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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藏衍初现

早晨,李天寿按照《灵州锻体术》上所记方法,将灵石握于手心,引导灵气在全身游走一周,感到精神抖擞,浑身都是力气,仿佛能擒虎捉蛟一般。

深深呼吸着满山带着露水湿润的新鲜空气,李天寿心中感叹道:“这灵气果然不一般,对身体大有益处”。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呆萌少年吃饭的问题,必须要在手里这些干粮吃完之前,先将木公衡安排的聚灵符做完,这样也好想木公衡打听这里如何能寻到凡人吃的食物。

看看还在梦乡中的呆萌少年,李天寿轻声出了木屋,掩上木门,直奔丹药堂而去。

不多时到了丹药堂洞口,阵阵丹药清香扑鼻,李天寿不敢打扰费堂主炼丹,在洞口耐心等待,过了小半晌,见丹药清香逐渐散去,这才走进洞中石屋,将笔墨纸砚一应物品拿足,返回了山下木屋。

这时呆萌少年不见了踪影,李天寿知其孩子天性,必是跑出去玩耍,但不会跑的太远,故也不去担心寻找,将笔墨纸砚拿出铺在桌上,照《太上神符录》所记聚灵符的方法绘制起来。

绘制了几张之后,李天寿发现《太上神符录》虽只寥寥数语说明,却是点睛之语。

聚灵符是将聚灵大阵简化,精华凝于方寸之间,重在四角阵枢聚万物之灵气,故四角笔画繁复,细微之处如人发,最难描绘,偏又要求极其严峻,一笔不可错,不然前功尽弃。

李天寿本就擅长书画,几次尝试已大致明了下笔重要之所在,将聚灵符四角阵枢描绘得像模像样,想来勤加练习即可完全掌握,李天寿随即开始练习中心及阵眼画法。

中心及镇眼绘制相比四周要简单得多,大都是浑圆粗重线条,用以汇聚灵气至中心阵眼处,李天寿只一次即完全画成。

收笔那一瞬间,只见完成的聚灵符上方微光聚起,闪入四角阵枢,再盘旋入阵眼,随即恢复原状。

李天寿心中暗喜,看来这聚灵符是完成了,如若如此简单,千张聚灵符很快就可完成。

李天寿随即提笔绘制起第二张聚灵符,不多时灵气闪现,第二张已成。

如此下来,绘制到第五张时,李天寿慢慢停下笔来,心想不对!

这第三笔回旋之处本应甚粗,此刻为何书上原图变得细了少许?莫非自己眼花了不成?李天寿揉揉眼睛,又仔细观瞧许久,渐渐的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李天寿抬手驱指轻敲额头,自嘲的笑笑,怕是真的眼花,末了拿起笔继续绘制下去。

绘制到第九张第四笔末尾之处时,李天寿又停下了手,不对,这末尾连接阵眼之处明明细如发丝,现在粗了些许,拿去与书上原图比较,又似是非是。

连续两次出现这种感觉,李天寿放下手中毛笔,将《太上神符录》聚灵符这页重新看了一遍。

读到末尾处百思不得其解:“这末尾处明明说“聚灵难于心,需毫厘不差”,又接着说“聚散随心,千变万化”,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李天寿越想越是糊涂,最后索性不在去想,将第九张聚灵符依样画完,遂将书合上,按自己记忆所画,又绘制了十几张,张张成功,心想既然如此简单,还是不要按书上来画,怎么快怎么来,不然呆萌饿了可是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想到呆萌少年,李天寿看看天色也是不早了,自己画了这么久,都没注意到时间过去好久。

放下笔来,李天寿在门口张望半天没看见呆萌少年身影,心想也许跑去河边玩了,便出了木屋,沿着药田田埂向河边走去。

快到河边时,远远看见个身影躲在河边树下,向河中不停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

待李天寿走近,这个身影听到声响猛然回头,李天寿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圆圆的小脸上两只闪亮的大眼睛正紧张的盯着李天寿。

李天寿脸上带着微笑,安慰小女孩:“不要怕,他不吃人。

小女孩听的一愣,脑筋急转明白了李天寿的意思,急忙转身。

可惜为时已晚,呆萌少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沾满稀泥的双手猛然抓住小女孩两个朝天小辫子,同样泥里捞出一般的脸上咧开到缝,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笑着。

小女孩吓的不清,顾不得头发扯痛,双脚离地,两手并在胸口,缩成一团,嘴里低声念了声:“凤起”,呆萌少年只觉得手一空,面前黑影闪过,一只灵禽拼命拍着翅膀向空中逃去。

李天寿苦笑道:“他不吃人,可是会吃鸟的……”

话音未落,只见呆萌少年猛的窜起,右脚蹬在树上一接力,抢在灵禽前面扑下,一口咬住灵禽脖子,从空中落到李天寿面前。

小女孩反应也快,立刻从灵禽变回人形,只是脖子上已多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呆萌少年只觉嘴里又是一空,颇感委屈的看向李天寿,说道:“饿…”

李天寿摊摊手说道:“没带”

于是两人目光都望向小女孩,小女孩看着呆萌少年两排整齐的牙齿,又恨又怕,抬手一抓,河中一条鱼儿,飞到小女孩手中。小女孩顺手将鱼扔到呆萌少年面前,不料呆萌少年伸手将鱼打飞回河里……

李天寿看着眼前目不暇接的一幕,叹气说道:“他从不吃鱼的”。

小女孩可是恨的不行:“还挑食!”心里念头转的飞快,大眼睛转了转,泪水在眼眶里泛起……

不料李天寿已经转身向木屋走去,边走边说道:“跟我吃饭去”呆萌少年立刻欢天喜地的跟上李天寿,独留小女孩在原地,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变身飞走,傻站不动。

终于看二人走远,小女孩这才变身灵禽腾空去,飞入云雾间不见踪影……

李天寿回头见小女孩已走,松了一口气,幼小女孩能在九剑宗四处游荡,必是有来头之人,李天寿初到九剑宗,也不想惹那许多麻烦。

返回木屋,李天寿给呆萌少年洗去身上烂泥,又找些干粮给他充饥,呆萌少年胡乱吃了几口,也是疯玩一天累了,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李天寿则点亮灵石灯,继续绘制聚灵符,画到深夜疲惫时,方才上床睡觉,次日起床继续。

如此连续数日后,李天寿已能一天绘制近百张灵符,那灵禽这几天也没来搅扰。

李天寿到了第十一天上头,已将千张聚灵符足数绘好,又休息半日,第十二天上午早早来到客房门外,见了木公衡,将千张聚灵符交予木公衡。

木公衡挥手将聚灵符撒向空中,手中又现白光,将空中聚灵符包裹其中,就这样千张聚灵符悬浮飘舞在空中,尽皆亮起微弱白光,看的李天寿眼花缭乱,心旷神怡不已,不禁也有些羡慕能修仙之人。

木公衡环视后微微点头称赞道:“不错,仅有三张废符,不到十五日能画千张,也实属不易”

说罢挥手将聚灵符收回手中,又将三张废符叠在最上,交还给李天寿,接着说道:“今后你便每月交上两千张聚灵符,不得有误。”

李天寿接过聚灵符,合手施礼道:“遵命,有件事还要劳烦木堂主,我那兄弟还需些凡人用物,不知哪里能买得到。”

木堂主点头道:“你那兄弟想是三魂七魄有所缺失才成了现在样子,你肯受此拖累而不弃,也是难得。

只是最近负责出山采办弟子去往灵州国寻些稀罕之物,短时无法返回,你可能等上些时日?”

见李天寿有些为难,木公衡接着说道:“九剑山西去百里有一铸鼎县,镇上千福来童掌柜是专门为九剑宗采买寻常应用之物的,聚灵符也要与他换成灵石,日后你也会常和他打交道。

今日你且去一趟,将这千张聚灵符换成灵石,回来后交给我一半即可,剩余你拿去买应用之物,记得要买足,下次至少要一个月后才可再去。”

说完木公衡解下配剑,化作一艘小小木舟,舟身满是奇怪树纹,大小刚好能容下一人坐卧。

木公衡对李天寿说道:“此剑名“藏衍”,它会送你到铸鼎县郊外,之后藏衍自会返回,至于你如何回来问童掌柜便知。”

李天寿谢过木公衡,登上木舟,木公衡轻轻拍了拍木舟,顿时木舟从客房上掠过,载着李天寿向西飞去。

九剑山顶,九剑宗掌教胡立海立于绝顶之巅,望着木舟远去,捻须沉吟道:“藏衍已有两百年未出,如今居然去送一名凡夫俗子,这个木公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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