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照顾了四叔半年多,八月的时候就去县里打工了。是隔壁家的姑姑问四叔要去的,说是帮忙锄地种辣椒和摘辣椒。至于一个月能有多少钱我们也不知道,四叔好像也不太在乎,说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去打工还能多一两分钱。露露走的时候,四叔竟格外慷慨给了露露一百块钱说是给露露当零花钱的,这可能是露露拿过的最多钱了,平时上学的资料费都难见得这么多!
露露去打工帮忙去了,林子就肩负起照顾四叔的任务了。做的依旧是那几样,准备四叔的一日三餐和日落西山时舀的那一桶水。尽管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但村里人都觉得林子比露露有福气。四叔的阿婶不会骂林子,四叔也不会骂林子,露露也不会骂林子,似乎所以人都没有骂过林子。
我忘了后来露露是什么时候回来了,好像就去了一个月就又回来了。具体记得不清楚了。露露回来还是在家里住着,白天、晚上有空就来我家坐坐看看电视,我阿叔阿婶对露露和林子都特别好,平时有点什么吃的也给露露和林子拿去,偶尔上街也会带着她俩去。那时候我放学回家知道了就有些生气了,带林子出街还给她俩买吃的买喝的,我们在家却什么都没有。在家里边,林子要是问婶儿,某某东西在哪?我阿婶立马就帮找去,我们问我阿婶就会说自己找去。怎么叫我们不生气啊!
过完年,年后露露的阿哥就把露露带去广东打工了,露露也跟去了。夏日炎炎,似乎一切都随着温度都在悄然地变化着。
六月的风是燥热的,村头那条巷子的风有几丝凉爽,村里就爱搬个小板凳或者拿一张书片就坐在那里吹风、闲聊。很是和睦,邻里关系很好。
“听说香木乡那边有人去钻死人坑?就那个阿宽,胖胖的家里很有钱的!”阿娘提着一个小花包,拖鞋一拖就嘎噔一下就扔到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用手抠抠头皮抻着头就扎人堆里了。
“那阿宽开车开到那条河那,就停车往山上走了,他老婆怎么拉也拉不住。直直往那个死人坑里钻,旁边看戏的都没人敢拉他。阿宽的老婆求人来帮拉阿宽,怎么拉也拉不了。”阿娘挪挪屁股抻着头接着说。
“阿宽老婆那么瘦怎么拉得了那胖宽。”四叔在一旁冷笑,眼神不知道看的是香木乡那个方向,还是那边那条河。
“拉出来是不是还出鼻血了?止不了?”四叔呵呵一笑了之,整个镇定无比。众人把眼光都投去四叔了,阿娘伸着头看着不说话。
“咿呀!谁告诉你的?还有人信儿比我信儿还快?”阿娘抠了会头皮,拍了拍那头头皮屑,泛着一股味儿。
“那条河真是事儿多端啊!脏东西一直都在那儿啊!”四婆在一旁叹气着。
“上次我家阿禄去他五爷家,晚了就让他在五爷家留一晚。不敢让他回来啊!那条河晚上就更危险了。”
“留意点就好了,脏东西是一些人才会望见的。”四叔拿起垫屁股的纸皮放瓦上,拍拍屁股就走了。
“那村阿宽没事了吧?”四婆挪挪小木墩,离阿娘远了,阿娘那味可能谁都顶不顺。
“这风大。快来说说那阿宽。”夏日的一丝凉意吹得村里的八卦一下起来了。
“回去就找法师做法事,喊的是上村的那个法师,弄丧事的那个。”
“现在不知怎么样了,还算精神??现在都还没定数,看看法师怎么说吧!”
“你还别说这风还真大。”阿娘屁股一挪又到外边吹风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内心里一阵憨笑。四婆你躲不掉阿娘的,多闻闻就没味了。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