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是走不了了”老太婆笑了笑，“你好像很怕我？呵，他们是不是告诉过你我杀人不眨眼？说我因为嫉妒一连害了好几个小姑娘？”
丫头心虚的撇了撇眼，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骨气了看着好像挺好欺负似的，于是硬生生的挺起胸脯仰着头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你以为我会怕你？！哼！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老太婆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太小，就你现在这样子，就算逃出去了也很快就被外面的虎狼给生吞活剥了，与其如此，为何不在这小村落好好的呆着呢？”
丫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说得轻巧，你以为我想走吗？”她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透过头顶的石缝看了一眼天空又快速的低下，还是漆黑黑的一片。
“从我记事起，我的娘亲总是被人嫌弃欺负，就连我的父亲都时常辱骂责打她。整个村子，除了我便没人为她挡风遮雨了，如果我也走了便没人再对她好了。长大些了又有了弟弟妹妹，他们都还那么小，娘亲没我帮忙日子肯定过得更艰难。我不想走，可是”她眼神忧郁的看着石头外飘飞的雪花.
“可是，她还是劝我离开，说希望我不要像她那样继续过着这样的日子，她说就算我嫁给了村长，也并不能改善他们的生活，我还是拿我的父亲没办法，他还是不会听我的。”说着她转头看着老婆子说道“你知道吗，父亲将娘亲打成重伤后竟拿着彩礼去别人家提亲去了，这是娘亲亲口告诉我的（沉默，低垂着头）。”
“我心里一直是记恨他的，恨他从来不正眼瞧我，恨他从来只知道喝得醉醺醺然后对着我们拳打脚踢（又陷入了沉默），我不明白为何唯独我的父亲和别人的父亲不一样，为何他从来没有抱抱我，从来没有对我笑过，是因为我不听话吗？还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这样的小孩？”她双手比划着指着自己，小脸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老婆子。
老婆子深深的叹了叹气，放下手上的刀慢腾腾的坐在了最近的小石块上，想了想说道：“或许，他只是还没学会如何做好父亲。也或许，他不配做你们的父亲”
“没学会如何做好父亲？”丫头起身慢慢走到老太婆旁边，困惑的望着她。老太婆伸出手，想要摸了摸她的肩膀，丫头退了一步却并没有拒绝。老太婆一把将她拉过来，拉到自己的跟前，慈祥的摸了摸丫头那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掏出手绢擦了擦她的泪痕。
脸上那轻柔的触感让小丫头觉得很窝心，她突然发现，这个老奶奶也不是那么讨厌，她也不像别人所说的那么坏。
“是的，也许这辈子他都学不会”。话落两人听到丫头的肚子咕咕的叫声，老太婆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几个面饼。黑漆漆的夜晚两人就坐在那冰冷的小石头上一点点有说有笑的吃着面饼。突然，老婆子“嘶”的惊呼一声。“你怎么了？”
老婆子摇了摇头，不慌不忙的从嘴里掏出一颗黄色的牙齿，带着淡淡的无奈说道：“又少了一颗，这人老了牙齿就越来越少了”
“你掉牙齿啦？我也掉过，你看”说着她急忙吞了几下，努力的张大嘴指着自己左边的一个缺口说道：“你看你看，就这个。前几天被娘亲给拔了，可疼了。好在，现在没事了”
“哈哈哈哈，你个调皮蛋。”老婆子笑着将牙齿放在了手绢上，仔细的包好放进了怀里。“你还小，牙齿掉了以后还会长出来，我老婆子就不一样了，掉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
“所以你打算把它带回去收藏起来吗？”
老太婆笑了笑，侧身正对着她问道：“难道你娘亲就没同你讲过牙齿的故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