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陆清歌都是对着牧在野献殷勤,周晨站旁边看热闹,现在周晨顶着牧归尘的脸,被献殷勤的人就成了他自己,心下郁闷又尴尬,多亏了牧在野的解救才没露馅。
“还要待多久啊?”周晨确定周围没人了才小声的对着牧在野抱怨了一句,平时的他胆子没这么大,但是经过这几天的“革命友谊”,他发觉牧在野也没那么可怕,态度也随意了些。
“快了。”牧在野半眯着眸子,周晨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反驳也没用。
确实是很快,没过两天陆清歌就松了口,让牧在野带周晨离开,眼神里面带着点遗憾,却没有了前几天的势在必得,周晨只当是陆清歌不想在热脸贴冷屁股了,直到两人离开才问了一下牧在野陆清歌松口的原因。
“皇帝快死了,陆清歌被迫要去抢皇位。”牧在野简略的说了一下。
“那不是更应该把我们留下来吗?”牧在野是昆仑少峰主,留下来争夺皇位的筹码就更大了才是,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不是脑子有病吗?
“或许他是不想利用我那亲爱的妹妹吧。”牧在野半真半假的说着话,他并没有接受陆清歌安排的仆从,两个人走远了以后雇了一辆马车,也换回了男装。
“真爱啊这是。”周晨脑袋里面脑补出了狗血剧的虐恋情深。
“也许吧。”牧在野挑了挑眉。
牧在野给了陆清歌两个选择,一就是牧在野留下可以帮助他夺取皇位的东西,条件是以后不再和牧归尘见面,二就是离开皇城和牧归尘在一起,牧在野不会给两人任何帮助。
很显然,他选择的是前者。
陆清歌或许不爱皇位,也不爱权势,但是这都是在皇后根基稳,他的长兄太子没有被废的前提下,事实上就是太子被废,皇帝要死了,皇后权势不复曾经,他的兄长们虎视眈眈。
和牧归尘在一起,就算永远的离开皇城,也逃不过他亲爱的兄长们的截杀,与其这样,不如放她离开。
牧在野对他的选择很满意,给了陆清歌身边的修士十张符箓,和一本法诀。而对于那个帮自己说过一句话的陈州,牧在野也给了他一瓶丹药,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不至于起死回生,但是可以延年益寿,还能包治百病。
而周晨对于这些都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接下来是要去什么水口村,那里穷乡僻壤,这些年一直水灾不断,而牧在野这次下山就是接了任务去处理这件事情的。
……
水口村是在两座山的山脚下面,如果是严重偏科的周晨来说的话,这个村就是驻扎在洪积-冲积扇上的。
洪积-冲积扇平原土质肥沃,适合种植庄稼农作物,平时村里人自给自足也算过的下去,只是突发的水灾让处于下游的作物房屋被冲毁。
牧在野和周晨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修仙者不能影响凡间,不能御剑飞行,也不能随意杀人,诸多的不能,但是其实也没几个人会去遵守。不然也没那么多的“仙师”了。
在水口村,马车可是个稀罕物件儿,而且因为地方偏僻,平时也没几个外地人来。特别是牧在野人生的好看,周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半路上打听了一下水口村的事情,又把女装翻了出来。
而且周晨也听说了,水口村就和以前听说的那些封建迷信的古代人一样,信奉河神,什么讲年轻的姑娘丢下河去做河神新娘以求河神息怒,而且据说还真的有用,只不过丢下去的人最近越来越多,村里面的年轻姑娘没剩几个,村里人开始考虑从外面拐骗。
周晨察觉的到村里面的人看他们,或者说是看牧在野的眼神很复杂,他怀疑牧在野换成女装是早有预谋的。
牧在野听了他的嘀咕,没有给他答疑解惑,只是抿着嘴笑。
“你说河里面真的有河神吗?”修仙者都出来的,那会不会真的有神?
“哪里来的那么多神?”牧在野挑了挑眉,“河妖而已。”
这世界的神明早就睡着了,睁开眼睛的都是妖魔。
牧在野对于这些人的表情没什么感想,如果他们真的难抹黑把他丢河里当新娘的话……
嗯……牧在野沉思了一下,考虑了下把这些人打包塞河里面给“河神”当亲戚的可能性。
黑夜里,睡的四仰八叉的周晨打了个寒颤,牧在野撇了一眼,抬手一挥把窗户关上,周晨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什么,牧在野挑了挑眉,听个清清楚楚。
——“牧在野小祖宗”?
村长媳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普通农家妇人,起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隔着窗户刚好和牧在野看了个对眼,白天里那个漂亮的不像人的小姑娘在夜里面的表情看着有些吓人,缩了缩脖子,那窗户却一下就被合上了,没发出声音,而且她没看见有人去关窗户,现在也没有起风。
从尾椎骨开始升起一股子寒意,打了个冷颤,连茅房也不去了,缩着脖子就往屋子里面钻。
“老李阿,我看那姑娘怎么那么邪门儿呢?”村长媳妇推了推床上的村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邪门儿?”村长翻了个身,被弄醒了,眯着眼睛一副随时可以睡过去的模样。
“刚才我出门的时候和她看了个对眼,那窗户没人去关就自己合上了,我看见了,那姑娘没动过!”村长媳妇深吸了一口气,女人的声线特别适合讲鬼故事,村长被她一说都有些心里发寒。
“她屋子里不是还有个男的吗?你是不是看错了?是那个男的换的窗户。”村长想了想这村里发生的事情,有些心虚,但是又不想去相信,情愿是这婆娘大半夜的起床没醒神。
村长媳妇直觉自己没看错,但是又找不出话来证明,耳边响起村长打呼噜的声音,停住了嘴里想说的话,也躺下了。
屋外的动静牧在野大概知道一些,想了想“祭祀”的日期越来越近,想到了一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