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被服务生带进包间的廿七把自己三张储蓄卡,余额全部加了起来,总共也才4783.62元。
“这虽然是高级酒店里的高级花瓶……但是这些钱绰绰有余了吧?一个花瓶能贵到哪里去。”尽管这么自我安慰着,廿七还是惴惴不安的等着服务生口中的'老板'来。
该死的肥猪,收手倒是快,竟然一口咬定是我自己没站稳,他倒是声称不认识我,一溜烟逃走了。最好别让老娘再遇见你!!虽然再遇见我也打不过你,但我必须要跟你AA赔钱!!
“你就是砸碎花瓶的人?”
忐忑中的廿七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有人进来,被浑厚的男声吓了一跳,立马抱着包站了起来。
“是……是我。”
来者是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尽管被岁月雕刻,却难掩他健朗的身型。
“别紧张,座,座。”老头甚至还有点面带笑容,一边朝廿七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一边自己拉开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廿七对面。
老人摘下了圆沿遮光帽放在桌上,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唠家常似的随口问道:“知道那个花瓶是哪个朝代的吗?”
朝代?
听到这个词,廿七心里仿佛被十吨的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完蛋了,真的是古董?
见廿七没回答,老头继续云淡风轻地问着:“知道它出自谁手吗?”
天呐,还是名家之作?
抿了一口茶,老头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嗯……保守估计,这个花瓶也就三千来万吧。”
三千……万?!!
三锤子直接入万丈深渊。这比中了彩票还让廿七觉得不真实,平平无奇的二十四年,从没出现过任何惊喜,倒在今天从天而降了一份重磅惊吓!
三千万诶,老天爷啊,你就算卖了一百个我也不值三千万吧?!不是,这么贵的花瓶,你怎么就当个摆件放在那种岌岌可危的地方?
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三千万我拿啥还啊!
一时间,廿七的脑子已经死机,整个人石化在椅子上。
老头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廿七的反应,不但不急着要钱,反而还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任何付款方式我都支持,当然,分期也可以。”
您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可是放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了,“那……我要是还不起……怎么办啊。”
“很简单啊,要么一张传票告上法庭,用你全家的家当和余生所有的收入作为抵押替你还钱,要么……”老者话音未落,眼神上下打量了廿七一番,嘴角的笑意渐浓:“甘廿七是吧,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参加过国记赛,在国内名次还不错,可后来就没再继续参赛了?”
??诶?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怎么知道?
国记赛全称为:国际记忆思维锦标赛,是各个国家选拔出全国顶尖的记忆高手参加的大赛。大四那年,廿七课业不多又闲得无聊,一时兴起参加了一届本国选拔赛。没想到几轮项目进行下来,成绩还不错。只可惜最后一项是人脸记忆,由于脸盲症的干扰,导致记忆速度过慢,扯了总成绩的后腿,最终名次如何廿七也没有关心,即便自己赢得了去国外参赛的资格,也没钱出国比赛,再说了自己也就是图个新鲜,高手云集,哪里还轮的到她?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快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番经历了,老头突然的提起把廿七搞的懵上加懵。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摸不透老头的目的,廿七只能谨慎的点头承认。
“哦?有意思了。”老头终于裂开嘴笑了笑,可不知为什么,他的笑反而更让廿七背后一凉。
“还没有自我介绍,”老头说着,从上衣内口袋掏出了一张名片,贴在桌面上推了过来:“我是石佰,主业负责替人排忧解难,副业呢,如你所见,开开餐馆什么的,当个甩手老板。”
诶?等会,画风转变太快,怎么还交起朋友来了?
“我很欣赏你的才华,所以为你提供两种选择,第一种,像刚才所说,想尽办法从你和你家人的身上挖钱;第二种,来我这工作,每完成一单的委托费用来还钱,同时我也会为你发工资,保障你的日常开销,如何?”
什么情况?惊吓变惊喜?天上掉馅饼?短短的一个小时,廿七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在高空低谷间上下乱窜。
“当然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的能力,如果你选择第二种,那么明天早上八点到我名片上的地址参加考核;如果明天你没有来,那么三天之内,传票一定会到你手上,当然,考核不通过,也是如此。赔钱还是赔命,自己选吧。”
“咚——”再次从高空砸向地面……
这个来路不明,身份诡异的老头,他到底想干嘛啊?!
就这样,平平无奇的小透明廿七无意间砸碎的一个花瓶,仿佛砸碎了原本的宁静,砸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