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苏突然转身看向他，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的失态。
萧青见她表情似乎不太对，忙搭话：“忘言公子可能醉了，国师大人……”只是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看见忘言也在看着子苏，看她的气质无双，看她的清雅脱俗，看她的如画眉眼，看她的强忍冷静，看她的紧抿嘴唇，看她的飘扬长发，看她的如墨双眸。
“萧青公子不如先去玩吧，想来令妹还要等着你去照顾。”子苏的意思明显，就是要萧青先离开，不想让他看见接下来一幕。
萧青起身行礼：“正巧时间也差不多，桂花台也快热闹起来了，既然青已经如愿跟国师大人问好，青就先告退了。”子苏点头，待他出了屋门，她才看向忘言。
“你道我把你视如衣服，那人如衣物对你又是何解，开心的时候就赏脸一笑，不开心的时候就要硬说这一句来刺激我，怎么？你很想我跟你生气？非要跟你吵一架才算完？”
闵媮从很早之前就在看着那棋局想研究个所以然，再把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的时候，就已经不敢插话了。林零怕她吓着又掉眼泪，带她出去走走。
忘言看着子苏，薄唇轻启，眼里那抹自嘲让她看得分明：“子苏，你当真以为昨天那些与桂花有关的菜都是给我的。”他支起脸庞，面如冠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子苏不语，墨色眸子里映着他的模样。
“子苏，你不关注佳节不在意玩闹，桂花节的真正寓意是永伴佳人，你可知道吗？”
“子苏，即使你对人宣称不理情事，可是照样会有那么多人不愿放弃，你可知道吗？”
“子苏……”
“子苏，我醋了，你可知道吗……”
他声音缓缓传来，终于说出来了那句话，如湖面上传来的琴音，终究惊动了水面涟漪。
子苏眼帘垂下：“你说了是你的，所以我就信那是送给你的，就算不是那又有什么干系。佳节，我以前不过是因为不在乎，现在不过是因为心里有愧，忘言，你想走进我心里，可是你明明不知道我心里有着什么。这世间的很多别人与我无关，过客路人，甚至还来不及记清面容就已经忘却，再无瓜葛。这样又有什么可值得你介意的，忘言，是你醉了。”坐到他身边，拿走他手边的酒壶，这一瓶瓶她都看得见，他不是说了吗，这醉云斋的桂花酒酿得好，以至于酒香这样浓。
是醉了，可是醉的不是人，是心。他眸子不舍得离开她，满眼都是一人。
子苏现在能感觉得到了，她跟之前不同了，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与修行有违，心如止水鉴常明，或许她见到这个人之后就快做不到了，她会因为极恶之事生气，但是现在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弄得不想理人，甚至想吵架。
从来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躲，二是迎。
子苏支起头看着他，该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