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卑劣”,是因为萧无心在皇宫中和萧忱争执的那么一段了明知道萧忱的心意,也不愿意和萧忱打交道,但为了监督萧忱和保护不敢跑席络,他将在京城待一段时间。
“那个,你的权势、才貌都是我不可触及的,我觉得你应该找个门当户对、……”席络略低着头道,听得萧无心只回了一个“嗯”字,抬头就萧无心继续往前走,但这脚步有些杂乱“你别太伤心了,伤心就不好看了,逝者会难过的。”席络略大声一点安慰道,然后扭头就混入了已经走进了的席府丫鬟堆中,因为席络是从人群中进去的,且装饰和那些丫鬟无二,所以也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因萧无心将刺杀席络的丫鬟归属于席府内宅争斗,因此席络进了席府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比较特殊的也就是席绣难得在家老面前驳斥席绵联合外人对付自家姐妹。后面席络看到席绣神色略有些羞愧,席络知道席绣怕是对自己有愧了。
这倒不是说席绣参与到了这件事情,而是席绣惧怕可能的后果酿成。其实席络没觉着席绣应该感到羞愧的,人家不给她使绊子就大吉了,怎么还指望人家舍身相救。一想到舍身相救,席络觉着她的言辞用过了,这个小霸王,可能连分块糖都没有学会。
翻个身又翻个身,席络索性一个鲤鱼打挺坐在床上,为了舒服索性坐在了两只长腿上,但她还是觉着烦躁得很,随手抱起枕头,呆坐了好一会,最后双手一散开由着枕头随便掉落,一侧身胡乱扯着被子继续睡了。
萧无心这个人虽然在自己面前几次都很温和,但那样的人自尊心肯定不小的,两次拒绝肯定能够打退人心意的。明明自己这样做都是保护了自己,为什么席络感觉有点失落?
因为席络回来得早,所以上床入睡的时间比较早,但席绣和席家掌家的却没有那么早,因为席绣说席绵勾结外人陷害自家姐妹的,累得席老夫人都出面了。层层抽丝剥茧,最终惩罚了七房这事儿才算了了。而席绣回自己院落之前,绕道来了席络的住所,见席络院落里没有一点灯光,知道这人已经歇息了。
席绣刚要离开,直觉着一道亮光,然后就见着一持剑女子站在那里。
远远地席绣就知道这人是谁,让丫鬟在一旁等着自己则是小跑着走过去“你来了!”
云梵点点头“我听说阿络今天麻烦挺多的,所以来看看。”
一听到云梵说这话,席络羞愧的低下头:她知道云梵和席络的关系,她没有帮着席络,云梵会不会连带着不喜欢她?她好不容易才让云梵记住名字的,她不想被讨厌。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考虑不周到才让她进宫的!”
云梵略诧异的看着席绣:她记得席绣和席络的感情,好像还没有到这个程度。
有点迷糊的云梵见席绣很是认真严肃的道歉,想着席络还是要席绣照顾的,就说道“没事的,日后注意就好了。”
“真的么,你不怪我么?”
云梵忽然觉着不甚明亮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再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然后看到席绣,心中直纳闷道:我来这儿干什么?然后云梵忽然想起来,她来京城是要去皇宫借一样东西,想是自己走错地方了撞见认识但不知道怎么认识的人了。
“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云梵念着云自在的病情,不欲多耽搁,直接飞上屋檐乘着月色而去。
云梵的遗忘,其实开始的时候只是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但是知道有那个人,就像是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一个很平常的人,你知道你看到了,但是你记不住她长什么样、她在哪个场景下做什么,慢慢的,这遗忘会将这人的容貌慢慢朝着背景发展,最后,这个人就完全被当时场景中的树啊、草啊的完全给抹掉了。倘若那场景中的人全部都忘记了,则那场景也将完全忘记。
席绣直到云梵身影完全不见,这才收起刚才的温和,直接凛着脸色带着丫鬟离开了。席绣到自己院落的时候,丫鬟已经备好热水,因此她直接去了汤池。
随着水温及汤池外的纱幔,逐渐撤去了氤氲。容颜不甚妖娆,但妆容姿态颇为妖娆的男子慢慢穿上衣服,一推开门等着的丫鬟小厮连忙提着灯笼列好。
萧尽意略俯视众人,见众人脸色恭敬,冷哼了一声,便往自己院落而去。走到水亭台那边,倒是看到湖心亭有两人,一缟素、一紫衣。缟素不用看就知道是萧无心,而那紫衣,萧尽意不屑看:毕竟,江湖鲁莽有什么好看的。
抱着琴的音无息看到一对人浩浩荡荡的走过,当场就多看了几眼,随后道“小师弟,你真的有个妹妹?”但是,和他们之前看的那个略平凡的小象似乎有点不一样。
“那是父王收的养子。”萧无心解释道。
“不是姑娘?”音无息略有些开心,但随后就摇摇头“这个人不配和我比。”
音无息说这番话,其实是因为他个性比较内敛,以至于很多人认为他可能错为男儿身了,连着他自家娘亲都在悔恨,是以音无息看到萧尽意的时候,想着男子并不只有他一个比较内敛的。但是看清萧尽意做派,音无息觉着,萧尽意不配和他比。
“不说这个了,我这里有一封清单,想着小师弟应该可以拿到的。”说着拿出一张纸出来并且递给萧无心。
萧无心展开略一浏览,最后落在开出这药方的大夫名字上“楚轻”,依旧折好“是谁病的如此厉害?”
“华鹊谷云自在云谷主,是云姑娘的师傅,也就是近来华鹊谷那名越过云无意的云一一。”音无息解释道。
萧无心知道席络叫的是阿梵,也知道是姓云,但委实不知道人家叫云一一;他所知道的云一一是没人见过这姑娘长什么样,但医术了得,加上是华鹊谷的特有装扮,因此近来得了“云中仙”的美名。
“二师兄怎么和她在一起了?”
音无息是个比较纯粹的人,萧无心所以对于音无息跟着人家姑娘并且这么积极的找药自然感到奇怪。
“就是师傅让我去寻找大师兄的下落,但我跟到一比较冷的地方就跟丢了,后来索性游山玩水,路上碰到的。”
莫语四个徒弟,真的也就是萧无心比较让人省心,大弟子计无策两年前忽然消失,但人家留了封信说是去寻得道高僧来着;二弟子云无意目前在华鹊谷继承云自在的产业,但是挑衅惹事的本事没有落下,还几次都要莫语出面帮着不在中原的云自在摆平;三弟子音无息被派出去找人,结果自己玩起来了,而且也不给个信;只有四弟子,除去闭关期间,固定时间就会回一封信,并问候莫语身体来着。就因为萧无心,莫语觉着他看人的眼光还没有到完全不可救药的地步。
“这些药材都不难,有几味在皇宫,只是有一样比较特殊。”萧无心道。
“哪一样?”说着音无息就把方子区过来。
不等音无息腾出手来展开信纸,萧无心就道“冰火两重花,生于雪城,”萧无心见音无息不明白雪城是啥玩意儿,道“昆仑山……倾国北方的尽头。”
冰火两重花是俗名,比较文艺的名字叫初魄,生于岩、囚于金、傍于木,得心血之火、融大寒之水,兼天地二气。初魄花美极,但不会有什么人种植的,一是因为地方难找,二是种这种花的人大概是脑子抽风,三是因为这花的作用可以被其他药材代替,除了唯一的一种毒是不能代替的。
“很显然,云谷主的毒就是必须要用到冰火两重花!”
云梵默默地看了一眼音无息,然后将刚刚从皇宫中借来的药材包好“我已经修书让云师姐来了。”
在华鹊谷,云无意是云自在的弟子,云梵也是云自在的弟子;而在乾坤阁,云无意是莫语的徒弟,云梵是君恙的徒弟,君恙比莫语大一辈。最终,云梵叫云无意为云师姐,但云无意只知道云自在带在身边的是一个天赋高的孩子,是谁就不知道了。
脸色略有些不好看的云自在点点头“你这是要去哪里?”
“找解药。”云梵回道。
“所有药材唯独一味特殊,怎么着都是个陷阱,而且也不需要你去,你的武功还没练完,不准去。”云自在道。
站在一旁的音无息连忙坐了下来,他从来没见过云自在生气。
云梵愣了会儿,但很快耸耸肩,送一旁抽屉里掏出一本册子,然后直接丢在桌上,云自在这会儿看到云梵一直不给看的秘籍,脸上的严肃压不住了,悄咪咪的看过去,只见封面上写着“双修计”,这个字都写错了,云自在有点怀疑云梵会不会练了个假秘籍,当然也开始猜测“双修”是什么意思。虽然她第一感觉这是个小黄书,但后面越来越觉着不是。
但是云梵在把书丢在桌上的时候,一张纸脱落出来掉在了音无息脚边。
云自在大小眼的看着那纸,她确信云梵不会练错秘籍的,因为秘籍里面纯画面,但是,这画中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真的不是小黄书?
音无息不敢动,就算他看到脚边的纸张也不敢动。作为年少时跑去青楼浪了一晚上,然后大早上的就被自家娘亲拖着在街上游行,音无息表示,这画面不要太熟悉了。但是,他的的心上人怎么会练这种秘籍……
“完了完了!”云自在扬天长啸,然后连忙拿起那书,从头翻到尾都只是小人打架,对此云自在默默地把画本往身后藏“小梵梵啊,你可不能被这无知的书给坑害了啊!你可不要随便找个公的上了啊!你可不能因为好奇心害死自己了啊!都怪我,我一时没看住,就让人家坑害了你!小梵梵,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去抄了那老不正经的家……”
云自在见云梵很是淡然的看着自己,当下就无奈的低下头“小梵梵啊,你莫得和我说,你已经随便找了人了。”
“我去酒楼吃饭,那是迫于无奈才会接受碗筷,但碗筷都要冲洗一遍的;至于这男女之间,我可没兴趣用用过了的东西,或者被别人接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