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锦团撞开迎客厅大门,金碧辉煌的大厅摆着一张长长的会议桌,王修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脸色苍白有怒。
桌上放着醒目的东西,一个浸透了血的木头盒子,王修的手还留着没洗净的血迹。
锦团见到木头盒子眼前立刻一片黑。
“锦绣,锦绣在哪?”
王修“锦团你先坐下。”
囚心等人追上来,看见木头盒子囚心二话没说一个箭步过去打开。
他动作太快其他人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寒酥见那浸透了血的木头盒子,立刻想到了书中戏里装人头的盒子。
囚心猛打开,寒酥一闭眼,她无法想象锦绣的头颅在那个盒子里,只要有一点念头寒酥觉得天都塌了。
闭眼等了一会没听见任何人的声音,寒酥撞着胆子睁眼看见不是人头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她又担忧和震怒。
盒子里是一双女人的手,双手泡在血里,血已经凝固成了黑紫色。
李觅“这是……这是锦绣……”她要吐了。
正常人少了双手生活已是艰难,对契灵师而言双手更重要,没有了双手如何施展灵阵,就算能训练用脚用嘴提前在灵符上画好灵阵,那也无法和健全的人相比。
契灵师很容易处在高危环境,他们与灵战斗必然面临生死危险,很多危机时刻需随机应变哪有时间给你提前准备。
契灵师没有双手正如同外科医生没有双手,她的一生都毁了。
王修“我回家去发现房门敞开以为遭了贼,东西是没丢一样可……可对不起。”
锦团心中翻江倒海。
“王!八!蛋!”
寒酥眼眉戴泪“不是王大叔的错,都怨我如果锦绣一直和我在一起也不会被人抓走了,那人一定是趁我们都不在偷袭了锦绣。”
李觅“他为什么要留下锦绣的手而不是……”
李觅没说完每人个也都清楚她的意思。
囚心眉头拧在一起,他生气了。
“他现在不杀锦绣是因为他不满足,他要把我们这些碍事的人都杀了。”
李觅心口跳“你是说……因为你们救了我才招来祸端……”
囚心“不,这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错,难道你想让他们对你见死不救吗,换成你难道会对我们见死不救吗。”
锦团“是谁!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
王修“既然他用锦绣当饵那么一定会给我们留下信息,把我们引去他布置好的陷阱亲手猎杀我们。”
囚心伸手在盒子中凝固的血块里摸索,很快他拿出一样东西。
李觅赶紧招呼“快端水来!”
许安康亲自动手,老人鬓角霜白却精神矍铄步履如飞。他是李家的总管地位在主人之下,可谓一人之上,哪怕是李觅也尊敬他。
老人大李礼十岁,他十五岁就在李家工作是看着李礼和李觅长大的,李礼当家之后许安康步步高升最终成了李礼的心腹掌管手下。
波尔市谁最大,李礼第一,许安康第二。其余的什么市长官员不过是他李家的走狗,李礼只要一句话说换就换。
老人身居高位掌权极大,换了其他人早该高高在上,可是许安康无论私下还是官面上他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正是品行端正,德高望重之人。
洗去血污,却是块黑乎乎的煤。
寒酥“怎么是块煤?”
囚心立刻问道“波尔市哪有煤矿?”
王修“波尔市附近的煤矿有很多大大小小不下一百个,波尔市的建立和煤炭息息相关三百年前这里就是矿工们的集市,现如今废弃的煤矿很多大概五十多个。”
囚心“这些废弃的煤矿有哪些还能用?”
王修对此也不太清楚了,他虽然是记者跑东跑西可也没那个兴趣调查废弃的矿井。
一筹莫展时许安康说道“多宝山,那里最合适。”
王修顿时精神“没错!多宝山,一定是那里!”
锦团“为什么。”
王修“多宝山是波尔市最有名的矿山很容易被外人知道,那里是三百年前发现的金矿山和煤矿山。据说多宝山是毁于八千年前那场灾难的古文明的藏宝库。”
“听说当年的淘金客淘出过纯金做的雕塑,三百年前那里是整个乌托国最重要的矿山,甚至有军队管制,正是因为多宝山金矿引来了许多采矿人发现了更多的煤,这才有了波尔市。”
“多宝山的金矿在一百年前已经挖空,五十年前最后的煤也分毫不剩。现在的多宝山只是个满山窟窿伤痕累累的危地,因为大规模过度采矿导致山体不稳地层脆弱,很容易发生塌方和山体滑坡。”
“有时候在波尔市都能听见那里山体滑坡的巨响,去多宝山的路已经被封锁了,那里成为了禁地。”
囚心“哦,真是一个绝佳的狩猎场所啊。”
寒酥“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呀,锦绣还盼着我们呢!”
这时候锦团出乎意外的冷静。
“不行!那个混蛋一定做足了准备等我们自投罗网,如果能有多宝山详细地图就好了。”
囚心“不好找,那里五十年前被封锁了而且因为频繁的塌方和山体滑坡许多地形都变了,就算找到地图也是五十年前的老地图,多宝山现在的地形地貌肯定有了很大变化。”
李觅弱弱举手“那个……我可以帮忙。”
他们疑惑,李觅能帮上什么忙?
“你有五十年前的地图?”
李觅“我可以请人画一幅现在的地图。”
囚心“我们时间紧迫。”
李觅“大概一小时就够了。”
囚心和锦团对视。
“那还等什么。”
李觅“许伯你去接人,我去藏书馆找找五十年前的地图,在旧地图上改动更快。”
寒酥“李姐姐你要找什么人啊?”
李觅“这方面的专家,他头衔一大堆说起来很绕口,我喜欢叫他眼镜伯伯是家父的好朋友,退休以后游山玩水前些日子来波尔市了。”
“他对地理地质这方面是全国首屈一指的教授,五十年前关闭多宝山的规划他也有参与所以他应该对多宝山了解。”
“这位眼镜伯伯有很厉害的素描本领,只要看过一眼山势就能完整画下来,二十年前参与了绘制校正世界地图的工程。”
寒酥目闪星光“好羡慕啊,要是我也能看一眼灵阵就完整画下来该多好啊,免得练习灵阵画的手腕都肿了。”
锦团捧起沾满了血污的锦绣的手,他放在水中轻轻擦拭。
王修示意大家都出去让锦团一个人静静。
来到庭院,众人心情压抑。
囚心突然的一句话更是如炸雷。
“现在锦团不在,寒酥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
“锦绣可能……死了。”
寒酥踉跄险些摔倒。
“不,不会……她不是还要当诱饵呢嘛……不会的不会的……”寒酥强颜欢笑。
王修心情沉重“寒酥,你确实要做好心理准备,方才锦团在这件事不好说。那歹人不一定要留锦绣的命,他只要做出锦绣还活着的假象就可以了,虽然留锦绣的尸身会更加激怒我们可是虚假的希望却能让人在面对真实的绝望时崩溃。”
“这正是敌人的手段,会让人癫狂失去理智或着精神崩溃,无论哪一种都注定了敌人的胜利,所以寒酥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如果真的发生了一定要拦住锦团!”
寒酥跌坐,囚心拦腰抱住将她护在怀中。
她娇唇颤抖说不出半个字。
锦团用手帕擦拭那双断手,指缝也擦得干干净净,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手指纤细匀称,指甲粉嫩皮肤白皙,宛如桃花瓣。
细细擦拭中锦团的表情越来越疑惑,他突然拿起手细细观瞧。
每一寸,每一分,他抚摸手指似乎在丈量长度粗细又看看断面,血糊糊只能看见骨头。
锦团歪头疑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