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砚见被拒绝,也不恼,见朱凝意走到哪个空位置边上,荀砚眼神就往哪看,吓得那些人直说这里有人了不让坐,朱凝意走了一圈,脾气也有些大了。
她看了眼荀砚,一言不发地出了教室门。
她生气了?
荀砚看着朱凝意出了教室门,心里自问。
何天不满意了,道“阿砚你干嘛欺负我女神,人家还是个妹子,怜香惜玉懂不懂?”
荀砚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淡淡地语气,回他:“我要是每个都怜香惜玉,不得累死?”
何天知道倒贴他的女生有多少,这也是实话,可就是看不惯他用慵懒的语气说出这样自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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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教室门的朱凝意并不是因为生气,她还没有去向老师报道,等报道了,老师分配座位,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属于自己的位置了。
可让朱凝意没想到的是,荀砚的眼神影响力竟然这么大!
“你坐那儿吧。”朱凝意自我介绍过以后,班主任李兰指了指靠窗第三排的位置,谁料那女生当下害怕地直摇头,死活不肯跟朱凝意坐。
“...那你坐那吧。”李兰指了指最边上的第四排,旁边的男生一开始蛮高兴,直到感受到背后阴冷的目光,他的笑僵在脸上,吞了吞口水,也起身拒绝。
朱凝意觉得有点尴尬了。
李兰也尴尬,班级里空位置不多,她又指了指第五排靠窗的位置,谁知那姑娘吓得泪眼汪汪,当下就哭出来了。
这下更尴尬了。
荀砚这时候开口道:“坐这儿好了。”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李兰看了一眼他,见他脸上全是认真地表情,沉默了一会,对朱凝意说道:“你去那儿坐吧。”
朱凝意欲哭无泪,心里有丝丝委屈,突然间她很想H市那一帮狐朋狗友,她在H市可不是这样的。
“女神,你别伤心,我们晚上去high,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认识几个新朋友?”何天的目光绕过荀砚,询问她。
对上何天期待的眼神,心下犹豫,她知道其实何天是善意建议。
不过她还是摇摇头,说道:“不了,我晚上要去收拾寝室。”
“你住校啊。”何天问道。
“嗯。”朱凝意点点头,长发已经被她扎起,松松地垂在脑后,一看就没什么精神,朱凝意单手撑着脑袋,一边拿着向同学借的铅笔画画。
“喂,新同学。”荀砚碰了碰朱凝意,问道,“你学习好不好?”
“一般。”朱凝意懒得理他,她的后脑勺对着荀砚,声音传过来懒洋洋地。
“噢,那你帮我写作业。”荀砚说道。
朱凝意转过身来,看着他,心里本来就对他印象不好,她声音微微提高:“你说什么?”
朱凝意一挑眉,眉眼间全是不耐烦,李兰安排好位置就走了,教室聊天的声音不大,坐在她前面的人转过头来,这一转头就好像出发了某种按钮,一下子全班人都转过头来。
何天刚要开口打圆场,荀砚却笑了。
他说:“这就急了?”
朱凝意一脸不爽地踢了一脚桌子,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挑了挑眉:“我就不写,怎么了?”
十五班从未有如此安静过,众人看着两个人面面相觑,荀砚火气上来了,大声吼了句:“妈的都给老子转过去,看你妈啊?!”
何天和徐立连忙摆手势,让他们现在不要惹这位太子爷。
朱凝意腹诽:嗯,这人嗓门挺大。
大家都转过去了,荀砚被她看着,笑骂了一句:“这么横啊?”
总有天晚上让你哭着求我。
朱凝意以为他要发火了,没想到荀砚先低了头,他改了散漫随意的样子,对着朱凝意笑着说:“新同学这么厉害,以后我跟着你混好不好。”
朱凝意很凶,又一挑眉,狐狸眼睛微眯,似在观察他。
然后,一口拒绝。
“我拒绝。”
“我靠...这么横!”何天讷讷的,他木了。
荀砚听见他说这话,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下课铃声在此时响起,十五班里的人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有女生在后门口踌躇不前,朱凝意注意到了,就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那个...我找一下荀砚。”女生声音有些颤抖。
“他在这。”何天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人,女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却见荀砚侧着脸,神情专注地看着他身边的人,是个女生。
女生的手握紧了,嫉妒在心间叫嚣,她自我介绍道:“荀砚你好,我是一班的阮卿卿”
荀砚头也没回,嗯也不嗯,任由她说。
何天哈哈地尬笑着圆场:“害妹子,你们一班颜值都挺高的噢~”话里有几分调侃味道,阮卿卿嗯了一声。
何天戳了戳荀砚,说道:“阿砚,回答人家一下吧。”
“她说她的,关我屁事?”荀砚声音冷冷的。
朱凝意冷冰冰地低头玩着手机,用一个冷傲的后脑勺对着荀砚,荀砚觉得她好玩,笑出了声。
“喂,新来的?”
“......”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理我呢?”
荀砚靠着桌子,右手撑着头,轻轻地笑道,留给何天和阮卿卿一个背影。
“荀砚!我...”
“新来的?你平时喜欢干什么?”荀砚痞痞地笑着。
“荀砚。我想...”
“嗯...怎么不理人呢?”荀砚再一次打断阮卿卿想要说的话。
“荀砚...”
“你特么烦不烦?”荀砚声音不大,但是眼神特被犀利,他爆了粗口。
何天见荀砚真的要发火了,连忙对着拿着礼物的阮卿卿说:“妹子啊,你先回去吧。”
“可是...我有话对荀砚说...”阮卿卿这人吧,何天有所耳闻,一根筋,不论是学习也好谈恋爱也好,认定了的事很难改变,这点像荀砚。
何天偏了偏头,对上徐立的目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果然,荀砚将椅子往后一翘,长腿一搭,翘着二郎腿,那样子,要多痞就有多痞,他的眼睛看着阮卿卿,阮卿卿觉得颧骨上一热,她脸红了,可荀砚说:“你瞎么?”他的话,像冰水,从头顶开始淋,她的理智从刚才飘飘然的感觉中硬生生被剥离开来。
阮卿卿的脸马上一白,她眼泪落了下来,而何天和徐立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何天有些可惜地看着落荒而逃的阮卿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