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秋看着李太医在小雪溃烂的伤口里拔出一根接一根的银针,心中不禁发寒,胃部跟着翻滚,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便走出门外去平息担忧焦躁的心。
不知她最近是怎么了,稍微受到一点刺激,胃部就酸的想吐。外间的阳光不是很热,和着徐徐的凉风,让她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间,她又来到了暖心阁,暖心阁暖心,对于她来说,却是一个噩梦般寒心的存在。
“政,谢谢你给予了我全世界的幸福!”晴秋主动伸出双臂环在嬴政的腰际上,脸紧紧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强有力的心跳生在她耳边跳出世间最美妙的音律。
嬴政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是真的,从没有过的幸福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快乐的让他手足无措,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雀跃的声音。他忘了呼吸,忘了表情,错愕了俊朗的五官,只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任由他的阿房紧紧抱着,深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将这一刻的幸福统统夺走。
“啪!”一声响,两人回首一看:只见一身白衫的熊槐长身玉立,妖魅的脸上此时满是狰狞,十余个糕点散落在他的周围。
熊槐握紧了拳头,上前揪住嬴政的衣襟质问道:“阿房是我的人,你为什么要来纠缠她?”
“你凭什么和我抢阿房?”嬴政冷笑的挥开眼前大手,示威似的搂住晴秋的肩膀:“该走的人是你,不是本王,你该不会忘了吧!你已经把她卖给本王了。”
熊槐手上青筋暴起,一拳揍在他脸上,嬴政闪身避开。咬牙切齿道:“你还敢说?”
“够了!”晴秋悲哀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原来自己始终是他们的交易品,心伤道:“你们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选择么?”
两个男人帅气的脸齐刷刷的看向晴秋,异口同声道:“你选谁?”
晴秋难过的看向熊槐:“对不起,我喜欢的是嬴政。”
嬴政先是诧异继而缓缓吁了一口气,从没有过的愉悦由心而发,比打了大胜仗统一了天下还要高兴。
“住口!你骗我。”熊槐扭曲了眉眼,狠狠扇了晴秋一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让晴秋捂住了脸颊。
“你做什么?”嬴政俊脸瞬间阴沉下来,竟然敢打他的阿房,掌心里蓄满七成的力量猛的一掌打在熊槐胸口上。
哇!熊槐没防备硬生生的挨了这掌,一口热血喷了出来,苍白着一张美丽的脸,惨笑道:“哈哈哈!原来我才是一直多余的那人,怪我太自以为是。哈哈哈”身体摇晃了两下,似要直起身来,却显得有些吃力。
熊槐。晴秋难过的轻呼了一声:“你没事吧!”
熊槐狭长的眸子对上她的,里面是满满的绝望和恨意:“既然不爱我,何必假好心?”。缓缓说毕,抬起宽大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白色的绸衫上顿时一片刺目的猩红。他机械的转过身子,把无比落寞忧伤的背影留给了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好像用尽了身体的极限。这一刻落寞成殇。
“他没事,我有事!”郑晴秋感觉胸口一热,低下头看见一柄利剑贯穿了她的胸膛,流出了触目惊心的大片红色。
赵暖心狰狞的脸疯狂的朝她笑道:“王上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郑晴秋用同情的眼看着她扭曲的脸:“赵暖心,你是我的替代品,你不能替代我的爱情,只能替代我去死——”
赵暖心美丽的脸变成了恶魔,将手中的剑在晴秋血肉里不停的旋转,凄声道:“就算我代替不了你的爱情,我也要让你痛不欲生。”
“文政,救我,文政,救我,我的心好痛!”晴秋心痛的大声叫喊叫。
嬴政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搂住赵暖心,残忍的对她说:“我要和她在一起,谁稀罕你这个不完整的女人?”
不要走!不要离开!
“公主醒醒!公主醒醒!”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她的意识从从混沌的梦魇里拉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抬起眸子看了看四周,原来她刚才在凉亭里睡着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而已,为何她还是心痛得流泪了?
她刚才在睡梦里还在喊那个人的名字。张仪隐忍住心中的痛楚,将她扶起身来,幽幽道:“去看看小雪吧!”
进了屋,小雪已经被包成粽子般躺在床上,而李太医正在旁边整理药箱,想是已经包扎完了。
“李太医,小雪她?——”晴秋不忍心继续问下去,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结果,毕竟她重伤的差点送命,像小雪这样瘦弱的小姑娘,只怕身体完好的希望不大。
果然,李太医长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将小雪姑娘身上的银针全部找出,她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她的舌头和手筋皆被割断,我再也无能为力了,也不知道谁这般歹毒的心肠.。”他摇摇头,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李太医的话就像刀子一般凌迟着她的身体,她的小雪,再也不能甜甜的唤她:晴姐姐。
伤小雪的这个人,如此阴狠的手段,以为小雪说不了话,抬不起手臂就寻她不出吗?她已经断定这人不是胡姬,在她眼皮子底下,谅她胡姬也不敢。郑晴秋死死的捏紧自己的拳头,她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十倍奉还。
回头见张仪还在,便淡淡对他道:“张大人先去休息吧!呆晚了,又该有人嚼舌根了。”
待张仪离去后,她坐在床边,将小雪的手紧紧握在胸前,面上、心上都在不断的流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以为我不好,才让你伤成这样,一直都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站在面前保护我,我竟从来没有好好保护你一次.。
眼中的泪水流的越来越汹,这一次,是她流泪将小雪的衣衫打湿。低头抚在那张惨白的没有血色的小脸上,却突然发觉她的眉间竟有一颗不是很明显的星星胎记。
“我的妹妹眉间有一颗不是很明显的星星胎记。”她记得他曾经对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