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晕晕沉沉醒来,宿醉头痛。
他习惯性地去摸床头闹钟,闹钟是没摸到反而摸到了女人的手。
王修激灵一下坐起来,这才发现不是他家。
地板和榻榻米。
有女人说道“怎么了,摸到我的手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嘛。”
许娘酒馆的老板娘侧身躺在王修身边,她穿着和服,白皙双腿若隐若现。别看老板娘年近五十,保养着实有一套,皮肤紧致有弹性和三十岁女人差不多,身材妙曼,一举一动风情醉人。
很多酒客来这里,都是奔着老板娘来得。
王修起来的太猛了,脑袋一阵充血的眩晕,他捂住额头昨夜的酒精还没褪去,整个人有些晕乎。
“许姐我怎么在你这里。”
看窗外已是清晨,许娘酒馆的一楼招待客人,二楼是老板娘的住处。
许娘略带调戏地笑笑。
“哎呦昨晚做什么都忘了。”
王修一身鸡皮疙瘩,有些结巴问道“我…没没…没那个……”
看他这个战战兢兢的样子,许娘笑得花枝乱颤。
“行了吧你,昨晚醉的和烂泥一样想让你做什么又能怎么样。”
王修顿时松了口气,默默念叨两句幸好幸好。
许娘扶住王修肩膀让他躺下。
“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会,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呀喝不过我还要装大瓣蒜,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
王修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昨夜和老板娘喝酒来着,当时有些喝醉了非要和老板娘比试酒量,然后他很丢人的喝睡着了。
这种事情要放在其他酒客身上,老板娘早就通知家人给抬回去了,全世界也只有王修能有如此待遇可以在老板娘家过夜。
王修和许娘七年前认识,那时候许娘刚刚丧夫,丈夫留下来的也只有这一家勉强糊口的酒馆。
七年前的许娘可比现在年近五十的许娘还要勾人,就算如此现在的许娘也完全看不出是快五十的女人,更像是三十多的少妇。
如果能许愿用十年的寿命换得如许娘这般五十岁还风韵犹存,那么所有女人都愿意用二十年的寿命交换。
当年的王修也不是油腻大叔,他是近一年才变成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实际上稍微打理他还是那个让女人心动的帅气男人。
那时节的王修和风华正茂的许娘相遇,二者总有难以拆分的吸引力,从那以后王修就有了固定喝酒的地方。
尽管那时酒馆生意不好,许娘手艺也是不行,王修还是每天都来。
一个刚刚丧夫的女人从幕后走到台前,酒馆的所有事宜都要她亲自打理,从开始的磕磕绊绊被酒客打趣两句就脸红的女人,到后来能与三教九流各色人物谈笑风生被人称一句许娘,这些都离不开王修的帮助。
当年酒馆生意逐渐好起来,人多了麻烦也就随之而来,酒馆的名气本是依靠许娘的美貌而传出去,自然会有一些心术不正的地痞流氓过来找茬。
城西一带有个混混头,自称翻江龙,十年前是城西的地头蛇,曾与城南的鬼头刀并称波尔市黑道双雄。
这位翻江龙就看中许娘一直想要她当压寨夫人,许娘自然不同意。
翻江龙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许娘虽说是柔弱女子可骨气比男人还硬,最后被逼的要和翻江龙同归于尽。
王修得知以后,正可谓上演了一出俗套而又喜闻乐见的英雄救美。
江湖人讲的是脸面,翻江龙丢了脸怎么可能轻饶,然后……就没然后了。
翻江龙彻底成了江湖里被遗忘的沙子。
至于翻江龙是如何被王修灭掉,没有几个人清楚,知道的人又讳莫如深只字不提,这件事也就成了江湖上的奇谈,那以后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记者成了道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许娘酒馆也成了没人敢惹的地盘,警方对这些事情睁一眼闭一眼,甚至主动给王修打掩护而且还派人保护了许娘一段时间,防止翻江龙的残党报复。
这更加让许娘酒馆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也使得王修的背景为人津津乐道,各种说法都有甚至有人说王修和军方有联系。
其中最可信的说法是李礼出面了。
之后的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样,人们都以为王修是抱得美人归,可王修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许娘曾三番两次暗示或明示,王修都拒绝了。
随着年纪变大,许娘也放弃了,她这个年纪都是老太婆了,若接着死缠烂打莫说丢脸恐怕朋友都没得做了。
只是二人的暧昧怎么也断不了。
王修不在酒馆的时候那些个色鬼酒客还会借着酒劲壮胆打趣许娘几句过过嘴瘾,王修要是在谁也没那个胆子全都乖乖闭嘴。
思绪翻涌回忆起了往事,等王修回过神来发现许娘已经下楼了。
他洗了下脸,刷刷牙。
突然摇头苦笑。
许娘家里还有他的洗漱用品,真是让他心情复杂。
他在这里过夜不是一次两次了。
想起许娘的厨艺,王修一个劲皱眉,不为别的因为他有阴影。
许娘当初的手艺可不算好,为了提升厨艺只好请王修当小白鼠。
为此王修不知道吃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真可谓万人甜而一人苦。
规规矩矩坐在榻榻米等了一会,许娘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来了。
简单的葱花面,薄薄的油零星几点,小小葱花似水上荷叶,手擀细面藏于高汤之下露出些许微白。
正符合王修心意,昨晚酒精烧的五脏六腑如火烤吃不得油腻,若是多出半个鸡蛋他都难以下咽,如今清淡刚刚好。
她懂。
先喝口汤暖暖胃,一口面故意煮的柔软。
“怎么样,我下面好吃吧。”
王修刚咽下去的面条差点喷出来。
“好…好……吃。”
今天他要是说出半个“不”字,保准因为先迈左脚被许娘打。
狼吞虎咽吃光,王修浑身不自在。
“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
“上班,我还不知道你啊,整日里游手好闲,坐下!”
许娘瞪眼气势逼人,风情万种的模样立刻成了不容违抗的女王威严。
王修尴尬挠头只得乖乖坐下。
心里还蛮别扭的,被女人说游手好闲而且这个女人还喜欢他,终归是丢脸的事。
许娘母老虎的架势一闪不见,又是那眼眉含情桃花流水的样子。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还能有如此风韵实在是上天恩赐。
“今天帮我打理打理,有很多货要买,你帮我归置归置,我一个人白天黑夜连轴转可要累的起不来了。”
王修点头。
“哎,酒钱你算一下,我今天还你。”
“欠着吧,欠着好。”
“别介,万一哪天我丢了工作可还不起。”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还得起再说吧。”
许娘躺在旁边,眯眼小憩。
二人安静了一会,大街上突然喧嚣吵闹,警笛声声刺耳。
王修站到窗户边向外张望,因为酒馆开在小巷也看不到大街上怎么了。
许娘揉揉眉心,有些疲倦。
酒馆她一个人外加一个佣人小姑娘,所有事情都要她操心,王修劝她说别干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足够回乡下修养,她不愿意。
“大清早也不得安生。”
时间差两分钟七点四十。
第一辆警车过去很快来了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
王修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一定是出大事了。
赶紧打开收音机,不需要换频道,因为所有节目都在说同一件事。
李觅枪杀世子!
谋杀世子的共犯逃走,波尔市紧急封城!
王修心头如遭雷劈。
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许娘也没了困意,不为别的,王修和李家关系密切,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修绝不可能独善其身,他一定会遭受牵连。
况且谋杀世子的犯人还逃跑了,王修必然会遭到调查和软禁。
任何与李家有关的人,都逃不出。
许娘很快冷静,她见王修还在发呆立刻拉住他。
“别发呆了快走啊!”
“走……去哪?”
许娘急啊,平时聪明一个人现在怎么傻了。
“哎呀你快走啊,不能留在波尔市了,你和李觅关系太密切如今她杀了世子殿下,你不可能逃脱怀疑,要是被抓到大牢里不问青红皂白一律处死,那…那……”
她越说越急,眼泪汪汪。
王修想的更多,他更在意逃跑的嫌犯,那应该是寒酥等人。
他们一定清楚李家发生了什么,王修不相信李觅会杀世子,纵然这是一桩她不喜欢的婚姻可是她绝不会做出这种失去理智的事情,王修了解李觅。
他看着李觅长大,王修知道整件事的背后一定有隐情。
猛握住她的手。
“我不能走……现在还不能走,我得找到寒酥她们。”
转瞬又反应过来。
“许姐你快走,你会被我牵连。”
上一次见到王修露出关心的表情还是他那次英雄救美的时候。
许娘心头美,甜滋滋。
“我们一起走吧。”
“现在还不行,我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寒酥她们是整件事的关键,如果她们被抓那么李觅真就是有死无生了,现在她们都需要我的帮助。”
“许娘你快去找鬼头刀,他欠我人情,现在只有他有办法把我们弄出波尔市,李家是完了!”
王修五味杂陈。
前一天高楼大厦,看今朝瓦砾成灰。
巨大变故让人们都没办法做出反应,就好像突然世界末日,除了呆呆看着没有任何能做的。
许娘急忙忙换好衣服只带了关键的东西和王修刚下一楼,有人砸门。
“开门!开门开门!”
“糟了,他们找来了!”许娘撒手推开王修。
“你快从后门走。”
“你做什么!我们一起走。”王修还要拉走她。
许娘打开王修。
“笨啊你!我们都走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现在还没怀疑我否则就不是砸门了,我拖住他们你快些去找寒酥。”
“你!”王修肯定不同意,这太冒风险了如果对方不管不问直接把许娘抓起来怎么办,那岂不是他害了许娘。
奈何,许娘容不得王修反驳连推带打把王修赶去后门。
“快走啊!”
许娘抓起餐刀威胁王修。
“你快走!大丈夫岂能优柔寡断,别为了儿女情长误了大局,我和这件事没关系,他们不会拿我怎样,你快走别逼我。”
王修瞪眼怒视许娘,咬牙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关上后门,许娘整理下仪容对叫门声应道“来了来了,谁呀大清早叫门。”
门前三位不耐烦的亲王卫兵见开门的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顿时少七分。
美人总能让人开心。
“你是这老板娘?”
“呦三位军爷,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来买醉啊。”
三人为首之人姓刘,四十左右两撇八字胡和他的脸很是搭配都显得那么猥琐,他探头看看店内空无一人光线黯淡,再看许娘风韵,脸上多了一些不同寻常意味。
他推开许娘闯了进去。
“听好了,爷在追捕凶犯,现在怀疑你和凶犯有联系。”
三人闯进来,另外两人反手关门。
“哎呦军爷您可吓唬我,我胆子小可禁不起吓,我就一开酒馆的小人物怎么和凶犯扯上关系了。”
刘卫兵冷笑。
“呵!实话告诉你,这犯人涉嫌谋杀世子殿下,新闻听了吧,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诛九族!”
三人向许娘逼近把她困在角落。
“军爷……您说笑了,我怎么会和那种人有联系。”
刘卫兵“嘿”地一笑,摸摸八字胡。
“有没有联系可得是军爷我说了算啊。”
他捏住许娘下巴,手很不老实地揩油占尽了许娘便宜,越是如此刘卫兵这心里越是火热。
哎呦,这可真是个尤物,比那些个年轻小姑娘可有趣多了。
“乖,什么事也没有你就是清白,要是不听话……”
他和另外两人对视,一阵阵冷笑,色迷心窍的鬼相暴露无遗。
“爷是怜香惜玉的人,可你要是不听话休怪爷带你去审问室走一遭,那可免不得皮肉之苦!”
刘卫兵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放肆了,只看得人满面通红。
许娘强颜欢笑点头答应。
“三位爷,可得温柔些啊。”
三人大笑,这么老实的女人还真少见。
刘卫兵才笑了一声,刀光闪过,许娘藏起来的餐刀直奔刘卫兵咽喉。
奈何,她一个弱女子就算偷袭也没办法和这些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比。
刘卫兵见刀光,本能向后一躲,刀打在铠甲“啪”的冒出一串火星可想而知许娘这一刀卯足了力气。
刘卫兵险之又险躲过去,心里后怕同时暴怒!
一巴掌扇过去,许娘都没看清只觉得耳边嗡一声,人已摔倒。
脸颊火辣辣的疼,嘴里血腥。
这一巴掌打的许娘有些昏沉,双耳嗡鸣脑袋里好像一团浆糊,还没缓过劲已经被人拖起来按在了桌子上。
她本能挣扎却发现按住她的人好似大山,莫说挣扎根本动弹不得半分。
这一下许娘彻底醒过来。
她尖叫蹬腿可是根本没用,反而被人按住。
刘卫兵恶狠狠抽打许娘。
“该死的婆娘,想要老子的命,今天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知道知道爷的厉害!按住她,爷今天非要让她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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