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三日临云在凤舞山上练剑。
林子奇自从上次凤舞山受辱之后,更是恨极了临云。而看过临云和林子昂比斗,知道临云的剑术和修为都远远高与自己。苦思冥想几日后,终于决定要在宗室那边搞点差事,找机会再给临云下套子。
因宗室的规定,林氏子孙要想在宗室中找点差事总是很简单,而其他外姓支系却没那么容易。所以林子奇很容易就在宗室内务那边寻了份给各府派送月供的差事,其他了解林子奇的人也很惊奇,为何这个向来游手好闲的破落公子哥,居然开始在宗室内走动干起活来了。
而林子昂则在和临云比斗之后的第三日开始前往西蛮。
...
如此一个月匆匆而过,金秋已经进入尾声,随着一场大雪,冬天正式宣布来临。
这一日凤舞山上一片雪白。似乎在穹顶之上,有一群仙人正抛洒着雪花,鹅毛般的大雪在天地之间肆意的飞舞下落。临云照常身着一件青色的练功服,在飘落的雪片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似乎对他来说,天地之间只有手中的剑才是最重要的。
而旁边不远,一个用石头支起的灶子,火焰燃烧的正旺,钟林穿着翠绿色的冬衣,披着件里子鲜红,外面雪白的披风,正在用双手掬着地面上干净的雪往灶子上的水壶里放。水壶里面的水已经开了,正喷吐着浓厚的雾气。雪一入水壶,只消停一会儿又开始喷吐浓雾。钟林小心翼翼的提起水壶,给两杯已经放好茶叶的杯子中冲入滚烫的雪水,滚水一入杯,一股香气从茶杯中升起。
“临云哥哥,茶已经泡好了,先喝杯茶休息会儿吧!”钟林对临云说道。
临云也已经闻到了茶香,立马停下手中的剑,冲钟林笑着说道:“好香,钟林妹妹这煮茶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给!”钟林端起一杯茶递给临云说道:“临云哥哥的剑法也越来越好了,我现在都看不懂你的剑法了。”
“但是我到如今也还未能领悟到剑意的存在,似乎已经抓住了,但却总差那么一丝,就好比在眼前蒙一张薄薄的窗户纸,始终看不真切。”临云喝了一口茶,眉头紧锁的说道。
“你舅舅不是说了吗,剑意的领悟就在一瞬间的豁然开朗吗,说不定等会儿你就能领悟剑意了。”钟林安慰道。
临云一听,笑道:“借你吉言,哈哈。”说着已经将一杯茶水喝完,又提起剑在雪中施展开来。一时之间剑刃和剑气在雪花的间隙间穿梭,却不沾惹一片雪花。这是临云为了提升自己对剑的控制,特意为之的,如此一来即提升了自己练剑时的难度,同时也算是一种乐趣。
正当施展一招直刺时,临云看准了两片雪花的间隙,剑刃从雪花之中穿过,然后这时,旁边的一片雪花突然侧移过来碰在了剑刃之上,折成两半,一半继续飘落而下,另一半粘在剑刃之上。
“那片雪花,那种感觉!”临云心里的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似乎被捅破了。这一瞬间,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哐当!”临云丢下了手中的剑,闭着眼睛,仔细体会着那一瞬间的顿悟。
钟林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只是微笑着看着临云。“临云哥哥,你是不是有所感悟了,钟林不会打扰你的。”
如此持续了一刻钟,钟林看到临云还是一动不动,但是马上她感受到临云周围升起了一股可怕的气息。而且这股气息越来越浓郁,突然之间,一道道剑气从临云身上飞出,从一片片雪花中穿过,发出呲呲的声音,却没有斩碎一片雪花,在离临云丈许的距离外,剑气才慢慢消散。
“这是?”钟林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临云依然没有动。
再过了一刻钟。
这种气息已经浓郁到可怕的地步,一道道威力更大的剑气不断的以临云为中心向外飞出,直到飞出三丈有余才消散。
临云豁然张开眼睛,所有的剑气瞬间消失,那股可怕的气息也跟着消失了。临云右手临空向落在地上的剑一抓,剑轻鸣一声,飞入到临云的手中。临云又开始练起了剑法。但是这次他的剑没有从雪花中穿过,而是剑刃所过之处,所有的雪花像一柄柄的小剑,都跟着剑刃而动。
只一会儿,一片片雪花将临云围在中间不停的旋转,雪花越级越厚,形成一个方圆丈许的球形。
钟林在一旁看着飞快旋转的雪花慢慢的将临云的身影遮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景象。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从巨大雪球的顶部穿出,落在钟林旁边。雪球兀自还转了会儿,才轰然塌陷。
“临云哥哥,你已经练成了?这就是剑意么?”钟林兴奋的问道。
临云也颇为激动,笑道:“想必是吧!”
“临云哥哥是怎么做到的?”钟林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刚才在练剑的时候,似乎不经意间将一片飞舞的雪花也当成剑的一部分,控制着它按我的剑路走,导致雪花碰到了剑刃之上。我便仔细体会这种意境,我发现我可以控制更多的雪花。”
“控制雪花?不管怎么样,恭喜临云哥哥,终于领悟到了剑意。”钟林似乎比自己领悟了剑意还开心,又给临云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水。
临云喝了钟林递过来的茶后说道:“我还要再练会儿。”说着就又开始练剑。
这时,临云在舞剑的时候,刻意的只控制几片雪花环绕在剑刃的周围,跟随着剑路走动。
临云想起了舅舅所说的总纲十三剑的第一剑‘天神下凡’。立马起身跃起,一柄长剑裹夹着雪花从天而降,剑刃之下,丈余内一时之间,一道道剑气深深的嵌入到雪地中,留下一道道痕迹。临云的剑刃也击在了雪地上,雪被一股庞大的气浪击飞,露出方圆丈余的棕黄色泥土,泥土之上还有一道道剑气留下的痕迹。
这一招天神下凡终于练成了,不像是林子昂那般只是具备剑招而无剑意,而是和舅舅之前施展的那样威力巨大了。临云高兴的想到。
临云继续在凤舞山上体会着刚刚感悟的剑意,直到中午才和钟林各自下山回家。
临云一到家便将自己领悟到剑意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也为临云感到非常开心。只是舅舅这几日都没有时间过来,要是他知道也会很开心吧,临云有些波不急待的想告诉舅舅自己已经领悟到了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