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心急火燎的赶来昨日那处地方,却发现小道长的踪影消失了,不由着急的问着旁人,“小道长呢!”
“大人,你问的是一个穿着宽大道袍、面色清秀的少年吗?”
旁边有一个卖菜的妇人问道。
“对!这位大妈,你可知道小道长去了何处?”
杨志焦急的问道。
“嘿嘿,知道啊!”
妇人露出了姨妈般的微笑,“他被抓走了……”
“被抓走了?”
杨志一脸铁青的回到了县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是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抓了小道长,却被一阵声音扰了心神。
不知谁唱的小曲,一口一个‘二百两’的,难听至极!
他没注意,便跟那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杨大人?大人您没事吧?卑职没长眼,不好意思!”
那胖铺头在外人面前嚣张,可在县令面前却乖巧不已,连忙扶起了杨志,还帮他拍打灰尘。
“何捕头?”
杨志看清来人,张口道,“何捕头,我正有要事找你,我听说县衙抓了个小道长?你帮我请他来!”
“好嘞杨大人,您放心,小的这就去!”
何捕头一口答应,喜气洋洋的走向牢房,下一刻整个人愣住了身子,浑身打颤,惊恐到了极致。
他知道,当县令说‘要事’、‘请’等字眼时,那就说明那个人对县令很重要,而今天县衙里除了他抓了个小子回来,还有谁抓人?
一时间,他额头密布细细汗珠,两条腿一个劲的打颤。
“何捕头?没听到我说话吗?怎么,现在连我说的话都没有用了吗?”
杨志沉声训斥,吓得何捕头连胜不敢,小跑到了县牢,便看到了一捕快赶来向他邀功,“大人,我见那小子不老实,又多打了十棍……”
“直娘贼,你想害死老子吗!”
何捕头一脚踢飞了那捕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牢房,一把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长,道长,我错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放了我一马吧!”
不怪他害怕,这人跟县令好像很熟。
而县令是什么人?当今父母官,放在阳县这十里八乡地,那就是天!他敢惹的县令不愉快,县令就能让他全家不愉快,而且如今能当官的可不全是好人!
读书人当官,手段可比一些武人当官要厉害的多!
“大人,应该是我求你放过我啊,我屁股都被你打烂了!要不,您也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徐洋似笑非笑,他虽然被打了三十大板,可他修为到了后天境二层,又运足了法力护着,一点事都没有。
如果他想,还能拆了这牢房跑出去呢!
“道长,我真的错了,您就放过我吧!”
那何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尽了好话,可徐洋就是没有理会他,让他心中着急,脸色一狠,“你当真不放我生路?”
他见徐洋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他大挥衣袖,跑了出去。
杨志在外边苦等,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见到何捕头了,连忙问道,“何捕头,如何,小道长在里面吗?”
“大人,小道长在里面,可小人我好说歹说,他……他怎么也不肯出来,还说大人的……”
何捕头欲言又止,让杨志不快了起来,“有什么直接说,不要磨蹭!”
“他说大人您的层次不够,要见也是您去见他,他可不会屈身来见你!”
“要我去见他?”
杨志心想了想,昨日那小道长的确说过,明天见。而且,拥有道行的人必然傲气,他昨日确实怠慢道长了,见一见对方也没什么。
他在思考,可何捕头却眼神一戾,“杨大人,此人桀骜不驯,定会冲撞大人,我看先给此人一番教训,严刑拷打,事后对方定会听从您的命令!”
“胡闹!”
杨县令正在思考怎么跟道长说家里闹鬼的事情而不被宣扬出去,却听到了何捕头这番话,立刻训斥了他一番,也不理他了,大步流星走去县牢。
“完了!”
何捕头面如死灰,跟在了后面。
杨志进到了县牢,便看到了那趴在地上的徐洋,脸色阴沉了下来,“小道长,怎么了?”
“昨天我算好我们还会再见面,可没想到今日相见却是这番景象!”
徐洋故作玄虚说道,斜眼便看到了那眼神哀求的何捕头,轻笑道,“呵呵,没事!”
“就是一大早被人抓来这里了,然后又被打了三十大板……”
何捕头先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又紧张了起来,额头布满了汗水,紧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徐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事情的原委,杨县令听的脸色阴沉了起来,厉吼道,“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是!”
立即有五大三粗的差役将何捕头架了起来!
“何大人,您好大的官威啊!”
杨志阴阳怪气看着他,下一刻怒吼了起来,“来人啊,给我打他四十大板,随后革职,收押大牢听候发落!”
“杨大人,我错了杨大人,我不知道他跟您的关系……”
“荒唐,难道普通百姓就可以这样做了吗?”
杨志一巴掌扇到了对方脸上,怒气冲冲。
“杨大人,我看他也是被人蒙蔽双眼,罪不至此,用不着如此大刑!”
徐洋轻声说了句,何捕头立刻送来感激的眼神。
“他只是跟一群泼皮,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罢了,打他板子不太好吧?杨大人,要不然将他秋后斩首?”
徐洋此话方出,杨县令愣住了,何捕头被吓破了胆,心中悔恨不已,若能重来,打死他都不敢再惹这少年了!
杨志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笑道,“斩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小道长。”
“呵呵,安插一些罪名给他就好了,行刺县令、偷盗官银等,应该可以治死了吧?”
徐洋微微一笑,杨志却说,“诛九族!”
扑通……
何捕头被吓傻了,直接跪了下来,一个劲的求饶。
“哈哈哈,何捕头不必行此大礼,方才我与大人说笑罢了,稍后将那群泼皮抓起来整治一番,我相信何‘大人’心里应该有数吧?”
徐洋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杨大人,我错了,道长,我错了!”
何捕头额头都磕肿了,心中懊悔万分,甚至想回家将那小舅子打断腿!
徐洋拿起了他的钱袋,掂量了一下,好家伙起码有五十两,普通百姓一辈子都挣不到吧?
“那我那被你收走的二百两?”
“小的原数奉还!”
“杨大人,我看也是误会一场,随便打他五十大板就好了,我们走吧!”
徐洋收过五十两,心情大好,那不可一世的何捕头一直在哪里跪谢,看的杨志心中一惊。
这小道长有本事啊,死罪那里是那么好定的,可就是这样,三言两语便唬的混迹衙门多年的何捕头吓破了胆,被打五十大板,还要跪着领赏!
“来人啊,还不快替小道长松开手铐!”
“多谢杨大人,我可以解决!”
徐洋微微一笑,运足法力后,一声轻脆声响,吓得当场之人一大跳。
那钢制的手铐,被这小道长硬生生扭断扔在了一旁!
看到这一幕的何捕头姿态摆的更低了,知道这是有本事的人,一点报复的心思都没有!
两人到了外头,徐洋深了个懒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这外边的空气就是新鲜,杨大人你说是吧!”
“是,您说的是,还请小道长帮我一忙!”
杨县令也有些脸红,他当个父母官,手下的人这般形事,还抓了个有本事的人,正好他有事相求,微微行礼,挡住了窘况。
“杨大人,不是我不帮你,我吃饭的家伙都还在闹市呢,我要回去一趟拿东西才能帮你!”
杨志听闻,不敢怀疑,立即跟在小道长面前开道,一同而去,他怕还有不长眼的人在惹毛了小道长,他家就麻烦了。
从县衙到闹市,杨县令姿态放低,让许多人都看到了,纷纷议论着徐洋,眼中惊讶不断。
那谁家的公子,连县令的姿态都放的那么低!
两人一路到了闹市,却看到一群人又围观在一旁,看到杨县令来后,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我告诉你郑南,在这阳城我就是天,呸,敢惹我?别说这摊,连你我都给你砸了!”
那王雷摸着脸上的淤痕,不善的说道,五六个泼皮围着郑南打,郑南纵然身材高大,可也难敌四手!
“放肆!”
杨志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这就是他管的县?管得好不好他不说,可在他面前出现这种事,那就是打脸!
“哪来的……”
王横声音不善了起来,当看到杨志的那一刻,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口中全是献媚之词,“我说今天哪来的喜鹊叫,原来是杨大人您来了,小的有眼无珠!”
“杨大人,我看今日我是不能帮你的忙了!”
徐洋摇着脑袋轻叹了一声,却让杨志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徐道长,这是为何!”
“我吃饭的家伙都被这群泼皮毁了,想给您做事,也是有心无力啊,万一……”
说到这里,他靠近杨志身边,小声道,“万一今日我施法失败,除不了那邪祟,它可是会纠缠你们一辈子啊!”
徐洋悲叹道,令杨志大惊失色,当场叫喝了起来,“全部给我滚去县衙领板子,以后不准在骚扰百姓,不然我绝不轻饶!”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那群泼皮惊恐万分,争先跑去县衙了。
“呸,这群泼皮!”
郑南对这那群泼皮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徐洋连忙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郑,你没事吧?”
“别说五六个泼皮,再来十个我也不怕!”
郑南挺直了胸膛,自信的说道。
“徐道长?”
杨志小声的叫唤道,“请吧?”
“哈哈哈,杨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