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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深夜访钗

晴雯与鹦哥儿入屋后,见林瑾玉,坐在椅上,神色凝重。

“大爷,琏二爷找您何事?”晴雯不由问道。

“无事,晴雯随我去梨香院一趟。”林瑾玉站起身来道。

“已是深夜了,此时前往怕有些不妥吧。”晴雯劝道,林瑾玉深夜前往梨香院,若被有心人得知的话,难免不掀起一番波澜。

林瑾玉想了想,坚持道“事关重大,此时已顾不得许多了。”

晴雯深知林瑾玉的脾性,劝了一句,林瑾玉仍坚持前往,晴雯已不好再说些什么,转身便将林瑾玉的大氅找来,与鹦哥儿伺候林瑾玉穿上,嘱咐鹦哥儿看守屋子,又自顾穿上披风,便与林瑾玉前往梨香院。

深夜时分,贾府一片漆黑冷清,甚是渗人,晴雯内心有些恐惧之感,小跑跟在林瑾玉身边,使得林瑾玉心中有些好笑,晴雯素来泼辣,没想到却如此怕黑,林瑾玉不得不放慢脚步。

林瑾玉在晴雯不时的指引下,走了好长时间,才来到梨香院,见院门紧闭,院门上有两盏灯笼挂于其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晴雯上前拍了拍门,好一会儿,才听到院内有人应声,院门微敞,一位婆子探出头,用手中的灯笼照了照林瑾玉与晴雯,“原来是瑾大爷与晴雯姑娘,深夜来访不知何事啊?”便拢了拢身上的袄子,出口问道。

“我家大爷有要事,来请教薛家太太,还望妈妈通禀一声。”晴雯对婆子笑道。

“望瑾大爷知晓,我家太太本身睡眠较浅,不喜被人打扰,此时恐怕早已入觉,若惊扰太太,老奴实在是吃罪不起啊。”婆子眼睛眨了眨说道。

林瑾玉不愿与其纠缠,便向晴雯使了个眼色。

晴雯心领神会,从袖兜内摸出一锭银子,交于婆子道“我家大爷因有要事,不得不深夜前来,还烦请妈妈通禀。”

婆子颠了颠手中银两,估摸着不下十两,这才大敞院门,将林瑾玉与晴雯让至门房稍侯,婆子便顾自去了。

婆子打着灯笼至正房处,敲了几下房门,便闻里面有人不悦道“谁啊!”

婆子便笑回道“老奴是守院门的婆子,瑾大爷来访,说有要事面见太太,还望姑娘通传一声。”

守夜的丫鬟正是宝钗的贴身丫鬟莺儿,莺儿闻听林瑾玉来访,便忙去薛姨妈房处通禀,然侍候薛姨妈的丫鬟,说薛姨妈早已睡熟,莺儿闻听后,便去了宝钗处。

宝钗因还在为林瑾玉任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事烦心,所以并未就寝,只是身披一件白狐皮的大裘,借着灯光看书。

莺儿来至宝钗房处,敲了几下房门,轻声问道“姑娘可睡下。”

宝钗听闻莺儿声音,便问道“我还没睡呢,莺儿何事?”

莺儿闻听宝钗的声音,松了口气,便回道“瑾大爷来访,说有要事要面见太太,而太太已睡熟,莺儿特来请姑娘拿个主意。”

宝钗闻听心中诧异,不知林瑾玉深夜前来不知祸福,便问道“瑾大爷在何处?”

“瑾大爷在门房处等候,若是姑娘不愿相见,奴婢回了他便是。”莺儿对林瑾玉深夜来此,心中不悦,脱口道。

“莺儿亲自带瑾大爷去正堂好生伺候着,我收拾一下,便去见他。”

宝钗想了想,便吩咐道。

莺儿应声后,便去门房处,请林瑾玉和晴雯至正堂处,上茶之后便对林瑾玉笑道“烦请瑾大爷稍侯,我家姑娘这就前来。”

语不多时,便见宝钗身着一件紫色貂服,袅袅而来,林瑾玉紧忙起身,双手抱拳笑道“深夜来访,打扰之处,还望宝姐姐勿怪。”

宝钗望林瑾玉如此谦逊,与初见时那种桀骜有天差地壤之别,不由心生警惕,越发小心起来,笑道“谨兄弟切勿如此,家母已睡熟,不便打扰,不得由宝钗招待谨兄弟,失礼之处,还望谨兄弟海涵。”言语之间隐隐有送客之意。

“宝姐姐,若非事关重大,瑾玉亦不愿深夜前来打扰,还是烦请宝姐姐通传一声。”林瑾玉坚持道。

宝钗不由问道“到底何事,谨兄弟一定要见家母。”

“此事也不瞒宝姐姐,宝姐姐可知前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谭文?”林瑾玉开门见山道。

“瑾兄弟深夜来访可是与谭指挥使有关。”宝钗随口问道。

“正是,瑾玉前来便是为了谭指挥使的事,特来向姨妈请教。”林瑾玉如实回答道。

“既是如此,便不用劳烦家母前来,谭指挥使的事,我也略知晓些,瑾兄弟如有所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宝钗说道。

林瑾玉深深出了一口气,再次抱拳道“如此便好,还望宝姐姐如实相告。”

因宝钗与林瑾玉是同辈,且一年所生,又因客居贾府,不便为主,两人便相对而坐,晴雯与莺儿各自站在其主身后。

林瑾玉见宝钗花容月貌,不免心神失守,轻咳一声,缓解了下其尴尬后,便对宝钗笑道“瑾玉乃是粗人,言语不当之处还请宝姐姐见谅。”

宝钗娇笑打趣道“瑾兄弟何时变得如此扭捏,可有负瑾阎王的威名啊。”

林瑾玉挠了挠后脑,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是薛家密事,一时间倒不知从何问起。

宝钗见林瑾玉那副憨样,更是笑的花枝乱颤,好容易才缓过来,才笑道“瑾兄弟直言便是。”

晴雯在林瑾玉身后,狠狠白了林瑾玉一眼,那个傻样,太丢人了。

林瑾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出言道“宝姐姐可知,每年薛家向谭文孝敬多少银两,谭家是何情况?”

宝钗闻言大惊,没想到林瑾玉一出口就是如此机密之事,不过想到林瑾玉已经成为新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便也不瞒他了,如实答道“我家每年固定给谭大人白银十五万两,遇事会另有孝敬,每年大约给谭大人将近二十五万两,据我所知谭大人生活颇为简朴,不喜奢华,谭大人只有一女,现已嫁为东宫詹事之子为妻。”

林瑾玉闻此,点了点头,对宝钗道“瑾玉谢宝姐姐解惑,还烦请宝姐姐不要将瑾玉今夜前来之事告与他人,日后瑾玉必有重谢!”

“瑾兄弟客气,我们薛家还得多多仰仗你这位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呢。”宝钗笑道。

林瑾玉沉吟片刻,对宝钗道“宝姐姐如若信得过瑾玉,日后薛家每年向五城兵马司捐赠十万两白银,只要瑾玉在任一天,就保薛家在京的买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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