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那一方池水之中,仿佛被山顶的月黑风高吹醒似的。环顾一周后向暗黑天空中那颗“夜明珠”望去偶然发现那轮明月的位置还没有改变。仿佛在那隐河莲的时间只是一呼一吸之间。
一阵夹杂着悲凉月色的清风徐来,直面向楚晨言扑去。
“隐河莲找到了?”那位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明知故问道。
月光照映在那位道人的脸上,楚晨言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皮肤光滑白折,颧骨分明,没有了那多余的假胡子贴在脸上又显得一份飒爽英姿。
“隐河莲可以脱离水的束缚,已有灵气,更有灵识,不必担心它会枯萎,完全可以放入你心内保存。”那位道人并没有等楚晨言的回答,而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曾听闻过修行?”那位道人说道。
“未曾。”楚晨言看了看道人,皱了皱眉。
“中原大陆,休行门派甚多。”那位道人指了指东南方向。
“相信你也不会在这里度过一生吧。”那位唇红齿白的道人,还没等楚晨言的回答,就又随一阵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晨言呆木在了山顶,那位道人说的对,他其实也不想在这个小镇平平凡凡度过一生。如果在之前他肯定不会相信那位道人的话,但在得到隐河莲之后,隐隐约约间看到那位道人陌生的脸。仿佛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太阳当空而照,万里无云,一阵风吹过,都在人脸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楚晨言驾着道人给他的定金买的马车,从鼻腔中吸入的空气,仿佛一块烧红的木炭,灼伤着他的咽喉部。楚晨言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水早就喝完了,一路上没有见一眼泉水。楚晨言不禁有些怀念,那山顶的隐河池水。
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节石台间。楚晨言立刻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去。
楚晨言边跑边自言自语道:上去寻个人家接口水喝,顺便……再问路?骄阳似火烤的他无处可逃,所以快步蹦向台阶……
……
“师兄啊,你说这玄元宗这么大,但为什么偏偏就我们鹤庆峰人最少?”坐在一棵歪脖子树的一位目光炯炯的束发男子叹气道。
“老四,你就别抱怨了我们鹤庆峰虽然人少,就八个人,但是在方山辈弟子中我们都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勉强可以以一敌十。”说到这,这位丹凤眼的瘦弱少年伸出他细长细长白哲的手,笔画了一个“一”字,自信的翘起了唇角。
一位身躯伟岸的高大青年人向那二位走去:“三师兄,四师兄,听说今年又要招新弟子入门了,小八他是不是也该休息休息了?”青费子向二位师兄抱拳施礼道
……
“哎呦,这台阶,看着不长,原来暗藏玄机啊,果真是‘海水不可斗量’!”楚晨言扶着旁边的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手中的汗冷却了几许,顿时感到清醒了几分。
此时的台阶越来越少,但台阶却越来越大,不像他原来那般一蹦两阶时的那样轻松,反而愈来愈沉重,楚晨言回头向下望了望,却只看到楚晨言自己艰难险阻一步一步踱上来的一节节台阶,楚晨言憋了一眼,又转头看到这面前感觉永无止境通向天国的道路,走去……
他其实也想过原路返回,但这台阶就根本没有意思让他下去,就算下去了,他的那辆马车,也跟他没有什么交情,没有日久生情的相处,估计也自顾自的跑了,况且天空虽然蔚蓝但也只是假象,真正的是那悬挂在半空中离楚晨言愈来愈近仿佛要把他炼化的骄阳,那匹马哪受的了这般火炼。楚晨言想到这皱了皱眉:肯定不会回去了,英雄不走回头路,兔子不吃窝边草,过了河的兵还能往回走?
楚晨言靠在与他半人高的台阶上,眯了眯刺的睁不开的双眼,大口喘着粗气,胸腔随着呼吸一上一下,樱红色的嘴唇裂开了缝,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显得苍白。嘴巴一开一合,吸进来的空气又再次带走了口腔里不怎么富裕的水分,嗓子简直在呼吸的时候似乎都能听见摩擦的声响,干裂的嘴唇皱在一起,生怕任何声响都将它撕碎,看见了泛红的血丝。
“哎,你还别说这热是热了点。”说着用手无所谓的摸了摸被太阳烤红的石板。艰难的从肺部呼出一口气,不料又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不知是刚刚被太阳留下的烙印烫的,还是一直坚持着他不倒下的气力,转过身调动全身力气又向上攀爬着。
楚晨言咧了咧嘴,咬紧牙关开玩笑道:“看来这里也是个好地方,就算是倒在这了,额……咳咳……咳,也算值得”
他闭上眼睛,不管前路有多漫长,纵使一望无际,没有终点,他也要全力一搏。就算这是老天给他开了的一个玩笑吧,他也陪老天开完这个玩笑。来都来了,不拼上一把,也对不起这砌起这无边惊天的白玉台阶的人,哦不不不,是仙,是仙……
此时,一名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的女子正注视着她面前的一面长镜,见楚晨言走一步向上爬一步的困难囧象,却眉头紧锁。她眼角的余光却望向坐在一旁的一名扎着双马尾辫的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的双马尾辫长腰及发,看着她鹤庆峰的大弟子的神态,不禁捂着嘴噗嗤的一笑:“紫涵,不用担心了,我看中的人他不会错的,还有你是不是受不了小八的饭菜了?”
那位站在铜镜前那名女子闻声赶忙转向那名小女孩并左手托着右手行礼道:师父,弟子只是在怀疑,他总有一种让人难以揣测的实力,毕竟术业有专攻。
……
楚晨言的呼吸越来越弱,不知是登了那么多台阶,处于他这个高度的空气稀薄,还是他筋疲力尽的虚弱。尽管他登了这么多台阶还是距离那云层还是很遥远,但是他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也无暇去考虑这些,只是比之前轻松多了,他如释重负地长长呼了一口气。
下辈子还是做个普通人吧,既然做不了庭院外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做小院里一株小草无所事事那也是甚好……
就当他望向远处的太阳,准备合上眼长眠的时候。
忽然,从丹田内,一阵清风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眼神中也大放异彩,不一会儿,那股清凉的力量覆盖了他全身,因为之前筋疲力尽的拖垮了的身体也瞬间精神百倍。
楚晨言立马调息了几乎,准备舔舔干舌裂开的嘴唇,惊讶的发现嘴上的干裂的皮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痛饮了一场,他那身衣裳仿佛也从井上打捞出来似的,浑身滴打着水滴。宛如久旱逢甘露的痛快,楚晨言裂开嘴笑道:“呼,休息一会儿”
还没等楚晨言说完,一股神奇的力量,好像从楚晨言背后亲亲一扶,楚晨言好似有了一匹千里马,日行千里,极快的速度,楚晨言不禁好奇的想:这天阶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楚晨言展开双臂,闭上眼睛裂开嘴,双臂上下摇摆着,好似一只翱翔在天空的雄鹰,这也仅仅是他心中所想的形象了……
就在,灵紫子与她师父交谈时,那位站着双马尾辫的小姑娘自信的翘起唇角说道:“他来了。”
楚晨言被那风轻轻扶着,当他睁开眼时,一望无际的天阶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思想台阶去哪儿的时候,眼前一团白云把他笼罩在内,那他无法直视周围的景象,只是隐隐约约看到山外还是山,云外还是云。
等他再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重岩叠嶂的高大山峰被数不清的云层遮的朦朦胧胧,极是神秘。
这时一阵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宁静,也打断了楚晨言被这他从未见过的神奇景象所震撼的惊讶。
“这里是玄元宗鹤庆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