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快把嫩妞儿给我送来
东城分局的执勤副局长姓严,他进了办公室,就立刻分工:“刑侦科王科长,你带火车站黄同志到信息科,查一下影像资料中嫌疑人及其使用车辆的信息,看与我们的档案资料有重合的信息吗?”
“是。”王科长奉命离去。
“技术科于科长立刻联系电讯部门,查一下电话的来源、机主的信息,另外,做好侧位仪的调试准备工作,准备与机主通话,确定方位与距离。”
“是。”于科长也奉命而去。
“严局长真是雷厉风行啊!”李处长说。
“多一分信息就多一份把握,早一分钟破案就被害人就少受一份迫害!我们是在救人和惩恶啊!”
“谢谢……谢谢……”赵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表达现在的心情。
“不要客气,现在还不是说谢的时候……你们要有准备:无论结果怎样都要控制好感情,一旦见了孩子,要多安慰,万万不可再刺激孩子的情绪……”
“好,我们听警察的……”
“报告!”
“请进。”
“手机机主查到了——”
“说。”
“马庆成,男,生于1973年,盛世建筑公司董事长……”
“一个暴发户!我有印象——多次****被抓……”严局长说。
赵发听了,再次哭了起来,小琴也哭了。
“对不起,大哥大姐……我对这些人恨之入骨!这些暴发户仗着有钱,把道德和法律践踏在脚下,把罪恶高举在头顶!为所欲为……他们必须遭到惩罚!”
“严局长真是疾恶如仇,一身正气啊!”李处长再一次奉承严局长。
“报告。”
“进来。”
“影像中的两女一男嫌疑人都没有在案记录,推测是外地流窜作案;车辆为三菱牌越野车,黑色,牌照被有意遮挡,请示是否与车管部门联系查一下我市有多少这种车?筛选……”
“这个工作量太大……费时间,而且也没把握……不过也是一种办法,去试一下。”
王科长没自己去,派一个下属去联系了,他说:“另外,听小卢说,好像对其中的那个年轻女人有点印象,好像是在不久前对娱乐场所例行检查中见过……”
“把小卢叫来。”
随着一声报告进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官。
“说一下你的印象。”严局长直截了当。
“春季扫黄打黑专项活动中,我当时还在南城区分局治安科,在对一家娱乐城啊……还是美体美容院啊,好像见过那个年轻女人,不过她不是老板级人物,是一个什么部门的主管……”
“没记很清楚?”
“是不太清楚了,但我敢确定这个女人是本市的。她有特征,嘴角有颗痣,像蔡芹……”
“我相信一个科班出身、训练有素的警官的记忆。这样说,有可能嫌疑人还在本市……”严局长思索了一会儿,问赵发,“你的电话是哪里的号?”
“北京的。”
“这样办:王所长你扮作北京钢材供应商联系马庆成,他是建筑商嘛,如果马接电话,你就以谈业务为名套他现在的地址,尽量把谈话时间拉长,即使他不说地址,侧位仪也能确定大致的位置,以便搜寻……如果是被劫持人接电话,家长接……不过,王所长接电话时家长一点声音也不能出,能做到吗?”
“能!”赵发说的斩钉截铁,“但愿他没关机,但愿是小女孩接……走,有关人员跟我到技术处……”严局长说完带着王所长、王科长、小卢和赵发走了。
小琴等人翘首以待。
侧位仪已调试好,严局长示意通话,王所长拨号,竟然通了!
铃响了,好长时间才有人接:“谁呀……大半夜的……这么扫兴!”
是那种舌头发直的声音——据说醉酒的标志是舌头发直走路拐弯,两眼发直尿泡画圈。从声音判断这人醉得不轻。
“我呀,听不出来了……老王,北京的,给你供钢材的……玩高兴了……您真是神仙啊……”
“哈哈。这年头有钱就当爷爷,没钱就当孙子……我喝好了,还没玩呢……小嫩妞……雏啊……挺俊的,像张娜拉……脏点,让人带去洗澡了……挺烈性的……老板说给她吃催情药,我不干,骑野马才有味道……”
“你……”王所长咬牙切齿,严局长立刻示意他沉住气。
“马老板啊,我在石市招待所呢……睡不着……能不能让小弟也去快乐快乐……玩高兴了,我给您优惠……打折……”王所长重新进入角色。
“好,优惠就好……你来吧,美死你美体美容院,三楼……你打九折我把这嫩妞让给你……”
“几岁?”
“十四五吧……”
“太嫩吧……”
“爷花钱玩处,怎么啦?你不要拉倒!”咔嚓挂了。
赵发两手捂嘴,泪水顺着手背往下淌。
“小卢带路,王科长组织实施救助和抓捕,我现场指挥……”他看了王所长和赵发一眼,“王所长坐镇,家长跟在后面。”
“您高抬我了!”王所长说。
“目标:美死你美体美容院,行动!”严局长下达了命令。
娜娜迷迷糊糊地上了那辆三菱越野车。不知过了多久,她打了个冷颤,清醒了很多,发现身旁一边是一个陌生男人,另一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前面也是一男一女!
娜娜近来老是做梦,她常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她掐了一下腿,疼,不是做梦!可这又是哪儿呢?往哪里去呢?
“醒了……别动!”身边的男人说。
“这是哪儿啊?往哪里去?”娜娜问。
“你想到哪儿去?”前排那个烫发女人答了话。
“往警察找不到的地方去……谢谢你帮我逃出来。”
“我们那里就是警察找不到的地方……你怎么怕警察啊?”
“打架,我弄瞎了人家的眼睛,警察抓我,警车停到了家门口!”
“哦,好厉害的小姑娘……你背着书包,是学生?”
“嗯,初一四班,暑假后就上初二啦。”
“你背着个书包不沉吗?”
“还行,里面都是有用的东西……”
“什么宝贝?”
“有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干月季花……”
“月季花?干什么用?”
“月季花又叫女人花,泡水喝治痛经……”娜娜天真无邪地说。
那些人都笑了,笑声有些邪恶,身旁那个男人嘎嘎的笑声像猫头鹰在叫,刺耳,娜娜被笑得毛骨悚然。
“你们是什么人?”娜娜又问。
“我们?我是菩萨,救苦救难,救寂寞的男人女人,让男人女人快乐,快乐到死……哈哈……”那个女人笑道,笑声很阴冷、很尖利,透彻肌骨。
娜娜怕了,她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些人不是好人!
“我要下车,停!”娜娜喊道。她站起身子越过身边那女人,脸趴到车窗上,外面的霓虹灯在闪烁,街道上被灯光照得一片血色……
“下车?这就由不得你了!”那女人又说,“这就到地方了,快下车了。人多,别让人看见……老豹,让这雏儿安静些!”
娜娜觉得脖颈被击了一下,失去了知觉……
娜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的床上,屋里没亮灯,远处的灯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努力地坐起来,脖子还在疼,浑身无力。她下了床,开门,门被反锁,来到窗前,窗子上有密密的铁栏杆,往外一看,玻璃模模糊糊,依稀见到的是大大小小轿车的车顶,自己是被锁在楼上了,想出去,插翅难飞!
娜娜哭了,但欲哭无泪,朝着天空喊道:“爸爸——妈妈——快来救我——”
严严实实的屋子里声音闷闷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娜娜瘫软地坐在地板上,手触到一个东西,是自己的书包,书包已经瘪了,没了那些吃的喝的东西,钱也被掏走,只剩下一包没用完的卫生纸和那被娜娜视为宝贝的一纸袋干干的月季花,娜娜陷入绝境之中,她无助地倚到墙上,望着黑黑的房间想:要是有个手机打电话给爸爸多好……
小时候,大人们常用有偷小孩的吓唬她,让她一走夜路就害怕,很少单独出远门。在学校,班主任一再强调安全,强调要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学会自我保护。教安全课的李老师讲过学生被劫持的事,说有的孩子被抓了去割肾卖,还说男孩被卖到黑煤矿黑砖厂做苦力,女孩被卖到遥远的地方进娱乐场所做“小姐”……
强烈的恐惧感象山一样压了过来,娜娜把装着月季花的书包紧紧搂怀里,挤压着怦怦乱跳的心,她很后悔没有做到不跟陌生人说话,怎么就迷迷糊糊跟那女人走了呢?她的脑子在激烈的运转,这一次我能不能逃脱呢?
开门的声音!娜娜往墙角挪了挪身子。
门开了,灯亮了,娜娜揉揉眼睛,见进来的是曾坐在娜娜身边的那个年轻女人。
她边开门边说:“老板啊,进来验验货吧……雏,绝对是处子……看看……”
娜娜闻到刺鼻的酒气,见一个男人晃荡着身子进来了,手里攥着个手机,冲着娜娜直晃,手机闪了一下光,娜娜知道他在拍照。
娜娜听到这醉男人说:“没试,怎么知道是不是处子……见了红,再给你五万,我……我不含糊。”那醉汉说,“不见红,不光预交的一万你得退……我还要砸你的牌子!”
听了这对男女的对话,娜娜吓坏了,娜娜知道这对男女的话里的意思,难道厄运真的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站起来!”那女人恶狠狠地对娜娜说,“这位大爷要带你去享福……别不识抬举!”说着动手拉娜娜。
“滚开,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娜娜喊道,出自本能的反抗,她推开那女人的手。
“啪”!那女人扇了娜娜个耳光,娜娜急了,显出她原有的野性,抓住那手,一口咬住……疼得那女人嗷嗷直叫!她奋力挣脱出娜娜的撕咬,几乎跌倒在地上……
“哈哈哈,好烈性的妞儿,爷喜欢……你们都出去!交给我了……”
“你好好受用吧,马爷……”那女人又转身对娜娜说,“小蹄子,有你好受的!”捂着手唉幺唉幺地叫着离开了……
“妞儿,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姓马的淫邪地张开两臂,走向娜娜。
“别过来!”娜娜拿起书包做出要砸人的架势。
二人僵持时,姓马的打了个酒嗝,从嘴里漾出一些污物,他拿手机的手一捂嘴,那手机也脏了,他顺手将手机扔到床上,返身出门,娜娜听到他在楼道里嗷嗷呕吐……
娜娜迅速地在床单上擦干手机,拨通了爸爸的手机,刚刚听到爸爸一声“喂”,刚刚说了“爸爸快来救我”,电话的那头就没了声音!可这时楼道里人声嘈杂起来:“马爷,马爷……你怎么啦?”
“我的手机……”马老板呕吐着,往屋里指了指。
娜娜急哭了!怎么办?她想起110报警电话,重新拿起手机刚要打,那个叫老豹的男人冲了进来,娜娜意识到他会打自己,就先下手为强,把手机向他投去,没想到老豹一下子接住了……
姓马的返回身,见了这一幕拍手大笑:“好烈性的妞儿,我喜欢……挺受看,长得像张娜拉……就是脏点……浑身上下除了土就是泥……找人给她洗洗澡,再送到我三楼的包间……”
“洗个鸳鸯浴,多好!”老豹谄媚地边递手机边说。
“我还是留着力气在床上用吧……哈哈……”他装起手机,又指着老豹说,“你小子别打坏主意!这妞儿是我的了……找个女服务员给她洗……”
“您看上的女人,我哪敢啊?我这就去安排……是不是先给她吃了****,让她早上道?”
“不必了……骑野马才有味道……我要的就是这股子野劲儿……”说完,晃晃荡荡走了。
老豹带着两个女人过来,说:“带她去洗澡,洗净擦干,用些香水……”
娜娜死活不去,她知道洗了澡将意味着什么,任两个女人怎么拉她,她死拽住床不撒开!僵持了一会儿,老豹疾步上去,抓住娜娜,一下子把她扛在肩上,娜娜又踢又打,哭骂着,但无论怎么挣扎,也阻止不住老豹的脚步……
马庆成美滋滋地回到三楼他的包间,喜洋洋地冲了一个热水澡,乐呵呵穿上肥大的睡衣。吹着呼哨,算计着嫩妞儿马上就被送过来了,急匆匆地服用了威尔刚,等待那日思夜想的美妙时刻的到来,躺在床上想像着那欲死欲仙的奇妙感觉……
可是,手机铃响了,大倒马老板的胃口,真扫兴!开始他想直接关机,一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来自京城”,那里有他生意上的朋友,不接可能会跑掉生意,这些年凭什么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不就是钱吗?没钱怎能享受各种美色?无奈,接了。
原来是一个自称姓王的钢材供应商,马老板捋了捋思绪,好像有这么个生意上的朋友,那朋友说已到石市,有意来玩玩,还说玩高兴了能打折优惠。马老板虽然醉了,但做生意的脑袋瓜倍儿清醒:京城的供应商多为国企,打折优惠的空间很大!一高兴就邀他来美死你美体美容院消费,为了能降低建筑成本,为了钱,马老板没把持住,说“你打九折我把这嫩妞让给你”,说完就后悔了,听到对方还有些半推半就惜香怜玉,就坡下驴,说你不干拉倒,匆匆挂了电话。他的下体的生理反应,支配他这时只能轻钱重色啦。
服用了威尔刚的马老板,心速开始加快,下体渐渐有了反应……
他把空调早就定到二十二度,室内有春天般的温暖,室内的灯光是轻佻的柠檬色,挑逗他原始的冲动。落地的大穿衣镜,在房间很是显眼,他走到镜子前,脱掉睡衣,欣赏自己那并不怎么阳刚的肢体和那渐渐阳刚起来的小弟弟……
他有些迫不及待,打电话过去催促老豹:“快把嫩妞儿给我送来!”
“好的,这就洗完了……您稍等……”
猴急的期待和药物的刺激,让马老板坐立不安,带着他那坚强的小弟弟转个不停,丑态百出……
张爱玲说,女人的性和情是合二为一的,男人则是性与情分离的,好色的男人尤其如此。许多人对这一观点表示怀疑,认为也不尽然。不过,马老板阅人无数,是女作家这种说法中典型的男性代表。更确切地说,马老板属于下体决定脑袋的那一类男人,创业之始,为的是娶到如意的女人,女人到手了,可美女如云如江河不竭,他又吃着锅里的想着盆里的,充分运用自己的商业天才,拼命挣钱,用钱铺平猎色之路、打开猎色之门。猎色是他创业的动力。发迹后,他又以钱御色,贿赂官员结交权贵,左右逢源,把钱权色的交易玩得炉火纯青,生意越做越大,盖的高楼大厦不管是楼脆脆还是楼酥酥,基础都是那么腐朽与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