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宫寒,每次小日子的时候都痛不欲生,再加上多年无子,一直是本宫的一块心病。”
宫寒,这个好办,等她见了大皇子妃以后,看过具体情况,再对症下药就可以了。
“儿臣不敢保证,一切都要再看过嫂嫂情况再论,不知嫂嫂何时方便?”
皇后闻言,心生安慰,“等本宫问问的吧,现在不急,我们先吃饭。”
夜幕降临,离中秋祭祀的日子越来越近,晚上段轻鸿和纪安瑜两个人就祭祀那天的事情,展开讨论。
纪安瑜抽出怀中的玉佩,想起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告诉他,虽说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哈,但是是敌是友,还不好妄下定论。
“这玉佩,皇上知道吗?”
段轻鸿闻言一怔,目光犹如黑夜般深不可测,“他知道,你绝对不可以让他看到你身上的这块玉佩,否则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纪安瑜毫不怀疑他说的话,但是如果这样的话……
“那你的人怎么能准确的劫持到我?”
她原本想着是将这玉佩直接挂在身上,这样万无一失,但是既然皇上暗中在和神庙往来,那自然是知晓这玉佩的,若是被他发现,那她和段轻鸿就都完了,所以这玉佩只能藏起来。
段轻鸿瞧着纪安瑜思虑的小样子,眼底的寒冰微微融化,邪魅的勾起嘴角,“他们只要找女眷中,最漂亮的那个就好了。”
纪安瑜闻言转过头来,一眼撞进段轻鸿满眼的温柔中,看着段轻鸿刀削一般的脸庞,渐渐地有些沉醉。
直至一阵清风拂过,红烛摇曳,纪安瑜急忙转过头去,用轻咳来掩饰尴尬。
“咳咳!别闹,说认真的呢,到时候我肯定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会惹人生疑,若是你的属下抓错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段轻鸿被她的可爱模样,逗得笑出声来,声音低沉悦耳,让人迷恋。
“那就这样吧,等到那日你在眉间点上一抹朱砂,这样就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终于,中秋佳节的前一天,一早上起来,皇上就带着众位心腹大臣,后宫女眷以及儿女等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赶往皇室历代的尊崇的庆安寺。
因为她是四皇子的正妃,所以按规矩要和四皇子一起同行。
多日未见段南阳,他憔悴了许多,想也是,本就不受重视,用因为纪安心的缘故惹的皇后厌烦,最近肯定诸事不顺。
刚想登上马车的她,就听段南阳没好气的说着,“后面那辆才是你的,安心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说完纪安心还配合着轻咳了两声,好似无比虚弱的唤了声,“殿下,没事的,臣妾可以,不用姐姐去后面坐。”
纪安瑜一听,立马收回了手,果断走下马车,坐上后面那辆,纪安心这般反常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她还有要事在身,最好少生些事端。
晃晃悠悠一路,等到了庆安寺已经是傍晚时分,众人都是疲惫不堪,吃过斋饭后,大多都早早歇下了,当然纪安瑜也不例外,早早回到自己的卧房。
却不想迎来了不速之客……
“姐姐可睡下了?”
纪安心虽是这样问着,但人已经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见纪安瑜坐在桌前,迎着烛光捧书品读,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纪安瑜看着她脚底飘虚无力,面色苍白无血色,眼底还有些发青,竟是隐隐有堕胎之象。
“妹妹可有什么事找我?”
纪安瑜看着步步逼近的纪安心,不断后退,向窗边移动,和其保持距离。
纪安心想着大夫和自己说的话,这个孩子既然注定无法来到人世,不然帮帮娘亲,铲除这个祸害!
若是她的孩子因为纪安瑜死去,那殿下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并且通过她姨娘媚妃,这件事早晚会传到皇上和皇后的耳朵里,到那时纪安瑜身败名裂,看她还怎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这样想着,纪安心眼里的疯狂更深,不断逼近纪安瑜。
纪安瑜见此情况,从窗户一下翻身而出,将纪安心留在卧室内。
“看样子妹妹很喜欢姐姐的卧室,那姐姐就忍痛割爱让给你,我再去找主持随意要一间,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说完她就一溜烟的跑开了,完全没给纪安心追上来的机会。
纪安心还在窗前看着背影越来越小的纪安瑜,恼怒的一掌拍在窗上,眼神如淬毒一般,“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就不信我栽赃不到你身上!”
用一边跑开的纪安瑜,正好和前来寻找纪安心的段南阳迎面相撞。
段南阳一见纪安瑜从远处跑来,就拧着眉毛,语气十分不善的说着,“安心哪去了?是不是又是你这个狠毒的恶妇,想要加害安心!”
纪安瑜完全没有心情和他争吵,神色冷冷的回应着,“能不能请你管好你的安心,不要让她有事没事的往我卧室跑。”
说完就径直走开,不在理会身后抓狂的段南阳。
没一会儿,段南阳就看到朝他走来的纪安心,心中不禁疑惑,难不成真的是安心主动去找的纪安瑜吗?
“安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纪安心一看到段南阳,脚步放缓,换上那副白莲花的模样,“殿下,妾身想着今日白天姐姐可能受了委屈,特意前来请罪的,却不想姐姐一见到我,就避我如洪水猛兽,让人心寒。”
段南阳看着眼前欲哭无泪的纪安心,再想想刚刚落荒而逃的纪安瑜,他当真误会她了。
“我送你回卧室吧。”
段南阳难得的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说纪安瑜坏话,而是一路无言,扶着她缓步走回卧室。
“今日车马劳顿的,你身体肯定吃不消,早些休息吧。”
他替纪安心掖好被子以后,吹灭蜡烛,转身离开。
躺在床上的纪安心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却抓了个空,段南阳打开卧室门,月光倾泻而下,包裹着他。
“殿下!你要去哪?”
“我出去随意走走。”
说完,卧室门应声响起,消失的不仅仅是月光,还有段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