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易故意没说完,把声音拉长了好几秒,微妙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方一宁。
方一宁瞪大眼,看着站在自己仅几步之遥的杨木易,被她的言语,被她的表情气到说不出来话,就干脆上前了好几步,对她扬起了一个眼神,低语在杨木易的耳边说了什么。
就见杨木易听着方一宁的话说完的时候,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像是刚刚来了亲戚一样,小脸儿有些惨白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方一宁,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的对方一宁说:“老娘不帮你拿书又怎么样?老娘怎么样关你屁事!你一个方家的私生女,看你出了什么事,方家会不会管你?”
宿迁秀看着外面的情形有点不太对,就快步的走路上去,看着方一宁扬威耀武的样子,突然就笑的花枝乱颤的起来,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方一宁。
宿迁秀轻轻的走到方一宁的旁边,边拍着方一宁的脸,边对着方一宁说:“宠妾灭妻的历史典故,没想到今天还依然存在,但我没想到的事,你姐姐方简北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叫宿迁秀?还敢在这里,以这样的态度跟我的室友讲话?”
方一宁看到宿迁秀出来的时候还不屑一顾的看着宿迁秀一步步走向自己。听到宿迁秀提起方简北的时候,方一宁就开始慌了。
方简北,是自己一辈子的童年阴影。在她小时候,差点就把自己和自己的母亲给弄死了,好在当时方简北年幼,不善于计谋,再加上方简北的母亲早已死去,所以,她也活了下来。
但当时她对于她,还是惧怕至极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就好像上辈子她是自己的主人,而自己是她一个卑微的奴婢罢了。
方一宁定了定心神,看着宿迁秀的样子,知道自己是达不成自己的目的了,就撂下一句话:“早晚的事,我不急。”
说完,方一宁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小跟班们,匆匆忙忙的走了。
杨木易这时候看着方一宁似逃一样的背影,还特别大声的唱了起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言知南听到杨木易的魔性歌声就被她给逗笑了,边笑边刻意的用偏尖的语调说:“快来瞧啊,瞧瞧这里啊,有一个特别好玩的一个小姑娘儿呢!”
尔后又有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声音从宿舍里传出来:“那,哪里有,有小姑娘儿?嘿嘿嘿,我要瞧瞧,这姑娘的样子。”
杨木易故作生气的转过身,故意的敲了敲宿舍的木门,说:“知南,你变坏了!潋潋,你怎么也跟着知南一起来欺负我?你们两个一起来欺负我,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说完,杨木易就走到宿迁秀的旁边告状似的拉着宿迁秀的手好不委屈的看着宿迁秀说着:“秀秀,你看她们俩个的样子,她们都一起欺负我,你得帮我欺负回去。不然,不然,不然我就和你闹。”
宿迁秀站在门口看着杨木易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故意扬声对里面的两个小姑娘儿说着:“潋潋,知南你们俩快出来啊,咱们去三号教学楼领书去了,不然被人领导什么的惦记上了,那可就不好了。”
言知南和唐潋艾明显听出来了宿迁秀的趣意儿,也都娇笑着纷纷应和着宿迁秀的话。
杨木易拿着自己的小粉拳,带了点闹脾气似的捶了一下宿迁秀的胸口,闷闷的向着宿舍里走去,边走边小小声的念叨着:“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想和你们玩了。哼,你们都去领书去吧,我看着你们搬书上来的狼狈样。哼!”
言知南听到杨木易念叨着的,捂着嘴笑了起来,边笑边走到杨木易的旁边,有食指点着杨木易的额头,笑着说:“哎呀,大家伙儿都快帮我瞧瞧,瞧瞧这好好的小美人儿生得一副英姿飒爽之样貌,怎生这眉间带有烟雨样儿?”
杨木易听着言知南的话,总觉得她不是在夸自己,但是偏偏又全是夸赞之词,也只好抱着言知南,把头轻轻搁在言知南的肩膀上,闷闷不乐的说:“别拿我打趣儿了,好不好嘛,南姐姐~”
一时间,欢声笑语连绵不断的响起。
宿迁秀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催促着还在宿舍里打闹的几人准备出门去领书了。
三号教学楼前,阳光似乎格外偏爱教学楼前的那一块空地,毫不吝啬的全然倾斜着自己的温度,这若是在冬天,必然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只可惜,现在正值八月左右的天气,这样的独特偏爱只能招到人们的嫌弃,不说人们,连一向喜欢阳光的叶子们,也开始微微的打着卷,好似为了时髦赶了卷发的趟儿一样。
三号教学楼前一片水池里波光粼粼的折射着阳光的偏爱,让人看了就觉得这阳光该是有多欢喜这一片大块空地啊!
“秀秀,你觉不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炎热?”唐潋艾直勾勾看着宿迁秀的包包,期待着宿迁秀会从这个包包里掏出什么清凉解暑的小玩意儿来。
宿迁秀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了一下这阳光对于这里的偏爱,有低下头来,用手打开了自己的包,指尖在包的里面那不停的扒拉着什么。
杨木易和言知南也向宿迁秀的包投去了好奇而又期待的目光,好奇包了又什么,又期待着宿迁秀可以从包里掏出来什么好东西。
可惜,她们注定是失望的,因为宿迁秀压根儿就没来得及往自己的小包包里装什么东西。
除了一包纸巾和一部手机,就什么都没有了。
四个失望的小姑娘儿慢吞吞的走到了尽量可以给她们带来阴凉的地方向领书的地方走去。
四个小姑娘儿看到自己要领的书的时候,特别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上了两本书,准确来说,是两本小说,还是不一样的小说。
唐潋艾看着手上的书,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