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七九踩死了自己的蝈蝈,还让自己在如此多人面前丢脸,越想越气,而且有林公子撑腰,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举起拳头就冲七九和临云这边过来。临云见此,冷哼一声,将对方手臂一拿一甩甩倒在地,说道:“你是哪家的,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哟!我们的临云公子好大的脾气。”那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阴阳怪气的说道。
“林子奇,这里又有你什么事。”临云向来和这位林家宗室子弟不对付,听到对方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便没好气的说道。
林子奇抿了抿嘴,嘿嘿冷笑道:“我可是亲眼所见,你的好书童,叫什么八九,七八九,哦,七九,踩死了喜旺家的蝈蝈的。我们林家虽然贵为整个南洲的第一大宗门,又是宣城之主,但也是要讲道理的,要是传出去林家仗势欺人的名声,那可不好听,大家说对不对。”那些围观的人本都是巴结林子奇的人,如此好机会岂不是更要好好巴结,都大声说对。
林子奇阴险的笑着,一拍手说道:“对了,差点忘记了,原来你也不姓林,嘿嘿!”
临云听林子奇如此说,脸上铁青,但是也不想和这帮人纠缠,便冲喜旺家的孩子说道:“果真是七九踩死的,新蝈蝈也好,银两也好,我自会赔你的。”说着便拉着七九走了。
林子奇突然注意到临云手上绑着手帕,透着血红,又拿着剑,穿着练功服,便知道在山上练剑。便嘲讽道:“哟,自己练剑还能伤到自己的,可是头一次见,哈哈!”
临云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云带着七九下山再进城,一直回到府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临云回到府上还没有见母亲,就叫七九到练功房里,问道:“怎么回事?”
七九低头束手的站在那,也不说话。
“看看你这幅牛脾气,整天跟人打架,哪疼了,这个给你,自己擦一下。”临云拿出一瓶专门用于治疗练武受伤的活血化瘀的药水来。
七九还是低头束手站在那,也没接,紧接着便肩头抖动,一吸一哼的哭了起来。
临云万料不到七九会哭了起来,平时也有和别家小孩打架,但是就算鼻青脸肿的比现在还严重也都是嬉皮笑脸,从来不哭的。这次是怎么回事,临云也有点慌神,忙安慰道:“别哭,受什么委屈了,和我说。”
七九哽咽道:“我是替公子委屈,凭什么他们那么说公子你。”
“他们说什么了?”
“那个姓林的就不是个东西,在背后和那些狗奴才们说公子你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说你是...是...是野种。”七九说出来后,反而大哭了起来。
临云脸色铁青,整个人呆在那里,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陷手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七九哭了会儿,觉得好些,便将来龙去脉都说了:“我本来在山脚下一个人捉蝈蝈玩,却听到不远处姓林的和那帮子奴才边玩蝈蝈边胡乱放屁,那姓林的我不敢得罪,那喜旺家的也跟着乱放屁,他算什么东西,我便走过去踩死了他的新蝈蝈,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喜旺家的当场愣住了,但姓林的便怂恿着喜旺家的和我打了起来,他们人多又怎么样,打就打,我七九可不怕他们。”
临云慢慢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看着这个才十三岁的小子,个头还没开始长,为了维护自己,对方那么多人,他丝毫不畏惧。
临云拍了拍七九的肩膀,安慰道:“你做的没错,但是以后别再为了我和别人起冲突了,这个拿去吧!我要去见母亲了,你自己回房间休息吧。”
七九抹了一把眼泪,拿着药瓶子回房间去了。
临云在练功房独自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重新将手用练功房的布带重新包扎了一番,再去见他母亲。
临云所居住的府邸是其外祖父林全所有的,现给了临云的母亲林琳。府邸不算很大,但却也颇够临云一家居住所用,府门口一块林全西府的金字大匾高高悬挂着。一个老者摆了条板凳坐在门口抽着旱烟,时不时的用一根头部黑不溜秋细铁丝扣着旱烟杆子的烟锅,又将旱烟杆子对着门口角落里啪塔啪塔的敲着烟灰。
“刘老,别来无恙啊!”
老者正啪塔着他的烟杆子,没注意看,这一抬起头来,便看见一位身材挺拔,满脸精神抖擞,约莫二十五岁的青年正笑看着他。
“哟!小少爷您打从西蛮洲回来了。真是稀客啊,快请进,我进去给小姐通报。”姓刘的老者赶紧丢下他的烟杆子,站起身来给青年开门。
“刘老别客气了,自己姐姐家,我以前都随进随出的,不劳你烦,这是给你带的西蛮洲的烟丝,你享用着吧。”青年摆了摆手,递给刘老一包烟丝。
“哎呦,这哪里使得,烦少爷您惦记着我这点子小爱好。”刘老忙双手接过烟丝,宝贝般的捧在手上。
“姐姐家近来都安好吧?”青年问道。
“都好,小姐和小公子都好着呢。您请进吧!”刘老开了门,让着手请青年进府。
青年进府穿过一个小庭院,来到正屋,见屋里厅堂摆着条小小的方桌,方桌下方一边一套桌椅供喝茶用的。除此之外厅堂中便别无他物了。见屋里没人,这个时辰下人们都应该在屋后准备中午饭了。青年直接来到姐姐的房间这边,刚临近房屋便听见房屋里面说话声,正是姐姐的声音,只听见:
“你这个书童也是的,整天在外面胡闹,你也不管教下,你还满着我,刚不是下人看到你们俩进门,我还不知道呢,都多少次了,你这手是不是也因他才受的伤?”
青年听到这里,知道小外甥受了伤,不知道严不严重,忙推门进去,问道:“云儿,你手受伤了,谁欺负你,舅舅帮你出气。”
青年一进屋,便看到一位三十出头的少妇迎了出来,少妇五官长相都是无可挑剔的,只是神情上破为憔悴,正笑脸相迎。说道:“小天,你几时回来的,看看,啧啧,越来越英俊潇洒了。”
“小舅舅你回来了。”临云也喜出望外,完全忘记了刚才母亲的责备。
“姐姐你取笑了,才大半年不见,云儿的手怎么回事。”青年看着临云绑着布带子的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