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时辰后,立婷终于找到了草房,它就在那光秃秃的大竹丛下面。外面用十几根大小不一的棍子围成一圈,房顶上是一摞摞的茅草,茅草边上挂着一根根的冰棒子。她拉了拉身上的包裹走了进去。
草房里面有一张竹床,边上挂着一盏油灯和一顶草帽,床底还有一把镰刀。
仔细的察看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了丫头费力的将身上的包裹取了下来,将鞋子脱了拿起来瞧了瞧,走了这么久鞋子里面早就湿透了,单薄的袜子湿嗒嗒的粘在小脚丫上,小心翼翼的把袜子脱了才能看到里面冻得发红发紫的脚丫。哈了哈气用手揉搓了半天也没个反应,她只好从包裹里取出衣裳包了包,这才感觉腿还是自己的。
又冷又困,她转身趴在了竹床上预备等睡醒了再说,偏这时候肚子又咕咕叫了。或许是小孩子长身体吃得多些,她忍了忍实在是难受得厉害便坐了起来。想想自己明日就可以进县城了,到那时自然可以买点东西填饱肚子自己这会儿就算吃了几块饼也不打紧,于是她大气的从包裹里面拿出一张面饼咬了起来。
但这会儿面饼早就冷了,硬邦邦的咬起来特费劲。手上好几个冻疮偏这会儿也发难痒得厉害,她咬着面饼用手狠狠的抓了抓伤口,可抓了半天这症状不但没有缓解,反倒是小手被自己给抓破了。想想这几天的遭遇她实在是太难过了,一没忍住坐在寒风中哇哇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想到一会儿可能会被别人听见了又赶紧遮住了嘴,闷声的擦着眼泪。刚巧风一吹边上的灯笼掉在了地上,把仅有的一点火光也给吹没了。丫头有些害怕,赶紧趴了下来,仔细的听了听四周,确定没声音了便放好面饼又拿出件衣服盖在了身上,唔得严实了蜷缩着慢慢的睡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丫头就被惊醒了,她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看了看四周,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做了噩梦。这才松了口气。
想起老婆子的话便赶紧收拾了衣服,弯腰摸了摸鞋,还是湿嗒嗒的,袜子摸着还有些硬,揉搓几下掉下些冰渣子,穿上去更是冰得厉害。她想了想,从屋顶扯了两唑茅草回来,用自己的包裹擦了擦上面的雪水,又将老婆子包衣服用的那块布割成了两块包住自己的两只脚,又用茅草给再包了一层,费劲的绑好了这才塞进了鞋子里。收拾妥当了嘴里叼着半块面饼背上包裹就急忙出发,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镰刀和草帽给带上了。
看不到尽头的山路白茫茫一片,看久了晃得眼睛有点疼,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往前走。
太阳升起的时候人已经快到河边了,果然,那边真有一条大船就在那停着。内心有点雀跃的她并没有直接上船,而是在不显眼的树丛后面躲了起来,擦了擦汗寻得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小心的揉了揉腿。许是昨晚下了点雨,一大早的这路上结了冰,纵使她走得很小心了这一路还是摔了好几跤,脚腕好像给弄骨折了,屁股也摔得生疼。要不是老婆子给的衣服够厚,手臂都不知道要蹭破几块皮了。
她仔细的观察着,生怕有人在那守着抓自己。观察了半天也没见几个人上去,只是有人在往上面运东西,一大包一大包的,也有一整箱一整箱的,船上也有人走来走去,有三个还下船松了松筋骨然后又上去了,眼见着一会儿船就要开了丫头急忙走了出来交了船票。
检票的大粗汉盯着她看了半天,问了几个寻常的问题,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便放她进去了,告诉她她的位置在一层。她抓紧包裹一瘸一拐的进去了。
整个船分三层,楼上一层据说已经被人包下了,无关人等不得入内。脚下的一层主要用于存放货物和几个奴才,站着的中间这层除了前边整齐排放的几个雅桌,后半段便是好几个隔间房。船上有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在招呼大家,看到丫头进来了他微笑着将她领到了靠窗的雅桌,又让人上了一份稀饭馒头。
丫头看着热腾腾的稀饭有些难为情的问道:“这个,这个要收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