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派就建在龙云山山顶,而我则是在后山,似乎并不像那些弟子传闻中的可怕,反而是郁郁葱葱,草香混合着木香,空气清新,林间还有鸟雀在相互对鸣。
逛了一圈,发现还有不少野果,看来今天不用挨饿了,我摘下一颗用袖子擦了擦,却忽然瞟见树干上放了一本书。
我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本药典,上面记录着百草还有各种药用,我惊喜得发现我能看得懂上面的字!
我一边看图一边寻找书上的草药,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顶,而此时已经日落黄昏,在这里能看见山下的镇子,围河而建,热闹非凡,镇子旁还有几处散落的村子,徐徐炊烟,静谧安详。
我深呼了一口气,有机会,真想下去看一看。
...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悬挂在天际,阵阵寒风吹过,树影在月色下随风摇动,好似鬼魅摇曳。
此时我正靠在树干上,抱着那本药典,瑟瑟发抖,寒风刺骨吹到身上钻心地疼,终究还是抵抗不了困意,在寒风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的晚上,想到昨晚的准备不当,我提前拾了些柴火,烤着火,驱散了一些黑暗,身上有了些暖意。
周围宁静地只能听见虫鸣,还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前面的草丛传来了异动,随后几只兔子飞一样的冲了出来。
我突然意识到,它们是在逃命!
向草丛后望去,月色下一双双绿油油透着杀意的眼睛,正不停窜动,无尽的杀意正在疯狂蔓延,是狼群!
狼群冲过来的速度极快,有一只狼已经冲了过来,看到了我,放弃了去追那几只兔子,那只似乎是头狼,指挥着,让狼群团团把我围住。
“嗷--呜--”
狼群慢慢靠近,强悍而可怖的气息随之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我捡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棍,靠着树干挥舞着,狼群似乎有些忌惮,不敢轻易上前。
我和狼僵持着,忽然旁边的一匹狼看准时机,冲向我拿着木棍的手臂咬来!
我急忙伸回手躲避,木棍也随即掉出,在地上滚落几圈,熄灭了,连同一起熄灭的,还有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狼群一见我手上没有武器,纷纷冲了过来,我下意识闭上双眼,脑袋一片空白...
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人从树上跳下来,随后传来狼群的哀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
我睁开眼睛,雪白飘逸的衣衫之下,是一张熟悉的脸庞,尘玉师兄?!
他脚尖一点,纵身向前跃起,流水一般的剑法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雪白的剑影,一匹匹狼应声而落。
而旁边的头狼,见袭击尘玉不成,迅速转向一脸迷茫的我袭来,一跃而起!
尘玉眼眸一沉,甩出长剑,那雪亮锋利的长剑,精准穿过了头狼的身体,带着头狼直直扎在了树干上。
狼群的头狼死亡,剩下的狼群慌乱逃窜。
尘玉见没事了,缓缓向我走来,他身上的白衣,早已挂满鲜血,而他第一句话却是:
“瑞香,没事吧?”
依然是那温柔的语气,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再也忍不住了,害怕·担忧·担心,情绪一拥而上,泪水如决堤一般。
忽然,他把我搂在怀里,清冷的竹香瞬间把我萦绕,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脸上也有些疲惫。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师尊这最后一项考验,便是看我有没有武功,那群狼能嗅到我的气息,两日便能赶到我这里,吩咐尘玉照看着我,而尘玉怕有意外,两日没有合过眼。
...
考验都过了,我也顺利地留在了凌云派。
“今后,瑞香就是本门派的弟子了!”
师尊召集弟子在广场上宣布,舒婉看着我,笑得眉眼弯弯。
小天欢呼雀跃,跑过来抱着我:“太好了,以后可以经常找姐姐玩了!”
随即又被齐傲瞪着,一脸不情愿得走了。
只是那天后,没有再见过尘玉。
...
虽然留在了这里,可是师尊却不让我练功,也特意强调我不能下山,只能让我留在凌云派内,让我做最累的活儿砍柴,挑水,洗衣,扫地...
我也曾追问师尊为什么不让我练功,不让我下山,师尊却闭口不谈,问一次便给我交代最重的活儿。
有一天晚上,我砍完柴回去休息,已经是夜深了。
在回去的路上,看见凌云派的藏书阁的门没关,门缝中透着微微的亮光。
我向里看去,似乎没人。
淡淡的书卷香充斥着整个房间,房间中放着一个花梨木案台,台上烛火轻轻摇曳,照亮着这藏书阁。
我进去随意看来看,居然都是各类医书,功法,某一层却缺了一本,我从怀里掏出那本被我翻得有点皱巴巴的药典,放到它本来的位置。
往后每一天晚上,我都会到这里来翻看,没有人发现,却有人帮我添了新的蜡烛。
我忽然明白了,师尊不让我练功,却让我每天打好基础,特意给我留了门缝,特意给我添了新蜡烛...我的眼眶有些微润...
自那以后,师尊虽然交代不让我练功,可我在空闲之余,仍会看其他弟子练功,默默把他们的招式记在心里,平时干活时把招式全都用上。
活做的多做得累了,舒婉也会来帮我,都被我婉拒了,小天偶尔会偷跑过来,找我陪他放纸鸢。
也有其他弟子对我冷嘲热讽,那段苦的日子,仍记得舒婉的点心是最甜的。
就这样过了一年。
....
某一日,我在河边洗衣服,突然背后一痛,不知道是谁扔东西砸我。
我回头看去,是和我一般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我认得她,不久前山下镇子来历练的如霜,此时正带着嘲笑地盯着我,身后还有一群她的同伴。
“不受待见的灾星,留在这里干嘛,就算师尊同意,我也不同意,你在这里只是只米虫!”
这些话我都听的多了,懒得理会他们。
他们见我无动于衷,便让她的同伴朝我丢更多的石块,一块块石头砸在我身上,而我只能忍着,躲着,总有一天,我会让更多人看清他们的代价...
“住手!“此时熟悉清冷的声音传来,这时却又那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