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言夕悠悠醒转,发现魏朝正在拄头看她。
昨日种种于脑海中浮现,言夕娇羞地钻进被下:“夫君这是作甚!”
魏朝语带戏谑:“无事,只是好奇,我的夫人能睡到何时。”
言夕掀开被角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魏朝浅浅一笑:“巳时初刻。”
“巳时初刻!”言夕惊呼,掀开被子急匆匆地下榻。
不想脚下一软,直直地往地上栽去。
魏朝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莫急,方才宫中派人传话,免了今日的请安,准我们明日再去。”
言夕懊恼地揪了揪魏朝的头发:“夫君何时醒的?怎么都不叫醒我?”
魏朝将头发从她作乱的手中夺回来,微笑:“卯时初。”
言夕气得将他扑倒在榻上:“夫君既已醒了两个时辰,为何不叫醒我!”
魏朝搂住她轻声哄道:“夫人昨夜辛苦,今晨睡得如此香甜,为夫实在不忍打扰。不过想来确实是为夫不对,光顾着看夫人,都忘了叫夫人起来用早膳,若是饿到了夫人,当真是罪过。”
言夕害羞地戳了戳他的腰:“油嘴滑舌!”觉着手感不错,言夕又多戳了几下。
魏朝轻咳了一声,捏住了她的手:“夫人的手,要是再作乱下去,为夫今日的罪过,可就不是不叫夫人起床这么简单了。”
言夕斜睨着他,不以为意:“你待如何?”
魏朝凑近,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白日宣淫。”
言夕脸色骤红,忙推开他站起身:“我要洗漱了,你自便!”
在魏朝清朗的笑声中,言夕忙不迭地唤人进来伺候洗漱。
洗漱过后,言夕换了一身浅青色的衣衫,坐在镜前梳妆。
魏朝洗漱完自屏风后走出,一袭青衫,长身玉立,君子猗猗,容止似玉。
言夕看痴了片刻,回过神后,执着眉笔冲魏朝浅笑:“汉有张敞为妻画眉,不知为妻今日可有荣幸,让夫君画眉?”
魏朝走到她身边接过眉笔:“是为夫有幸才是,竟还能效仿张敞,为妻画眉。”
说完,拿着眉笔端详了一番:“不过,为夫初次画眉,若是画得不好,还请夫人海涵。”
言夕大方地点点头,将脸凑了过去。
魏朝捧着她的脸,全神贯注地替她画着。
言夕痴痴地看着他认真画眉的样子,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夫君认真的样子,总是那般好看!
魏朝画完,盯着言夕看了片刻,俊眉微蹙。
言夕娇羞道:“画完了?”
魏朝迟疑着点了点头。
言夕忙转过头去照镜子,看清镜中人的瞬间,脸上喜悦的神色瞬间变成了薄怒。
马上拿起绣帕擦了个干净,气呼呼道:“张敞眉怃,夫君初次画眉,不奢望同他一般,但也不至于画成这个丑样子!”
魏朝自知理亏,忙出声哄道:“张敞日日为妻画眉,定然熟能生巧,夫人的眉多借为夫练练,自然就好了。”
言夕背过身去冷哼:“画得这般丑,才不给你练!”
魏朝委屈道:“这就是夫人的不是了,方才夫人可是应了为夫要海涵的。”
言夕瞪他:“你想想你方才画的眉,比你的手指还要粗,还丑成那样,让我如何海涵!”
言夕越想越生气,起身将魏朝推出房外:“出去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从来都没那么丑过!”
被赶出来的魏朝,站在门外无奈地扶额:“夫人,记得早些消气出来用膳。”
回答他的是言夕重重的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