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言:南疆母子蛊可助人武功至于顶峰、达长生不老,且炼化众蛊毒,可起白骨活死人。但需要宿主有极高的天赋,稍有不慎,则会为母蛊吞噬。
此时,四方七人同一时辰在手腕上划伤一道血痕,鲜血的主人均同时由着自己站的方位向天散去,之后这些人十分迅速的盘腿而坐。而那抛洒出去的血也幻化成血雾笼罩在几人头顶上:阵中七人认为这是占卜未来阵法。
阵中东、西、北三方六人均冲着南方而去,借以壮大最有实力的南方之主,但随着阵法启动,阵中人渐渐觉得力不从心,因为在他们面前的或美色、或权利、或金钱,这些虚妄在一点点溃散他们的坚定之心。
此时,在云阁内屋睡得够久的孩子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随后揉了揉眼睛,颇有些无聊的看着敞开大门外的云雾山岩,她觉着有些无事可做。所以,这小姑娘决定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修养了会儿,不一会儿,女孩儿从半高的小塌上翻身下来,走过较广的内堂就看到在右边小房间里有灯光,女孩儿看了眼屋外的阳光,此时一只蝴蝶儿飞了进来,绕着女孩儿飞了好几圈,最后在女孩儿的肩上落下,女孩儿略略看了一眼也没有抬手赶走,只是如往常一般拐进右边房间。
女孩儿在门口就看到地上有个冒着青烟的蜡烛,好一会儿,女孩儿之后走到一旁烛台,取下一只蜡烛便蹲下来很耐心的点亮已经灭了的蜡烛。看到蜡烛亮了,女孩儿正要起身放好蜡烛,但是与命数相关的蜡烛再次熄灭了,女孩儿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小脸,清秀的眉头难得的皱起来了。
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在打坐的人脸色不大好,女孩儿无奈的再次蹲下来,拿着那蜡烛继续点亮。但点亮之后又灭了,女孩儿丝毫没有烦躁的继续点灯,如此几番,许是因为蹲着太累了,女孩儿索性坐在地上,眼睛一直守着那根蜡烛,手上则时不时的倾斜着点亮地上越来越短的蜡烛了。
一旦灯灭相当于人死,但是这个灯灭又灯亮的,就相当于一个人反反复复的生死一样异常,所以,而其他三个方位的人也对南方时时传来的生机而感到诧异。
虽然阵法中的南方变故颇多而叫人诧异,但更叫他们感到可怕的是阵法中心开始有人了,这也就导致明明是七人开启的预制未来阵法,现在在阵眼之中多了一个人,切承受四方所有力量的中央之人,似乎在限制四方人的功力。要知道,这七人是世上难得的武林高手,而此刻联合起来竟然不敌中央之人,那这中央之人的能力该有多么强悍!
对于阵法中的事情,小女孩儿并不知情,她现在就是对点亮蜡烛比较感兴趣。女孩儿见手中的蜡烛要灭了,大约是因为她随手拿的比较短的,且一直倾斜着放的,所以没几下就不适宜继续拿在手中去点亮地上的蜡烛了。想了想,小女孩儿就站起来,把手中蜡烛依旧放回原处后,取了一根最长的,然后看着地上那根快要灭掉的蜡烛,最后,女孩儿并没有继续干着点燃蜡烛的事情,而是将新拿来的蜡烛要放在地上快要烧尽的蜡烛上面。
“阿梵,你……在干什么?”君恙本来是在阵法死了就该回到现实中来的,然后重伤吐口血,休息几个月后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了。但是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把快要被阵法甩出来的他一个劲儿的往里面推,虽然眼下他没受多大的内伤,但是这样生生死死的经历委实不好受的。而勉强睁开眼的君恙,这才看到他的徒弟竟然从旁边拿了个蜡烛来压在自己的命灯上,他哪个不爱讲话、不爱行动只顾着练功的徒弟是要谋财害命么?
“刚才你用你手中的蜡烛做了什么?”收起心中千丝万缕,君恙勉强道。
云梵见她家师傅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蜡烛,摇摇头,但在君恙略松口气的时候,云梵开口道“不是这根蜡烛。”说着,女孩儿直接把蜡烛往地下一按。
“阿梵,你这是要为师的命么……”君恙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家徒弟就已经完全按下去了“阿梵呐,命数之灯怎么是普通蜡烛能够抵挡的……你这是,在嫌为师的寿命够长么?”
云梵眨巴眨巴眼睛,随后走到君恙身旁,然后就在旁边盘腿而走“那我给师傅输送内力罢。”说着,小手已经运起内力搭在君恙背上。
君恙无奈的抬起手,正要开口想说‘阿梵,你这点功力救不了为师的’,话还没说出来,君恙突然觉得自己心脏被人抓在手中一刀一刀的割,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痛的晕过去了。但是在身后的云梵,并不知道他家师傅已经晕过去了,还是运起绵薄内力开始帮着他师父打通经脉。
其实按照云梵的年龄来说,她的内力绝对是一骑绝尘的了,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就能形成完整的剑气,这是前无古人的。但君恙作为乾坤阁的阁主,其内功在武林上鲜有对手,这也是为什么这阵法其他方向都是两个人,而独独南方就他一个人镇守了。
简而言之,云梵的内力相对于君恙而言,是微不足道的。
阵眼中央的人眼见着其他三方的人差不多了,看到异常的南方也是起了几分兴致的,他们正想着南方之人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南方之人忽然就没了气息。
在京城某一院落的贵家公子,一手支颐,一手托着真气凝结的半片昙花,而在他头上的血雾几乎被香炉里的青烟覆盖了。
“所谓的江湖上绝顶势力,到了诛仙阵里就是这样的程度么?”这男子不屑道。
坐在一旁看折子的紫衣男子略略一笑“你们三大家的武功,还有几人能够阻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够和你交手交手?”男子说着,略一挥手,眼看着青烟渐渐驱散血雾了,男子笑着看着紫衣男子道“摄政王,我带你看了这诛仙阵,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准信呢?”
紫衣男子将折子合起来“天下大乱就有机会了,事实上,我并不喜欢你,甚至是厌恶你。”
那男子似乎没料到紫衣男子会这样说话,心中怒极,但面上压抑了不少不满来,勉强问道“那你怎么在这里?”
紫衣男子略一勾手,男子头顶上的青烟并血雾缓缓移了过来“自然是,”说着,眨眼之间,紫衣男子指尖一点血融入血雾之中,刚刚消散的血雾瞬间变得浓烈,并且逐渐扩散开去“看看你们双镜城的阵法是什么样。”
刚从阵法里出来的紫衣男子,瞬间再次踏进阵法,只不过这次他并不在阵眼之中。
“叶某还以为摄政王真因为屈于陛下旨意而不得不来帮我,又或者叶某自作多情你我有情,现在看来,摄政王这是在借刀杀人咯。”
紫衣男子含笑看着男子“叶瑟,你们又何尝不是借刀杀人,本王只是因为一向没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这诛仙阵么,看起来也不怎么有趣。”说着,紫衣男子周身剑气环绕,而且阵法因为男子的剑气加持,而导致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动起来。
这一番话以及周围环境的变化,都教叶瑟生出几分惧怕来。但叶瑟知道怕是没有用的,所以叶瑟决定先解决此刻在阵法中央的紫衣男子,但他发现自己身后有股强大的力量拉着,并且他眼前景色逐渐与内心深处最厌恶的场景渐渐重合。
“你干什么!”
这一声凄厉的喊叫并没有让紫衣男子动容,而且刚刚因为南方之主的退出而正要从阵法中脱离出的另外几人也被强行带入阵法之中。在大家还没有完全反应之时,深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不堪被逐渐还原。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预制未来的阵法,这完全是置人于死地的阵法。这七个人都是‘四大家’要铲除的人,这些人因为之前‘四大家族’恩情关系,应承下了在这阵法之中观看‘四大家族’的命运,殊不知,在阵法到手的那一刻,这些人都种下了奇毒,一种需要冰火两重花作为解药的毒,在加上‘四大家族’本就有不少的武林高手,可以说即便没有这紫衣人入阵,这些人也活不了多久。
然而……
紫衣男子看着还不如自己一半高的人影,皱眉。
很显然,这个阵法之中混入了一个小孩,还是一个站在一堆发疯人群中观看的小孩。而那个小孩也发现身后有很强的杀气,那孩子背对着紫衣男子,好一会儿默默的垂下头来“在这里死了,我会死么。”
因为在这个阵法中,剑气是会自动出来护主的,因此紫衣男子也可以看到这孩子的身上也有剑气,虽然比较薄,但是是完全包裹着这孩子的。这样的剑气他见得很多,但是这样年纪的却只有一个。
“你太小了,只会在这里渐渐虚弱致死。”
紫衣男子说的没有错,云梵刚进来的时候剑气还是比较强的,但是现在的剑气只能勉强包裹自己。说来也是颇为悲催,君恙因为云梵多次点亮蜡烛而导致过早晕了过去,然后云梵站的位置已经直接拿了一根蜡烛给替补上了,就直接导致那根蜡烛成了云梵的命灯,所以在阵法重启的时候,给拉进来的是云梵。
说实话,看到几个大人在哪里要死要活的纠缠确实有些可怕,但是看得久了,云梵觉得有些无聊,目前这六个人过不了的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云梵年纪还小,她能够完全看清楚这些人的幻境,但是并不能理解。
“那就只有等师傅来救我么。”云梵无奈的摇摇头,她知道这里剑气很多,但是并没有意识到背后之人的剑气已经化作万千利刃渐渐迫近自己了。
还是云梵的剑气被划破的时候,云梵才陡然发现危险来自于身后。
在云阁中的君恙是被他家徒弟给砸醒的,其实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只是说云梵刚刚晕倒的时候恰好被醒来的君恙给接住了,君恙一见到云梵晕过去立刻看向眼前的蜡烛,那根蜡烛此刻却是将灭未灭。来不及多想,君恙直接抱着云梵起来,往屋子外而去。
另外,在京城某处宅院内,两人均吐出一口血来,而叶瑟则是怒发冲冠的瞪着紫衣男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