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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被轩辕玖这么一闹,上官呈受得了,可慕容故他受不了啊。
轩辕玖闹了廷尉之后的第二日早晨*****
朝堂之上,慕容故启奏:“启禀陛下,轩辕玖并未认罪,反倒是在我廷尉大闹一场,狱卒伤亡惨重……”总之,慕容故吹得那叫一个惨。
“这作风,朕倒是头一回见!你们若是有她轩辕玖半分勇敢,柔然又怎会在大魏边境放肆?”说得拓跋焘头疼,他斜靠于龙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廷尉正,令狐宣容一事,查得如何?”
慕容故毕恭毕敬道:“陛下,已确定令狐才人的衣物上残留的为沉香,欧阳淑仪负责的清洗,而在她房间里搜出的也是沉香……”
南宫九辰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此时他道:“慕容使君,这可就你说得不对了,怎么能单凭一盒沉香就判定是她二人所为呢?你莫不是老眼昏花弄错了吧?”
慕容故就这样和南宫九辰杠上了:“南宫大司马,老夫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要你来教?”
“够了!”拓跋焘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把朝堂当什么了?令狐宣容一事,南宫大司马,由你协助调查。”
“臣遵旨。”
南宫九辰就在那遵着旨,拓跋焘气冲冲离开。一瞬间,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谁都知道南宫大司马一向与慕容廷尉正不和,别人都是拼了命巴结南宫九辰,唯有慕容廷尉正……一言难尽啊。
2
就这样,南宫九辰成了廷尉的座上客。他在廷尉里兜兜转转,硬是借着和廷尉正叙旧的理由将下人撵走,这廷尉里谁不知道,廷尉正与大司马不和,哪有什么叙旧可言?
“廷尉正似乎很不欢迎我?”
欢迎你才怪呢!廷尉正碍于陛下的圣旨,不敢和他正面起冲突吗?他笑道:“怎么会呢?大司马说笑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去牢中看看吧。”
“是。”
轩辕玖并不闹腾,一直安安静静待着,听见慕容故的声音,道:“老头,你又要作甚?还没审够?”
“岂有此理,你不看看谁在这儿?”
轩辕玖打了个哈欠,“管他谁呢!与我何干?”之后,她抬头看见了南宫九辰,立刻强挤出一笑,懒洋洋地道:“世子殿下,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南宫九辰看了看她,道:“你倒是和旁人不一样。”
你,回来了,是吗?
“殿下说笑了,怎么不一样?这真是折煞我了?殿下……”
“是大司马!”南宫九辰打断了她。
轩辕玖怔了怔,用嘲讽的语气道:“也对,灭了独孤氏‘叛贼’怎么不是大司马?使君走吧,这案子不需要使君来审。”
“审不审可不是由你说了算!慕容使君,给我讲讲此案的经过。”
“大司马,若是真想审这个案子,不妨让我或者请个仵作好好验验尸。”轩辕玖散漫地道。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南宫九辰道。
轩辕玖勾了勾嘴角,满脸讽刺。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廷尉正好容易才将此案说清楚。
轩辕玖打了个哈欠,道:“这都讲了半个时辰了,终于完了。我来给你梳理下:首先,我们的确是洗了南安公主的衣服,但是呢,我们放沉香作甚?再者,你们是不是没有仔细验过?沉香和檀香混在一起这么明显居然没发现?真是可笑。”
廷尉正质疑道:“你并非凶手,又是如何得知?”
“哟,原来慕容使君知道我不是凶手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看来沉香和檀香一事,你也是知道的呢!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你!”慕容故气得眼珠都瞪出来了,但是又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着实紧张。
“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轩辕玖悠闲地转了转,晃悠一圈,“你们这牢房,需不需要再多派几个人帮你们加固下啊?我家狂妄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慕容故还未说上话,南宫九辰道:“这狂妄可是只鹰?”
“怎么?大司马对我养的鹰感兴趣?”
“狂妄是独孤氏少主独孤玖养的鹰,是巧合?”
“哼!”轩辕玖倒是越发觉得可笑,“大司马,容我说一句,一只鹰而已,何必呢?这名字相同惹谁了?你若是喜欢送你几只便是,这鹰啊,我多得是!”
南宫九辰望向她道:“我现在才发现,你这棋下得也是步步为营,好似从未输过啊。”
“哪里哪里,论老奸巨猾,奴怎么可能比得了南宫大司马呢?”
南宫九辰也是无奈:“行,让她验尸。”说罢,转身离开了。
轩辕玖笑道:“多谢使君。”
3
轩辕玖是嫌犯,自己验尸终归堵不了悠悠众口,所以,与此案有关的,身份尊贵的都来了。
她按照师姐所说,查验了一番衣衫,的确是檀香和沉香混合捣碎后涂抹于衣物上。
她直接用手捻起衣衫,道:“尉迟家是医药世家,尉迟丞相可否能来看看,这可是沉香和檀香混合捣碎后涂抹于衣服上的?”
尉迟丞相尉迟笙看了看她,走过去用手捻起上面的残留物,瞧了瞧,“没错,的确为檀香和沉香混合后捣碎的。”
尉迟笙这么一说,轩辕玖可有底了,她道:“这么一来,可就说得通了。陛下,你们在欧阳淑仪房里搜出的只有沉香吧?”
“没错。”
轩辕玖继续道:“欧阳淑仪有咳疾,沉香有止咳的功效,她放沉香也不为过吧?沉香的香味比较淡,而檀香呢,香味比较浓郁,这些,太医们不会不知道吧?”
轩辕玖这么一说,当初检查尸体的公冶太医被吓得不清,浑身都在抖。
轩辕玖看了看公冶太医,道:“公冶太医,你慌什么啊?”
公冶太医捏了把冷汗,让自己镇静下来道“没有没有,女郎看错了。”
轩辕玖瞧了瞧令狐宣容的尸体,道:“还真是奇了怪了啊,这令狐才人薨了这么久了,为何尸体还完好无损呢?”
她一边查验尸体一边道:“脸部、颈部、腹部、腿部有零零星星的红疹,这些红疹若是及时清洗上药绝不会至此,而且就算是没有及时治疗也不会致命。而我一直不明白,为何这左臂一片光滑?怕是与此毒有关吧?……最近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拓跋濬道:“令狐才人死后,每到黄昏时,进入甚至是路过这院子的都会无故死亡,浑身精血被抽干……”
轩辕玖继续道:“这可就说得通了,令狐才人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