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绣着那诗句,却一下被踹开门的人掐住脖子。
几乎喘不过气,“呃……放手……”我用力的想要掰开那人的手,却根本无力,那人充满怒气的眼神,眼角微红。
“千……千如……”我憋着气断断续续说话。好难受……呕……
“楚酣坏!”他咬牙切齿的唤我。
这是他第一次唤我名字,却如此痛苦。“如香死了?!”我笑了笑,原来是为这事情啊……我越来越喘不过气。直到他终于松开了我,我跌倒在地上,无力的顺着墙滑落。
贪婪的呼吸。
不过下一刻便吐出了血。
血丝顺着嘴角流下。
面若白纸。
这莫名的执着,使我缓缓抬起头看千如。
嫣然一笑。
他皱眉道:“你……我给你下的毒发作了?”
我无力一笑,笑话,你下的毒怎么可能会这样,发作是直接七窍流血而死的……
我体内的蛊虫被你的毒,可是滋养的更加狠毒了。
我眼前一黑,倒了。
他兴许是知道如香死了。
前一天还道我是如香,今日,呵,恨不得掐死我。
再次醒来时候,又是深夜。
灯火的光亮,此刻也冷清的不行。
红烛冷清,血红的蜡泪自火苗处滑落。古色古香的绸缎悬挂在房梁间,门外还燃着一红灯笼。
我起身,踏出房门。全然陌生的地方。看到门口的牌匾。
才发觉,这里不是问花楼,是世子府,千如,居然我我带到了这里?
我磨磨蹭蹭的向前走,忽然闻听小孩啼哭声音。
走近一看,原来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坐在冷冰冰的地上。清澈的大眼睛瞪着我,眼角边儿还有泪痕。楚楚可怜啊。
我正打算抱起他,他却像看到什么怪物般,惊恐的看着我。
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我。
喊道:“妖…妖怪!”说着连爬带滚的逃窜了。
妖怪?我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狰狞的疤痕。
手指颤抖了起来,会是……千如干的吗……
我退后一步,撞到个硬硬的东西,回身看是一口缸,朱红色的缸盛满了水。我对着水不敢置信的看自己的模样。
“这是……”
“你在干什么?”千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眼眶中浸满了泪水,可是却没有溢出,泪光闪闪。
我嘶哑地说:“莫非,我连像她几分,都不行了吗?”
千如挑起眉毛,温润的笑道:“怎么会呢……呵呵……你就是如香啊……”
他的手温柔的抚上我脸上的疤痕,那疤痕从额头一直蜿蜒到下颚,血红,还没结多久,显然是昨天刚刚烙的。
我低声道:“我们素不相识。”
千如浅笑说:“是呀……楚酣坏。你果真没有坏的彻底呢……呵呵……倒也没有辜负你爹娘的期望……”
我勾起一个难看的笑,似笑非笑。“你连这点都没查出来,活该得不到如香……”
我激到了千如,他的神态一下冷了,“你说什么?”
我惨笑道:“你知道吗…她临死还叫着你哥哥的名字…哈哈哈…千明…千明!不是你千如!”
“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
我知道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但比不上我此刻心痛的万分之一。千明是千如的哥哥。他俩自幼长相相似。如香一日自我献身时候,却弄错了人,羞愤至极,却在千明温柔的照顾下爱上了千明。千如本名千諾。諾,你可没有做到诺言啊。这些,都是枫阁寄来的信所说。
我知道枫阁只是想让我回去。
如今,我觉得无所谓了。
这个公子啊,实在太能折腾人心了。我不是如香。我只是楚酣坏。
如香,是我失散的妹妹。
多么可笑的世俗。
多么可悲的命。
多年以前,我的养母楚西曾叹息着说:“坏儿……这就是你的命了……”
命格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