联姻,巩固燕王府的势力罢了。难道燕王真的打算让女儿继承燕王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燕王府,只能是宋宴的。

“哥!”宋岚平素从不喊哥,但是这会已经连续喊了两次,足见内心惶恐。

没人相信她,没人同情她,更没有人帮她说话,她就像是被丢在孤岛上的野草花,不知道等待她的是狂风还是暴雨?

有那么一瞬,宋岚忽然想起了靳月。脊背刹那间窜起无尽的寒凉,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宛若脱力,轻飘飘的瘫坐在地。  “皇帝,你怎么看?”太后问。

宋玄青瞧了一眼太后的脸色,青中泛白,他搀着她的胳膊,隔着衣服料子都能察觉到母后轻微的颤。

生怕老母亲会气急攻心,宋玄青忙道,“打入天牢,严加审问!”

“诸位大人的意思呢?”太后深吸一口气。

百官跪地,高呼,“皇上英明!”

连小王爷都不管了,谁还敢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务必让她吐实!”太后叮嘱,“不管用什么手段,哀家都要听到实话,若不交代出匪寇行踪,就在牢里待一辈子吧!”

音落,太后拂袖而去。

宋玄青赶紧跟上,“母后,您仔细脚下,小心身子!”

“我没有污蔑她,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匪寇,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宋岚歇斯底里,脖颈处青筋凸起,双目猩红如血,“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下一刻,宋岚扑上去,跌跌撞撞的扑在了曹居良的脚下,死死拽住他的裤脚,“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栽赃嫁祸给我?”

曹居良面露惊诧,弯腰冲着宋岚露出那一口黄牙,阴测测的笑容,惊得宋岚连滚带爬的躲在了雕龙玉柱后面,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原来郡主也会害怕?”曹居良直起身子,殿内的人都走了,外头的风倒灌进来,宽大的袍子拍在他身上猎猎作响,“下官只是据实上奏,哪有什么栽赃嫁祸?郡主,明人不做暗事,您这是亏心事做多了,活见鬼了!”

语罢,曹居良抬步往外走,“郡主神志不清,还是去大牢里好好的醒一醒脑子吧!”

“不!我不要去大牢,我不去!”宋岚爬起来就想往外跑。

她知道大牢里有什么,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刑具,擦得锃亮的铁器,她曾经用在别人身上的东西,会全部都落回到她身上。

她是郡主,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

两道黑影立在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得那样冷蔑,“郡主要去哪?”

“我要回燕王府!”宋岚想推开她们。

奈何……

“放开我!放开我!唔……”

嘴巴被堵上,宋岚被五花大绑,直接拖去大牢。

“郡主,这可由不得您了!”

既然皇帝下了口谕,便等同圣旨,所有人都是按照圣旨办事,皇命不可违!

太后面色铁青的回到慈安宫,一路上没有说过半句话。

宋玄青心惊胆战,自从他登基为帝,母后在后宫颐养天年,即便不喜欢燕王府众人,却也没有这般较真过,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知道母后有心结,却不知这心结该怎么解!  “母后?”宋玄青嗓音低沉,“要不要宣太医?”

“皇帝,你回去吧!”太后坐定,“哀家没事,就是觉得很失望,同为皇室,却有如此败类,哀家……”

宋玄青笑了笑,“母后,只要您的儿子不是败类就成了,您管别人家的孩子作甚?与其操心别人的儿女,不如多关心关心您自个的心头肉!”

所谓心头肉,自然是指他自己。

太后被逗笑了,“都多大年纪了,还这般幼稚?”

“朕就算白发苍苍,那也是您的儿子,在母后面前就算幼稚至极又能如何?”宋玄青握紧太后的手,蹲在自己的母亲跟前,仰望着她,“母后,儿孙自有儿孙福,宋岚的事……”

太后抿唇,“交给哀家吧!”

宋玄青委实愣了一下,“您很少管这些事。”

“偶尔管一管,能让自己知道,这世间的恶……没有终止的一天。”太后轻轻拍着宋玄青的手背,“哀家原是惦念着皇帝已经登基,哀家应该颐养天年,可谁知道,哀家久不问事,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拿哀家这个太后当回事了!哀家心里不痛快,皇帝明白吗?”

宋玄青点头,“朕明白!但是母后……”

“哀家不至于那么没分寸,宋岚到底是宋家的人,哀家不会牵连无辜,也不会让燕王痛失爱女。但该有的过程,还是得有!”太后意味深长的言道。

宋玄青笑了笑,“朕相信母后,那母后好好休息,朕先回去!”

“去吧!”太后眸色微沉,目送皇帝离去的背影。

不多时,芳泽转回,“太后娘娘,皇上走了!”

“牢里你盯着点。”太后倦怠的闭了闭眼。

芳泽笑道,“您放心,秋家两位嬷嬷最是擅长逼供,大牢里这么多刑具,一一轮一遍,可不得了!两位嬷嬷知道分寸,一定着重挑两件,既让郡主知道疼,又不会让她太过难看!”

“很好!”太后睁开眼,眸中精芒毕现,“哀家护不住阿鸾,不能让这帮混账东西,把阿鸾最后这点根……都折了!”

芳泽俯首,“是!”

大牢内。

哀嚎不绝,声嘶力竭。

银针钻进了指甲盖里,十指连心,疼得人生不如死,又不会大出血,更不会留下太大的伤口,简直是最好不过的刑罚。

“郡主,咱们敬您是燕王府的小郡主,自然不能大刑加身,您放心,咱们缓缓的来,有商有量的。您只要说出那些匪寇的行踪,咱们马上停止,您觉得如何?”秋兰嬷嬷捏着明晃晃的银针,毕恭毕敬的问,“您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宋岚奄奄一息,额头上满是冷汗,“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匪寇跟我,跟我没关……啊啊啊……”

“哟,晕了?”秋兰瞧了一眼秋****办吧!”

秋艳点点头,转身从刑具里拿起了一把圆杵,“就这个吧!”

刑房里没有旁人,就两位嬷嬷与小郡主宋岚,会发生什么事……旁人是不知道的,自然也不敢多问。

“呵……”秋兰冷笑,拿了一块帕子,倒上一些药水捂住了宋岚的口鼻,“倒是便宜她了!”

宋岚呜咽了一下,努力想睁开眼,可手脚被绑缚,根本由不得她挣扎。闭了闭眼,她便彻底的不省人事,口鼻间的气味,好似有些熟悉……

“怎么样?”

“成了!”

“把血擦干净!”

大牢内,彻底安静下来。

可燕王府算是彻底沸腾了,宋宴只带着顾若离回来,将宋岚丢在了宫里,燕王妃气得眼泪直流,可她终究只是个妇道人家,没有皇命如何能进天牢重地?

再看宋宴,压根不想去天牢,直接回了自己的屋,不闻不问之态,让燕王妃寒透了心。

“都是你!”燕王妃狠狠一巴掌过去。

顾若离扑通跪地,捂着红肿的面颊,生生咽下嘴里的咸腥味,“王妃恕罪,若离真的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小王爷相救,若离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进天牢的不是你而是岚儿?为什么你们一道去,只留了岚儿一人?为什么你不劝着宴儿,把岚儿一起带回来?”燕王妃怒然直指,“顾若离啊顾若离,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却原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自私鬼。玉妃那么疼你,你都不愿为了岚儿去求她,枉费岚儿平时待你如金兰姐妹。你……你给我滚!滚出燕王府!”

顾若离自然是不肯走的,只能跪在原地哭泣。

“王妃,快想想别的法子吧!大牢那地方,郡主怎么能久留?”拂秀忙道,“先别教训侧妃了,还是想法子要紧!”

“你马上进宫去求玉妃,不管是磕头还是跪拜,哪怕是跪死在承欢宫门前,你都必须把岚儿救出大牢,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燕王妃转身就走,“把她赶出去!”

顾若离赫然僵在原地,眼泪珠子吧嗒落下。

“侧妃还是先起来吧!”拂秀赶紧将顾若离搀起,低声开口,“王妃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夜侯府吧!”

顾若离泣不成声,“姑姑,此事真的怪不得我,金殿之上,皇上和太后都在,小王爷尚且没办法相救郡主,我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又能如何?”

“我知道,左不过……郡主还是得救!”拂秀叹口气,“各自想法子吧!”

语罢,拂秀疾追燕王妃而去。

琥珀战战兢兢的上前,“主子?”

“没用的东西!”顾若离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打得琥珀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心里一慌,琥珀扑通跪地,“主子恕罪,是奴婢没用,奴婢进了承欢宫,可是颖妃娘娘正在和大小姐下棋,奴婢没办法进去,所以耽误了!”

“现在你满意了?我被赶出了燕王府!”顾若离咬着后槽牙,指尖轻轻拭去唇角的血迹,“为什么会突然和两年前的匪寇扯上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努力镇定心神,顾若离转身就走。

“主子,不去求小王爷吗?”琥珀慌了神。

顾若离绷直了身子,望着远处的微光,“现在求他没用,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得到靳月,哪里还顾得上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报应不爽!”

这种情形,就像是多年前,他只顾着她而百般忽视靳月,现在轮到她了。

大晚上被赶出燕王府,这滋味委实不好受。

站在台阶下看着紧闭的燕王府大门,顾若离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几近咬牙切齿,“我今日怎么出来的,来日,你们就得怎么给我请回去!”

愤然转身,顾若离大步离去。

远处,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背影,发出一声低冷的轻呵。

同类推荐
  • 越世古妆

    越世古妆

    美妆博主杨叶,意外穿越?还有丑八怪未婚夫?杨叶“我助你登上皇位,你保我一世平安可好?”墨衡:“……”
  • 霸王别介:女汉纸也有春天

    霸王别介:女汉纸也有春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能忍则忍;人再犯我,斩草除根!——苏霂如是说。美男快来,恶人快滚!不是小公举,自备汉纸心!(PS:本书只是单纯的有点黑,有点基,有点阴,有点小搞siao,仅此而已,么么哒)
  • 樱是

    樱是

    一位红衣少女在林中被追杀,正以为……不料……
  • 镜眠

    镜眠

    承元二十一年,沂州察口关因守城将领失误,蒙纳人大肆入关横行无忌,毗邻而郊的北野,平西将领出兵,迫使蒙纳退兵。与此同时元洲内忧外患,阖都城内,元洲皇帝病卧床榻,太后垂帘听政,东宫之位空悬已久,众皇子虎视眈眈。楚霍两家的郡主就是此时奉太后懿旨入阖都,引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 凝眉浮生

    凝眉浮生

    21世纪穿越来的冷血女杀手,没来一个月,惨遭灭门,复仇之路漫漫,谜团渐渐清晰,原来是他,杀还是不杀……
热门推荐
  • 无泣录

    无泣录

    武道没落,在仙神的时代中独孤世家被举族毁灭,独孤梦渊在一异界绝世强者的拯救下逃过一劫,为了复仇拜强者为师,学习异界知识。看他如何在一代逗逼强者的培养下,成为一代绝世逗逼……咳咳……绝世强者!
  • 快穿之我是来打酱油滴

    快穿之我是来打酱油滴

    为什么每个反派都来追赶我?我又没有急支糖浆
  • 烟雨九天

    烟雨九天

    萧辰逸,一个被蒙上了尘土的珍珠。终有一日,沉睡的雄狮醒来,废材转眼变天才。炼丹,淬器,铭纹,无所不能。废材逆袭,抬手灭破天,覆手灭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
  • 日趋活跃的商业贸易(上)

    日趋活跃的商业贸易(上)

    中国是一个拥有五千年灿烂文明史、又充满着生机与活力的泱泱大国。中华民族早就屹立于世界的东方,前仆后继,绵延百代。著名科学史家贝尔纳曾说:“中国在许多世纪以来,一直是人类文明和科学的巨大中心之一。”在中华民族的历史长河中,曾创造了无数的文明奇迹。
  • 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们没有在一起

    十六年的时间有多久?苏默默不知道。为了一个男人,她打耳洞,化浓妆,穿妩媚的衣服,可以和一向温良的母亲闹翻,离家出走。却终究无法再得到他的眷顾。“苏默默,你今天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带一点心疼。”他咬牙切齿,冲护在自己身边的女生吼。
  • 天书寒

    天书寒

    花疏寒十岁时,家族被灭,父母双亡,彻彻底底的成了孤儿。凤天已活多年,人情所托,灭她之族,却被又受了她的父母之托,彻彻底底的成了她的抚养之人。五年之中,他对她好,只是尽职尽责;而就是他的尽职尽责,让她对他产生了男女之情。五年逝去,在她的及笄礼时,有人却无情的打破了她的美梦,告诉她,她的家族是被他灭的。当真相展现在了她的面前时,她已受不了,默默退离他的生活,可灭族之仇,父母之仇,她又如何放的下……
  • 南山在北不在南

    南山在北不在南

    南山在北,而你在南。北有南山,一眼忘川。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看似永远没有交点的人,在不被世人看好的目光下,执手万年。乔芷晴和刘宁的爱情,就像美女和野兽,在经历困难重重后,他们的爱情是否还会那般纯真?他们的命运又将如何?作者的新书《巴啦啦小魔仙之黑魔公主》已经上线了,希望大家阅读哦!
  • 豪门绝爱:暖婚袭人

    豪门绝爱:暖婚袭人

    她是娱乐圈一个靠脸吃饭的小龙套,她躲过了同学,躲过了上司,却没能躲过自己的经纪人,最后还是被送到了金主的床上。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金主竟然想要包养她一辈子!程冽说过:“兰梨,就算你讨厌我,那也不能离开我,因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娱乐圈的浮浮沉沉,她只想保持一颗初心走下去,可直到遇见“他”,她的心便在也不是自己的了。
  • 重生之法师至上

    重生之法师至上

    《神谕》一个法师至上的网络游戏。重生前,他是一个泯灭众生的7阶雷元素使。重生后,看他如何踏上法师的巅峰。
  • 入骨相思早已知

    入骨相思早已知

    预言书的预言使得麋芜离开缥缈之境去了其他世界历练,在一个名为柴桑大陆的大陆找到了那个注定的人。故事,就此展开。宋曦:请问三少,你身边为什么没有除亲人外的女性。三少:大概是因为萤火之光不敢同日月争辉吧。宋曦:那你为什么喜欢麋芜呢?三少:那日的惊鸿一瞥,就注定了余生。宋曦:仅仅是因为那一眼吗?三少(低笑一声):还因为我们同为日月之辉。宋曦:既然麋芜这么耀眼,那三少不怕麋芜被抢走吗?三少:优秀的人往往会和优秀的人在一起。唔,当然,也不是绝对。宋曦跑去麋芜那里宋曦:麋芜对三少呢?麋芜:唔,大概是因为在梦里熟悉了,所以平时会不自觉的纵容他。还有他某些自以为隐秘的小心思,其实我也知道。不过这些话我只告诉了你们,所以要保密哦。1V1,双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