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纪琳琳边笑着,边收拾包包,准备出去。
“现在出去约会啊?”唐羽笑到又从床上坐起来。
“是啊,干嘛?”纪琳琳一脸的甜蜜,跟前两天失恋的样子简直是天和地的区别。
“你们俩啊,就知道把我一个人丢在宿舍里。没良心!”唐羽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吃味地说。
“哎呀,你也赶紧交个男朋友,咱们大家一起出去疯呗。”
“切,我才不稀罕呢。”唐羽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很想多出去玩玩的,总是一个人待在宿舍,太闷了。“对了,常晓雪到底干嘛去了?”
“她在楼下等我啊,等会跟我一起出去呢。”纪琳琳最后往嘴唇上抹了抹唇蜜,然后露出了诱人的表情。
“你不是去约会吗?常晓雪跟着你去干嘛?又是装醉啊?”唐羽打趣。
“不知道呢,我是觉得她好像是真的看上彭闫峰了。”纪琳琳边说边拿着帽子,带到头上,不以为然地说,“不过我觉得,那个彭闫峰对常晓雪的态度很冰冷啊,虽然是美男一个,但我不喜欢这么沉闷的男生,还是叶钧好一些,人又幽默,跟他在一起没那么闷,不过我不喜欢学医的,嘿嘿。”
“谁不知道你就喜欢你们家蒋毅刚啊。其他人哪能比得上呢。我觉得吧,不管彭闫峰多冰冷,常晓雪就是想用她的热情去融化人家的心。咱们劝也没用,就看晓雪的造化咯。她那人,被拒绝的多了,热情的小火苗也会渐渐熄灭的。哎呀……”话还没说完,唐羽突然觉得肚子很痛,可能是来月经的,赶紧捂着肚子进了厕所。
唐羽是属于寒性体质的人,又从不忌口,冷的,辣的,什么都吃。后果就是要忍受这种比常人要痛很多的痛苦。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管着,不准她吃辣,不让她吃雪糕,给她打热水洗脚,那几天还会为她洗衣服,给她打饭,给她买痛经贴,他从来不会给她买止痛药,因为他说这会让本来很笨的她变得更笨。
这个人,是她心中永远的爱,也是永生的痛。
唐羽抓起药塞进嘴里,拼命灌水,企图阻止自己想他,可记忆的翅膀早已飞向心底,管都管不住。
在上高中时,唐羽很瘦,不像现在这么胖。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同学说如果不笑,不说话,一定是个气质淑女。可她的性格豪爽,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怎么看也不是个淑女。高中一开学,就有一个男生在追她,他每天会给她写情书。他的字迹娟秀,根本看不出是个男生的笔迹,字句流畅、旁征博引、文采斐然、情真意切。等到第99封的时候,唐羽接受了他。
他叫闫旭。闫旭个子很高,高一的时候就有一米八,爱笑爱闹,他还爱打篮球,是他们中学篮球队的队长。他的成绩偏科很严重,奇怪的是他的理科成绩很好,语文成绩很差。唐羽有时问他:“你给我写的情书文笔很好啊,怎么会语文这么差啊?”他每次都会回答:“我那是对你有感觉,是真心的情感,当然会真情流露了。咱们的语文考试,那考得是什么啊?都是议论文,哪有我感情发挥的余地啊?”
他们俩当时特别好,是学校很引人注目的一对,也是被人看好的一对。就连班主任也不会多加阻拦,甚至俩人吵架的时候,班主任老于还会撺掇闫旭给唐羽道歉。可是到了高考那一年,所有的都变了。不知道为什么。闫旭变得比以前沉默了许多,脸色苍白了许多,不问他话,他不会像从前那样主动问唐羽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唐羽问过几次他怎么了,他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敷衍说学习压力大。大部分时候他就在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埋在书里,奋笔书写,有时会忽然不见,只是一小会儿,就会回到唐羽的视野里。而唐羽也为了他的理想大学而努力奋斗,希望自己能跟他考到同一所大学,这样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当时的唐羽快把自己逼疯了,因为自己的物理差到极点,根本不理解什么定理什么定律,要想考到闫旭的水平,一定要先把自己洗脑,然后把知识一点点再灌进去。那一段时间,两人为了学习,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减少。渐渐的变成普通同学般见面点头而已,在一起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同班的两个人却像陌生人一般,唐羽几次想问,可又因为紧凑的时间把问题排开了。
就这样到了高考那天,唐羽跟他说:“加油,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他躲开她的目光,简单“嗯”了一声,转身走进考场。把唐羽自己留在原地,本以为他会牵起自己的手,信心满满的带着自己进入考场的。
那以后,唐羽根本没有再见过闫旭,自己考上了他理想的学校,他却毫无音讯,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到他,所有的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班主任说他考上了一所南方的大学,可是好像没有去上。找不到他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这成了唐羽永远的伤,他亦是永远的爱。唐羽觉得自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因为闫旭还欠自己一个答复,要他亲口告诉自己,为什么不辞而别,连分手也不愿意说。
大姨妈来势凶猛,容不得自己多想。唐羽大学三年就靠止痛药度过自己的生理期。每一次都会想起闫旭,因为以前每一次来月经,疼得要命的时候,闫旭就会告诉自己说以后咱俩结了婚,你就不疼了。问他为什么,他总是红着脸笑而不答,问急了,他就会说医生告诉他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唐羽吃止疼药希望自己变得笨一点,记忆力衰退,这样就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起过去、想起他。
手机的铃声彻底打断了唐羽的思路,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谁啊,你谁啊,你谁啊?”生理期总是让人很烦躁,忍不住想发脾气。
“我是彭闫峰。”
“彭闫峰是谁啊?啊?哦,记起来了,彭闫峰,蒋毅刚的同学。”唐羽想起昨天的事。
“方便见个面,聊两句么?”彭闫峰在电话那端淡淡的说。他这股子淡然劲儿,让唐羽十分恼火:老娘我在这疼的哭天抢地的,你还挺会掐时间,专挑现在来聊两句,有什么可聊的,想起他我就冻得直哆嗦。
“非得现在么?”唐羽问道。
“没关系,不方便的话,那以后再说吧。”
“到底什么事啊?不能在电话里说啊?”唐羽突然想到了常晓雪,“不会是常晓雪出事了吧?还是她缠着你不放啊?”
“哦,她在我旁边,没事。我其实是想说,我……认识你。”
“废话,你当然认识我了,不是,你昨天就认识我了呀,还有什么事快说!”唐羽已经疼的脸色发白了,马上就要开始在床上打滚儿了。
“我是说,我五年前就认识你。”
“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