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算了,既然你们撞见了此事,那便一起去上路吧,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哪里偷情不好,非要跑到这荒郊野岭来。”
说完长剑一送,便向仪琳刺去,因为仪琳是最有实力逃掉的,既然要灭口,便要灭的干净。
仪琳举剑还击,姜子川掏出手枪,时刻找机会,费彬早就留了一份心思在姜子川身上,见他手中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东西,心里一惊,暗想:“这便是他杀了田伯光用的暗器么?”
他一心二用,实力有所拘束,虽能稳稳压仪琳一头,一时却也杀不了她,曲非烟见状,也抽剑加入战局,刘正风与曲洋已是弥留之际,更是提气最后一口气拼死相击。
费彬毕竟武艺高强,以一敌五还渐渐占了上风,因他主攻仪琳,不多时,仪琳便陷入危机,他一剑直刺,眼看仪琳危矣,姜子川急忙挺身而出,挡在仪琳身前。
费彬知道他硬功不凡,但他内力高深,偏不信这个邪,既然你要挡,那便先杀你。
果然,费彬一剑刺向姜子川心口。
“叮!”
剑刺在姜子川身上竟然传来金铁之声,果然好硬功,他运起内力,眼看便要一剑刺穿姜子川心脏,却突然看到姜子川正在冷笑。
“糟了,暗器!”
他心中一颤,急忙侧身。
“砰!”
枪声响起,费彬一声惨叫,捂住右胸。姜子川却道:“可惜了,这么近的距离都让他躲过了要害。”
无奈之下,姜子川试探性的大叫一声:“莫大先生,你还要看戏吗?”
众人一惊,心想:“莫大先生也在?”
突然,一颗大树后传来幽幽的胡琴声,然后一个瘦瘦的身影从树后现身,他身形佝偻,双肩拱起,瘦骨嶙峋,手中握着一把胡琴,琴声幽幽,如泣如诉。
他便是江湖人称“潇湘夜雨”的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停了琴,对费彬拱手道:“费师兄,左盟主可好。”
费彬见他并无恶意,又素知他与刘正风不睦,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多谢莫大先生,我师哥很好。莫大先生来得正好,贵派的刘正风和魔教妖人结交,意欲不利我五岳剑派。莫大先生,你说该当如何处置?”
莫大先生向刘正风走近两步,森然道:“该杀!”这“杀”字刚出口,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反刺,直指费彬胸口。
这一下出招快极,别说费彬,在场众人除了姜子川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姜子川要不是提前知道剧本,也必然会跟他们一样一脸懵逼。
费彬触不及防失了先手,更何况被姜子川打了一枪,此时怎么可能是莫大先生的对手,姜子川见莫大先生出手剑招变幻,如同鬼魅,当真惊呆了。
这还只是衡山云雾十三式,如果换成那独孤九剑,该不知道是何美丽风景,这一刻,姜子川暗暗赞道:
“耍剑也太酷了,看来,得找个机会把独孤九剑骗到手。”
姜子川几人见费彬与莫大先生举剑厮杀,不多时就见莫大先生突然收剑入胡琴,转身便走,一曲“潇湘夜雨”随后响起,慢慢远去。
而费彬直到他收剑才突然胸口一柱血喷涌而出,直直倒下,确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见他终于死了,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姜子川问道:“我不是让非烟妹妹通知你们金盆洗手有危险吗,怎么还是落得这般田地。”
曲非烟说道:“那日在群玉院,你跟我说嵩山派来袭之事,我便急忙去找我爷爷,谁知还没找到便被嵩山派的人识破了身份,他们将我抓起来在刘爷爷金盆洗手时出声威胁,我爷爷出手,我们才逃了出来,只是刘爷爷家人都被嵩山派的恶人们杀了。”
说到伤心处,曲非烟呜呜地哭了起来,刘正风道:“哎,都是命运,虽然终究没能逃过,还是要感谢姜少侠出手相助。”
姜子川拱手道:“不必谢我,我还要谢曲洋老前辈呢,若不是您,我如今估摸着已经死了罢。”
曲洋笑道:“少侠严重了,我那日正好在那客栈之中,见你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明知不敌田伯光却还是以命相助仪琳,如此重情重义,让我相当佩服,我也不过是帮你止血而已,真正救你的还是仪琳手里的灵药啊。
刘正风哈哈一笑,“你救仪琳,仪琳救你,如此想来,因果轮转,果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几人寒暄一会儿,刘正风神色暗淡,曲洋也奄奄一息了,二人本就行将就木,此前又一番大战,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刘正风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对姜子川道:
“柴少侠,这是《笑做江湖曲》的曲谱,请你念着我二人一番心血,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觅得传人,倘能流传于世,我和曲大哥死也瞑目了。”
姜子川接过曲谱,答应道:“前辈放心,我定不负重托,前辈还有何遗愿,一并说吧,小子但凡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刘正风与曲洋相视一眼,曲洋道:“我二人如今也没什么遗愿了,却唯独放心不下非非,非非在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了,我去后,她可如何是好。”
姜子川见曲非烟此时哭的好不伤心,心中也怜悯她,想了想便说道:
“两位前辈放心去吧,此后我会将非烟妹妹当作自己妹妹一般照顾,虽然如今我也漂泊无依,但我保证绝不让人伤害她半分。”
曲洋见状想要起身相谢,姜子川急忙止住,曲洋说道:“如此,便拜托少侠了,非非,你一定要听话,不要给柴少侠惹麻烦啊。”
曲非烟哭地梨花带雨,“爷爷,我不要你死,我谁也不跟,我要陪着你。”
曲洋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
“痴儿!”
然后头一垂,便没了气息,刘正风也叹了口气,随之而去。此地只余曲非烟伤心的哭嚎在山间回荡。
三人将刘正风与曲洋的坟墓比邻,至于费彬,因担心嵩山派之人从他尸体上的伤口认出是被莫大先生剑法所杀,便索性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