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婷看着娘亲和王婶骂完后疼得咧嘴,便将糖一把扔到床上。转身端了热水进来,拿起灰黄得破布挤了挤递了过去。
大娘子看着姑娘递过来的脸巾,这脸巾原是灰麻色的,还是她嫁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后来用得久了上面便开始泛黄了。这麻布虽然最是耐用,可若是用得太久了便也会破,如今这上面已经洗烂了好几个口子。
大娘子觉得有点冷不由得拢了拢身上得被子,下面有点疼,怕是在流血。她咬了咬牙没说啥转头看向了外面。连着好些日子这外面都阴沉沉的,今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她想着刚生完孩子下身撕裂得厉害,接生婆虽是擦没了上面得血啧却忘了缝合,也没给自己吃点什么止血的,刚才这会儿怕是又给撕开了,这要是能晒晒太阳该有多舒服,想必对身子应该也是有好处的。可这门外的太阳像是嫌弃这个家一样,从来就没有晒进来过。
低头,叹气,摸了摸孩子的头,笑了笑接过脸巾擦了擦。
“娘亲,是不是很疼?”立婷爬上床摸了摸大娘子的额头,烫的有些厉害,立马缩回了手“娘亲,你烫得厉害,要不要拿开被子凉快凉快?”说着便要动手扯。
大娘子看着姑娘着急得小眼神不由得眼眶发红,“好孩子,你去灶房最里边的药堆里找些绿色的草药,就是你说的短短的叶子吐出长长舌头的那些,放点热水煮了给娘亲喝好不好?”
立婷紧忙点头,撒丫子就跑了。过了一会儿踉踉跄跄的端着碗进来了。看到娘亲喝下了,又跑了,抱了个竹管进来。
献宝一样神秘兮兮的凑过去,调皮的笑道“娘亲,这个你试试?”
“娘亲动不了,你能帮娘亲擦一下腿吗?这个是什么?”
“娘亲试试就知道了”随后拧了拧湿漉漉的麻巾爬上床,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开来。
大娘子握着竹管,那热乎劲感觉全身一下子就通畅了,似那窗外的阳光洒满了全身。想了想怕这竹管里灌了不少热水,许是丫头手重了些,大娘子不由得疼得缩了缩,姑娘看到突突流出来得血不由得吓哭了,满脸惊慌失措。正在这时,接生婆却是大包小包的进来了。
“你在干什么?!”没好气得一把扒开姑娘接生婆指责道,“大娘子,产后大出血这么大得事你竟然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弄,你是不要命了吗?”
大娘子盯着她,忍了忍只是说到:“那劳烦你帮我缝一下吧”接生婆习惯性性的甩了丫头一个狠眼色,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并没再多说什么便开始摆弄起自己的箱子来。
丫头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角,斜眼看了小一会儿,抿了抿嘴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婆婆为何现在才来,娘亲都流了好些血,身子烫得厉害。”见她没骂人便接着说道“莫不是婆婆扔下我娘亲不管,自顾去喝酒了?”
“怎么?!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要教训婆婆我不成?!我是去喝酒了,但是是你家长辈强拉着去的,怎么,我帮你娘亲接生了弟弟,连杯酒都喝不得不成?!再说,谁知道你家娘子身子骨那么差,好好的躺着也能自个儿大出血发烧呢?!”说着没好气的走到大娘子身旁“嘭”的将吃过的碗放在了地面“你个小屁孩知道啥?!整个荒漠村还能有谁比我更懂这,我没说有事那便出不了事!瞪着我老太婆干嘛?!瞪久了还能生出银子不成?!也是个蠢的,还不赶紧去给我端些热水过来,你想让你娘亲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