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姑娘你没事吧?”阿润在旁边焦急地说到。
李依旧躺在阿婆家的木床上,面色发青,额头上滴落下豆大的汗珠。
我这是在哪里?李依旧不解地想到,她望着四周的环境,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几片青苔,斑斑驳驳的土墙,房屋里木制的家俱散发出在梅雨季特有的霉味。“这分明就是阿婆在泾阳城外的小屋啊。可我刚才还在皇宫之中,太后在那雷霆大怒,为什么现在又回到这里?……”皇宫发生的场景历历在目,但中间发生了什么却丝毫记不清,仿佛就像在混沌之中。
“姑娘你是不是在做噩梦啊?”
“嗯……是的”李依旧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她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脯,就像在第一次被发簪刺中心脏后一样安然无事,“难道,我又穿越了?”
“姑娘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穿越?”
“哦哦,没事。”李依旧平复了自己的心境,说到“阿润,帮我倒杯水吧。”
“好的。”阿润走去隔壁的灶台,拿起水壶,把刚刚烧好的热白开倒在碗底破损的瓷碗中递给李依旧。
“多谢”李依旧接过水,“阿润,我有一事想问,今天是多少日?”
“五月初九。”
果然不出李依旧所料,自己在被发簪刺中后,又回到了过去的某个节点。而这次又与第一次不同,她更像是回档。当她发现此事后,她默默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阻止皇太后在林府的行动,保证林七和林婉乔的安全。
李依旧进入泾阳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粼粼而来的车马,路边到处是商贩的摊位,沿街的商铺高高地飘着不同的旗号。李依旧穿过聒噪的人群,来到了阿婆不起眼的摊位,阿婆的蔬菜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却是上乘,青瓜一个个都长得歪七扭八,但口感却十分爽脆味,清香四溢。
“哟,姑娘你来了”阿婆热情地招呼李依旧,阿婆搬出身旁的松木小板凳放在李依旧面前,“坐下坐下,别杵在那啊。”李依旧也顺着阿婆的意愿坐了下来,帮着她打理打理摊位。
隔壁菜摊的王伯看到了李依旧那白若积雪的肌肤、清澈的眼眸,向阿婆打趣道,“阿婆啊,这是你家的儿媳?可真是俊俏啊。”
“去去去,别搁着胡说八道。”阿婆嗔怒,把刚撕下的菜叶甩到王伯面前。王伯也急忙用手保护自己。
李依旧莞尔一笑,不过她发现身边的平民一个个都脏兮兮的,就像王伯,黝黑的皮肤上好像附上了一层泥土,肌肤的纹理十分粗糙,邋里邋遢的衣服上也布满了油垢。蓬头垢面的样子与李依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自己可以帮助他们做些什么。
突然,李依旧灵光乍现:我为什么不试试把肥皂做出来呢?
李依旧首先是要获得油脂,可第一步就让她足够犯愁了,因为她只是寄宿在阿婆家,阿婆平时吃饭也是粗茶淡饭,舍不得用一点油水,哪能让李依旧这么挥霍这宝贵的猪油。可正当李依旧举步维艰之时,街道上走过来一群人,四个强壮的青年抬着轿子,旁边一位俊秀的男子骑着一匹枣红的骏马,马上鬃毛披散着,四蹄强壮有力。而马上的男子,就算烧成灰李依旧也认识——林七。
李依旧急忙冲向队伍,张开双手,拦下轿子,旁边的护卫也警惕地拔出了锋利的弯刀。
“吁——”林七停下马,并吩咐护卫放下手中的武器,“敢问李姑娘有何贵干?”
“林七,我拜托你一个事。”李依旧直呼林七姓名,仿佛两人是旧友般亲密。
“什么人这么叽叽喳喳!还敢拦住本小姐的路,这是胆大妄为。”林婉乔掀开轿子的帘子,蹿到了林七的身旁。随即她便发现前方的李依旧。“李小姐哦?这么有雅致,找本小姐有什么事?”
李依旧低下头,弯腰拜礼说到:“林小姐可不可以借我些银两?”
“哈哈哈,你可真是有趣。”林婉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过我可不做赔本买卖,你得拿出些什么才行。”
李依旧有些为难,不知这么应答。
林婉乔打量着李依旧,肌肤细腻柔滑,亭亭玉立,连林婉乔一位千金都有些心动,“不如你到我府上当个丫鬟,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的银两。”
“好的。”李依旧答应道。
林婉乔心满意足,随即吩咐手下递给林婉乔一些碎银和几贯铜钱。
“谢谢林小姐的好意。”李依旧单腿跪拜,露出了笑脸。
李依旧又回到集市,来道阿婆得摊位前面,说:“阿婆,近日来承蒙您得照顾,我觉得继续留在您的家里有些不妥,所以我去林府帮忙,也不为难您老人家了。”
“姑娘你多保重啊,如果你觉得那边的工作太辛苦,随时可以回来啊。”
“没事的阿婆,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何况林府的三千金与我十分要好,我也会经常去城外拜访您的。”
“那就好,那就好。”阿婆欣慰地说道。
“那我先回家收拾收拾。”李依旧说。
李依旧和阿婆告别后,就去了隔壁屠户家,买了一快硕大的猪板油。然后就回到家中。
李依旧首先就是去熬猪油,她烧开柴火,把猪油放入锅中,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李依旧就熬出来一锅猪油,李依旧特地多买了一点,就是打算报答阿婆。
她有在灶台下方收集了草木灰,溶解提炼之后,放入石灰水。根据她残存的高中化学知识,这样就可以制得碱。她又把猪的胰腺捣烂,她想用胰腺里的酶来提高去污能力,最后把所有原料加入提炼后的猪油里,做出了被许多人称为“脂肪酸盐”的东西。
李依旧看了看,总觉得缺点什么,“香皂香皂,对,缺点香气!”
李依旧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橙子,她又急急忙忙地跑去城里,买了一些橙子的干果皮,在李依旧的细心碾磨提炼下,用蒸笼把香气提炼。把香露加入肥皂之中。
这时阿润阿财也从田地里耕种回来,身体满是泥泞,身体上满是汗味。李依旧见状,赶忙让他们二人去洗浴更衣。
李依旧左手推着阿财,右手推着阿润,把他们推到了洗澡的地方。
“李姑娘你,干什么推着我们俩大老爷们,我们自己会洗澡的。”阿财说到。
“你俩看我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宝贝!”李依旧骄傲地递出了一块手帕,她不紧不慢地解开了手帕,露出一块质地特殊的东西,“这叫做香皂!”
“李姑娘,香皂是什么玩意啊?”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嘿嘿,你们把它抹在身上就自然晓得了。”
“还卖关子,你等着吧。”
李依旧走出房间,等着焕然一新的阿润阿财兄弟俩。她隔着墙壁,听到了水哗哗的声音和兄弟俩的惊呼声,她已经知道了这次的肥皂研制十分的成功。
阿财第一个走了出来,散发出橙子独特的果香,沁人心脾。兄弟俩的汗味也荡然无存,泥泞的肌肤居然变得光滑了起来,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头发了,兄弟二人的头发往日里总是油腻不看,还沾染着许多灰尘,甚至都让人怀疑跳蚤在头发里安家。
“哇,香皂这玩意可真是神奇。”阿财说到。
“可不是嘛,我感觉我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干净过。”阿润也跟着说。
“你们俩别急,我还做了一点猪油渣,还算是一道荤菜吧。”
“哇,李姑娘这是让我惊喜不断啊,阿婆的厨艺虽然不算太差,但她还是有点抠门,平常是吃不到一点油星的。”阿润兴奋不已地说到,“李姑娘不会是天降的仙子吧?”
“别贫嘴了,快尝尝味道。”李依旧打了一下阿润和阿财。
“不错不错”阿财一边用筷子把猪油渣塞入口中,一边夸赞着李依旧,猪油渣伴着葱花和粗盐,有着与猪肉不同的风味。
李依旧也若有所思,因为她回想起以前在林七的身边,林七总是对他无微不至,他总会关注李依旧的饮食,每天为她准备好吃的,两人的厨艺也从黑暗料理到达了美味可口。林七的厨艺所说比不过餐厅的大厨,但总会恰到好处地满足李依旧的口味,每次去他家,林母的盛情招待,都会让李依旧念念不忘。
李依旧想到,或许林府的那位“林七”就是失忆后的林七。总会有办法让人回忆起的,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未来发生的事,那一定要做出行动,保护林七。
“嘿。姑娘你走神了”阿财拍拍李依旧的肩膀,“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香皂的配方?”
“保密!”李依旧俏皮地说,还微微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