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王沫在公交车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来到了通往训练馆的路,路上和老妈打电话说,说学生会这学期组织了一项公益活动,他可能常常要在放学到敬老院当义工,让她不要担心,应付过去了老妈后,他决定以后再也不骗人……
这次到来训练馆,他发现门口停车场的车子又多了很多,毕竟现在生活节奏比较快,大多数的人也都将训练的时间放到了早晨或是晚上下班以后。
这家无名的训练场里有了热闹的气氛,一些人在器材上作着体能训练,也有一些人稍稍热身之后直径向长廊走去。
这次王沫没有看到陆老头,于是便直接去找阿罗,来到会武厅,发现几个擂台上都有人在对战。
其中有一个青年人和一名陪练在练习格斗,不少人在一旁边观看边聊天,而阿罗大着嗓门儿在边上不停地指导着:
“用力,用力!不要有花哨的动作,腿再抬高一些,左右……”
王沫也不着急,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一回合结束,阿罗才发现了来这里的王默,很是开心。
接着确定了王沫要成为陪练后,便领他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在一位同事的手中签订了一份合同后,又再次带他来到了更衣间,分发给他两套紧身运动服以及两个头套。
这种头套是像抢劫犯那种套在头上的,只露出五官而遮住脸,不是一般的难看。
王沫很是诧异,他早就发现很多陪练都有这个东西,不知是为了什么?
阿罗还是很健谈的,看着王沫疑惑的眼神便解释道:“其实建馆初期,所有的陪练都是由老师的学生担任的,而老师的学生中有很多都是富家子弟,甚至有些在国内都是排得上号的,为了不给来训练的人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就都套着头套遮住自己的面容,再去做陪练,后来这个习惯延续了下来。当然并不是强制的,你也可以不带。”
王沫暗暗为陆老头儿的能耐惊讶,怪不得他会认识狄妖女!想了想决定还是带上吧,毕竟如果以后真的能成为金牌陪练,要和人公平实战,搞不好自己还真会把人打残了,脸这个东西有备无患,能遮还是遮一遮吧……
想着便一把将头套套在了头上,又换起了贴身的运动服,一个大裤衩和紧身的小背心……
此时又听阿罗道:“咱们这儿一共有十几个陪练,正好前些日子七号离职了,你就是新的七号吧,如果客人没有特别需求,陪练都是看自己的时间和重量级由我们来分配,当然客人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陪练,不过陪练也有拒绝的权利,嗯,你没有……”
王沫……“为啥?”
“问老师。”
王沫想想,还是悲伤的放弃了自己的权利,鬼知道那个老赖会不会一个电话又打到狄九江那里……
王沫点头表示明白了,但还是问到:“什么时候客人多一些?”
“自然还是周末了,不过咱们的会馆比较特殊,老师应该也和你说了,这里客人不多,但都是一些高手,陪练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叫的,总之来说,你们倒也不会太累,不上场的时候尽量在场下多学习一些格斗技术或锻炼锻炼,进一步增强体能,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新手。”
“好的,了解。”
二人边说着边回到比赛场地,而此时正好看到那名陪练被一脚踢翻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一会挣扎的趴了起来,喊到:“再来。”
王沫眼角抽搐,仿佛看到了将来的自己,而此时众人看见阿罗领着王沫进来也是纷纷打量,有馆里的同事,也有看热闹的客人。
虽然刚才王沫也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但大多数人都在观看比赛倒也没有过多的留意他,而现在看他换上了陪练的装备,尤其是那个丑陋的头套,不由纷纷多打量了他几眼。
阿罗看着王沫这一身装扮,再想想他不到16的年龄,即感到好笑却也可怜,他拍了拍手,也没有管台上那俩人,自顾自地向附近的人介绍道:“新来的,现在的七号,有需要的朋友可以捧捧他的场。”
王沫心里念叨着500、500也向大家挥手示意了一下,大家也就向他点点头,便也不再在意,毕竟只是一个新手而已,与格斗而言,陪练自然还是找经验丰富的比较好,纷纷将目光投回了场上。
而此时,场上的青年一脚轻跳,而另一脚却做出了一个漂亮的高角度侧踢,力道极大。那陪练虽然尽力格挡,却还是被震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看得出来那年轻人也是格斗的好手。
现在这里格斗的陪练分为两类,一类就像台上得八号那样,由于生活所迫,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个训练馆收入颇丰,自己到馆里应聘,而另一类便是多多少少听说过陆师的名头,打着拜师求艺的目的,希望着自己哪次表现出色,入了陆师的眼,甚至不少顾客也是为了这个来的,成下这个师徒名分,以后自己的路也更宽一些。
但无论哪类人,在工作上都是尽心尽力的,区别就是第一类人更喜欢有钱的顾客。而第二类人更喜欢实力强大的顾客,可以共同进步。
王沫并不知道这里的花花套路,他是属于第三,被人碰瓷的……
阿罗看着又支撑着摆好防御架势的八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想了想高声道:“老八!下来吧。”
那叫老八的陪练身形顿了顿,回头看了阿罗一眼,见他目光中隐隐透着严肃,终究是没敢说什么,他向对面的青年抱歉的躬了躬身,穿过擂台边线跳了下来,却是脚下隐隐有些脱力,打了个踉跄。
阿罗一把扶住的他,略显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钱不是一天挣的,下次注意点。”
老八被说的脸一红,但终究是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地向外走去。
这时,台上的青年趴在边绳上笑嘻嘻的道:“罗哥,你那陪练太不经打,我都没敢用力,你上来陪我玩玩吧。”显然也是常来的老人,道也不外。
阿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回讽道:“老八是外聘的,最近不知怎么死命的挣钱,不然你还真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至于我,你先练着吧……”
青年撇了撇嘴,略显无奈地一摊手。
阿罗挑了挑眉,显然看出了青年挑衅的意味,这明显是说,这的陪练没陪好他!
阿罗左右看了看,现在这里的两个陪练也都在别的台上忙着呢,也是无奈,只好对王沫道:“你去试试?”
王沫想了想,早晚都有这一天,他倒也是不畏惧,当即点了点头爬上了擂台。
这青年却是不干了,连忙道:“哎哎,罗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给我弄个新人来?还不够两下打的!”却是也听到了刚才他们在下面的谈话。
“废什么话!你两分钟打倒他,我让陆老收你做徒弟。”
青年眼睛都冒光了,“真的假的?你可别逗我。”
“真!”
台下的众人听他们如此说,却也是激动了起来,纷纷鼓掌起哄,更有几个身材健美的女客人掩嘴轻呼,皆是像狼一样的盯着王沫,跃跃欲试。
这可是好久未有的年度大戏呀!真要是能成陆师的弟子,就算是去军部领导都高看你一眼,这可不是说笑的!
“进子,加油!可别怂。”
“靠,他奶奶的!这么好的机会让他碰上了。”
“小进子,让人姐姐吧,晚上请你吃宵夜哦。”
显然大家对阿罗还是信任有加的,看着青年那是赤裸裸的嫉妒。
阿罗不管这么多,他只相信老师的眼光,王沫签的那份合同便是他也从未见过的,他看王沫已经登上台来,一步蹿了上去亲自为王沫带好了护具,道:“好好陪他练练,别给老师丢人。”
王沫翻了一个白眼儿,那老头丢不丢人关我何事?
“当当。”两声锣声敲起,众人马上都安静了下来,台上两人互相摆好姿势,青年的眼中有着兴奋的光芒在闪烁,他看着王沫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感觉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二人有模有样的撞了下拳套,互相退后了几步,锣声再次敲响。
突然间,只见青年如猛虎般冲来,上来就是一记飞腿,真是一点都不留情!王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踹中胸口,向后蹬噔噔的退了五六步,直到撞到边线才停下,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痛。
而下面传来的阵阵叫惊呼和好声,更是让他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我居然真的在和别人打擂台?
这时台下传来了阿罗焦急的呼喊声:“小七,注意步伐!躲不过就防守!”
王沫缓过劲来,听着阿罗的声音便想下意识的点点头,可迎接他的是一套激烈的组合拳,他只好双手护住了头部,“砰砰”打击声在整个室内回响。
王沫听着阿罗焦急的指挥,一面死死防守头部,一面脚下开始跟着慢慢的移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终于在下面的欢呼声中,有些力竭的青年又是狠狠地踹出一脚,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一系列剧烈的运动让他也有些气喘吁吁。
王沫被踢的又后撤了几步,却还是顽强的站住了脚。
他揉了揉自己的小腹,终于是抬起了头,正视着那青年诧异的目光。
有些事情没经历时总是瞻前顾后,因未知而苦恼恐惧,但事到临头却会发现,也不过就……那么回事吧……
王沫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感觉自己的双臂都挺疼的,脖颈似乎也吃了两拳,疼!不过……
也就那样吧……
此时别说台下的观众,就连其他擂台的人也纷纷停了的手,向这边望了过来,看向王沫的目光皆是充满了难以置信。
两分钟已经快过去了,青年男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他缓了几秒钟,立马再度攻上,却也是有些着急了,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把握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入陆师的眼……
随着时间的流逝,台下的人从高声欢呼到窃窃私语,看着台上屡次遭到重击却屹立不倒的身影,不由纷纷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并不高大的身影在技术方面自然是很稚嫩的,但这抗打击的能力真是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十多分钟,当青年又一记勾拳击中了王沫的脑袋后,大家看着摇了摇头又站直了身子的王沫,皆是默默无语。
而对面的男人愣了半晌,终于是愤愤不平的解下了自己的拳套扔到了地上,看着抱膀微笑的阿罗,喘着粗气的骂道:“靠!罗哥,你可太狗了,耍我是不是?你们是在哪找到这个金刚葫芦娃的?”
骂着骂着自己却笑了起来,他走上前去看着不声不语的王沫,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这扛揍的能力,我是服了,不过今天我也练了很久,真是没力气了,我叫彭进,咱们改日再会会。”
王沫被他拍的龇牙咧嘴,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虽然比不上练体时那种极致,却也是并不好受,他和彭进碰了碰拳,点了点头,跳下了擂台,而早已等在下面的阿罗乐呵呵地迎了上来,他狠狠地朝着台上的彭进输了个中指,揽着王沫向休息室走去。
留下彭进自己在擂台上一边解防具,一边摇头苦笑。
休息室里,阿罗看着王沫身上的几处淤青,一边为王沫抹着一些跌打药,一边给王沫讲解今天在擂台上表现的不足,很是认真,现在他对这孩子也是非常看好,就这股一声不吭的硬劲!带种!
王沫更是用心的在听,毕竟关系着自己以后的“钱程”,他老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跟不上自己的反应速度,总是慢了半拍儿,以至于多挨了不少揍,便和阿罗说了这事。
阿罗哈哈大笑的解释道,这不只是他的问题,所有人都是这样。
当你看到别人出招在想着去防御,基本上已经晚了,而真正的高手往往会料敌先机,通过对手眼神或是局部肌肉的变化甚至是气息,判断它出招的方式、角度,从而做出防御反击,这才是所谓的高手。
听着阿罗的讲解王沫若有所思,更是决定晚上没事儿多看看格斗视频,争取早日成为金牌陪练。
末了,王沫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讲:“阿罗,咱这儿晚上还有饭吗?”
阿罗:“……”
坐在公交车上的王沫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看着渐渐昏黑的天空,不由得心满意足。同时他也在想自己的异能是否在格斗中能有什么发挥呢?似乎很值得实验一下呀!
王沫回到家向父母报了平安,很是乖巧的和父母聊了一会,终于按耐不住,又一次来到小公园,他来回找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对公园旁边一个铝合金的广告牌儿下手了……
被揍了一顿的王沫只感觉今晚极限炼体的效果出奇的好……也出奇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