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流着鲜血的土地上,长着两株白绒花,它们的根须缠绕着几具腐朽的尸体。硕大的花朵,在伴有血腥味的风中摇曳。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流星向这片土地袭来,紫色的光芒照亮了晦暗天空。
降临
恩利尔岛的风季是如此的漫长,从一月初到五月末,几乎每天都有风的伴随。
舒娜望着窗外说:“现在还不能出去吗?”侍女莉莉娅回答道:“舒娜小姐,[嗡鲁嗡鲁]潜入了小镇里,外面不安全。塔莉娜莎夫人要我们待在家里。”
副镇长索尔伦站在鹿河西岸的码头上,迎接将要到来的客人。轰鸣声从远方传来,索尔伦提起精神,望着渐渐靠近的蒸汽船,露出一个职业式的微笑。轰鸣声慢慢减小,蒸汽船在码头处停了下来。一位戴着金色面具,身穿蓝袍的人走下来。蓝袍人的后面跟着一位全身都穿着铠甲,只露出红色眼睛的骑士。索尔伦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向那位蓝袍人走去,撑着遮阳伞的仆人紧紧跟在索尔伦的后面。
索尔伦来到蓝袍人的面前,对他说:“风佑万民——欢迎您的到来,1持令特使大人。”“风佑万民。”蓝袍人说,“舍拉尔迪,把东西拿过来。”片刻,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蒸汽船上跳下来。舍拉尔迪形似一条巨大的黄狗,不同的是他有三条尾巴和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舍拉尔迪咬着一个盒子,来到蓝袍人身前。蓝袍人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令徽。蓝袍人把封蜡上印有风佑城2执政官印鉴的信封递给索尔伦,索尔伦微笑着收起信封放到上衣里面的口袋里。
窗边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舒娜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说:“莉莉娅,我困了,睡午觉的时候到了”莉莉娅关好窗户拉上窗帘,为舒娜脱去复杂的贵族服饰,换上睡衣。舒娜在大床上躺下,莉莉娅帮舒娜盖好被子后,对她说:“舒娜小姐,午安。”莉莉娅说完后走出了房间。
资料
蓝袍人坐在安菲图书馆的档案室里的木椅上,翻阅近几日[嗡鲁嗡鲁]的资料。咚!咚!咚!一只灰色的猫头鹰正敲击着窗户。蓝袍人看了看窗外的猫头鹰后,就把手中的资料放在桌子上。蓝袍人伸出右手,挥了挥,并且在心中用尼欧罗密语默念:盗取。窗外的猫头鹰瞬间就来到了蓝袍人的手上。猫头鹰震惊很快就平息下去,然后它敬畏的说:“尊敬的执令特使大人,我是佩莉,我的主人舒娜·安菲小姐有[嗡鲁嗡鲁]详尽的资料,她希望与您见一面。”
舒娜看着己经来到房间里蓝袍人,他穿着蓝色长袍,戴着类似舞会假面的金色面具。脖子上还带着风旋花吊坠——赠予珍贵客人的东西。
“先生,我该如何称呼你?”
“卡佩特”
“卡佩特先生在艾玛娜奶奶死之前,已有五个人死了。他们是戈茨克赛四号哨塔的守卫。四月二十七日,前去轮值的守卫发现哨塔里面没有人,只有[腐兽]进攻的痕迹。”
“五月四日去下水道探查的只有五个人?”
“是的,戈茨克赛区的3智慧领袖篡改了资料。五月二日伊林克·温特向智慧领袖报告了自己看见[嗡鲁嗡鲁]的事情,但智慧领袖满隐瞒了这件事,并没有告知镇长。”
“五月三日柏尔格一家死的时候,智慧领袖就已经瞒不住了。镇长并没有向风佑城报告,直到五月八日辛亚昆人约瑟特·恩格尔死了,镇长才向风佑城报告。”
“卡佩特先生,想必你知道,辛亚昆人和戈茨克赛人有很深的矛盾。”
“我只是没想到有这么深的矛盾。”
故事
卡佩特和骑士已经走了。佩莉也在她小窝里休息。整个房间只有舒娜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辆豪华的蒸汽车在一个宏伟的庄园门口停了下来,卡佩特和骑士从豪华的蒸汽车里走下来。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已经在门口等候,那个人恭敬的说:“大人,请跟我来,?达德诺(智慧领袖)年龄很大,不方便走动,没有来迎接,想必仁慈的大人是不会怪罪吧?”
卡佩特没有回应他。跟着他走进一个房间里。看到一位老人趴在桌子上用钢笔飞快地批复公文。这趴在桌子上的老人,便是戈茨克塞区的智慧领袖。
智慧领袖放下手中的钢笔对卡佩特说:“风佑万民。特使大人,我没有亲自前去迎接,这是我的错。”卡佩特质问道:“早些时候为什么隐瞒[嗡鲁嗡鲁]潜入的事情。”智慧领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隐瞒,这是我的过错,我不会否定我所犯过的过错。特使大人,请允许我讲一个我这里的故事。这个故事,母亲在我小时候经常讲给我听,我这里所有的母亲都会讲这个故事。”卡佩特点了点头。
随后,智慧领袖大概说了这样一个故事:白狼部落与黑狼部落,是世代的仇敌。白狼辛戈与黑狼腾赛在森林岛上结婚后这生出了灰狼戈赛。后来白狼部落和黑狼部落知道了这个事情。白狼部落和黑狼部落都派兵到这里来,双方爆发了战争,混乱中辛戈和腾赛死了。而灰狼戈赛却逃了出去。受到两个部落的不断追杀,并被称之为杂种。
智慧领袖讲故事的过程中,卡佩特看到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几次拿出手帕擦拭眼睛。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智慧领袖却讲出了其中的悲伤与无奈。
恩利尔岛的戈茨克赛人和辛亚昆人的容貌和肤色以及长长的尖耳朵都是一样的。他们最大的不同是戈茨克赛人的头发是银色的,眼睛是深蓝色的,而辛亚昆人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浅绿色的。他们都信仰风神、安神和辛神,都讲着辛亚昆语恩利尔方言。
黄昏
“我的学生,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好,是有什么心事吗?”艾娅·朗格问道。舒娜没有回答。过了一会舒娜说道:“最近这里有一些流言,宣称[嗡鲁嗡鲁]侵入镇里是戈茨克赛人的阴谋。”艾娅·朗格说:“有一些人认为自己血统高贵,外族都没有高贵的血液在体内流淌,与外族通婚所生育的后代是整个族群的耻辱,认为这些混血者是比外族更加低劣的种族。”“老师,辛亚昆人和戈茨克赛人,能放下隔阂吗?”舒娜怀着期许问道。
乌云还未遮过黄昏的阳光,雨伴着轰隆的雷声落下。舒娜站在屋内,看着撑起了雨伞的艾娅老师离去。阳光,雨和雷声,艾娅老师的背影以及深深刻在舒娜心里的那句话——亘古的星辰坠落了,矛盾也不会化解。交织在一起后,舒娜发现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艾娅紧握雨伞的柄,风夹杂着落叶花朵,不断的吹到她的身前。雷声、雨声和风声,在她耳演奏出一曲黄昏之乐。眼泪从他的脸颊上落下,和雨水混在一起。[安神]驾御[鹰蛇之车]去了[冥土],路灯里面的[萤石]散发柔和的蓝色光亮。她追寻太阳的痕迹,走向死亡。
卡佩特站在戈茨克赛四号哨塔的塔顶。骑士笔直的的站在他的背后,五名守卫站的稍微远一点,并且低着头。卡佩特轻声的说了一句:“黄昏和雨结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魅力,这让我想到了[拉神]临死前的眼泪。”卡佩特用尼欧伦密语说道:“神之目。”
雨夜
吃过晚饭后,舒娜在房间里看一本叫《荒诞童话集》的书。看了十几分钟后,舒娜把书合上,对莉莉娅问道:“母亲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莉莉娅说:“塔莉娜莎夫人今晚可能要住在舒娜葡萄园里面了。”“莉莉娅,我要休息了。”舒娜说。莉莉娅虔诚的说:“愿风神佑你安眠,舒娜小姐。”“莉莉娅,也愿你安眠。”舒娜说。坐在床上的舒娜看着莉莉娅,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舒娜下床,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紧身的皮衣,又找了一件褐色的风衣和一顶褐色的帽子。舒娜取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和戴在身上的项链,然后换好衣服。戴上帽子后又从鞋柜里找出一双马靴穿上。舒娜又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枚用?霜雪珍珠雕成的?无叶菊模样的胸针,把它戴在帽子上。
舒娜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面古朴的镜子。舒娜把手放在镜面上,镜面变得像胶水一般,舒娜把手手伸进去,拿出一把由[冈瑞罗银]铸造的转轮枪。“佩莉等下关好窗户。”舒娜说完这句话就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佩莉飞到窗边,用爪子抓起窗户的把手,嘴里还在小声的说:“风神庇佑。”
虽然下着雨,但舒娜并没有被雨淋湿。舒娜身体的周围有一个无形的风之屏障阻挡了雨。远方传来了房屋倒塌和爆炸的声音。舒娜心中想到:“狩猎已经开始。”
因为宵禁街道上并没有行人,舒娜在无人的街道上奔跑,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跑道和那个身影大约三十米的时候,舒娜停了下。
“艾娅老师,你是在等我吗?”舒娜问道。“在我众多的学生中,你是优秀的,我对辛亚昆人和戈茨克赛人抱有深深的仇恨,唯独对我的学生,我怀有复杂的情感。我早就该把你杀死,可我却不忍心下手。”艾娅平静的说。舒娜质问道:“艾娅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艾娅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的父亲是辛亚昆人,我的母亲是戈茨克赛人,我从生下来就是两个族群的罪孽。”艾娅的脑海里想起了她小时候的画面。
怦!怦!怦!怦!怦!怦!六声枪响过后,艾娅倒在了地上。雨水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六颗子弹分别射在艾娅的额头,四肢及心脏上。舒娜的右手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眼泪在舒娜的眼眶中打转,舒娜想起了她与艾娅老师的过往,那些美好的回忆。
落幕
在舒娜失神的片刻,一道巨大的身影朝她袭来。巨大的白色身躯,血红色的眼睛,尖锐的爪子。“这里怎么会有[嗡鲁嗡鲁]。”舒娜下意识的说出来。骑士出现在她前面,并且用长剑向[嗡鲁嗡鲁]砍了几刀,[嗡鲁嗡鲁]叫了几声快速的向后飞。舒娜好像察觉了什么,她转过身,看到离她十几米的地方,卡佩特先生撑着雨伞站在那里。
卡佩特用尼欧伦密语说:“水牢。”[嗡鲁嗡鲁]周围的雨滴迅速向他聚集,形成一个大水球,将它困在其中。骑士收起了长剑,向卡尔佩特走去。卡佩特又用尼欧伦密语说:“掠夺。”绿色的血液从[嗡鲁嗡鲁]体内向外渗出,不一会“水牢”就染成为了绿色。不久后,水牢破裂,一块绿色的晶体飞到卡佩特手中。水牢破裂处,只留下一滩绿色的肉沫。
卡佩特用尼欧伦密语对舒娜说道:“我赐予我眼前的小姐存世真名[舒娜伊西丝],她是梦境预知者,她是窃名女巫。”舒娜感受到一种不是魔力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向自己,她知道她的实力已提升了一大截。舒娜问道:“卡佩特先生,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卡佩特说:“加入[星之瞳],艾娅·朗格应该是[进化会]的人。”舒娜九十度鞠躬后,说了一句:“谢谢!”舒娜抬起头时,发现卡佩特先生和骑士已消失不见。
舒娜把手枪放进右边的口袋里时,发现口袋里有一张金色的卡牌。正面是空白,背面是一只眼睛,眼睛里面的瞳孔是紫色的八角星。舒娜正疑惑的时候,卡牌的正面发生了变化。显示出这样一副画:一位女巫右手触及一面镜子的镜面,左肩上停着一只猫头鹰。底部用尼欧伦符文书写着[舒娜伊西丝],符文的下面还画着一朵白色的无叶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