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栖凤殿外跪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白日的光鲜亮丽如今也是染上了点点污迹。
周围寂静无比,甚至无一个侍女路过此处。
作为天帝最小的女儿,霓裳公主从出生起便是受尽万千宠爱,从未有像今日这般狼狈。低垂着脑袋,似乎乖巧无比,敛下的眼眸中充斥着什么样的神色便无人得知了。
栖凤殿内种满乳白色的灵花,中央有一处亭子,名曰月亭。亭中雾气缭绕,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虽然看不清容颜,但是觉得扑面而来的清冷孤傲。
雾气缓缓散开,只见一个少女身着乳白色衣裳,肌肤胜雪,一头白色长发,双眼蒙着一条白沙布,通体的白带着刺骨的寒,与周遭的花朵融为一体,似有似无,绝美无双。
“洛神十分颜,月歌占七分。”说的便是眼前的女子,天族唯二之一的月歌上神,四海八荒尊称其一声“姑姑”,但她也不过七万岁。
月歌手上带着一串手链,虽说是手链却也不简单,而是天界十大名器排名第十位——吟涟。
又到了给瑶兮上神送灵花的日子,原本准备好的十余株灵花尽数被毁,而罪魁祸首正是跪在栖凤殿前的霓裳公主。
迫于无奈,月歌只能精心选择几朵乳白色的灵花,加之鲜血催熟为红色,这个效果当然比不得自然成熟的。
这几日的天空总是蒙着一层灰,天气也变化无常。
月歌刚准备前去瑶兮上神的瑶辰殿,天空便飘起了小雨,如绢丝一样,又轻又细,没有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缓步走到殿前,手一挥,吟涟就在栖凤殿设下结界。
月歌看向跪在地上的霓裳,柳眉一皱,不明白她跪在这里的原因。
“霓裳,回吧。”
霓裳慢慢地从地上起来,目光怨恨地望着离去的月歌的背影。不过毁你几株花罢了,竟然让本公主在这里跪了半日,今日之辱不报,非我霓裳也。
栖凤殿与瑶辰殿位居九重天东西两侧,若是施法也需要一刻钟时间,偏偏月歌喜欢步行于此,自然慢上许多。偶有一两个侍女路过,跪在地上向月歌行礼。
“姑姑好。”月歌并不回应,九重天的人也习以为常。待月歌走远了才敢朝她离去的方向望一望。
“姑姑又去瑶辰殿了。”
“是呀,这偌大九重天怕也只有瑶兮上神能让姑姑甘愿亲自出殿了。”
“嘘,走了。”
月歌当然不会在意别人的对她的看法,应该说自从灵兔族被灭族之后,月歌便没有再在意什么了,对于瑶辰上神,她也只算的是报恩。
瑶辰殿外,月歌撑着伞在等待。
“姑姑,上神唤您进去。”
月歌收起伞放在殿前,还未进去便闻到了阵阵清香,是燃烧灵花的味道,似乎还有咳嗽的声音。
“月歌,过来坐。”
月歌缓缓行了一个礼,将灵花从吟涟中拿出来交于瑶兮上神。
“这月灵花出了意外,过几日我会将完好的灵花交于您。”
月歌言毕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瑶辰殿。
“五万年了,她还是这般模样,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