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打开盒子,一个做工不甚精细的蛋糕出现在明晏眼里,样式是最简单的圆形,表面铺着一层黑巧克力,还写着祝词,看得他心里填满了欢喜,王伯插上蜡烛,把打火机递给宋落,“这个蜡烛据说是要喜欢的人点上,许下的生日愿望才会实现呢,还要麻烦落落了。”宋落红着脸接过,慢慢把二十三个蜡烛点燃,抬头看着明晏含笑的双眸,火光中显得分外明亮,“该许愿了。”
“那么多蜡烛呢,你要和我一起吹灭才行。”明晏笑着看她。王伯在一旁拿着照相机露出一个欣慰地笑容。
宋落点点头,明晏像个小孩子一样地闭上眼睛,合上双手沉默了几秒,睁开眼睛看着她,两人一起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掌声和灯光一起到来,祝贺声纷至沓来,明晏一一谢过,拿起小刀,把蛋糕切开。宋落就站在他旁边,把蛋糕放在小盘子里,递给众人,“那个……没学多久,你们尝尝怎么样。”
陆霜对蛋糕赞不绝口,“落落很有心啊,一看做工就全是明老师喜欢的东西嘛。”闵季扬时刻保持与媳妇儿统一战线,也跟着点头。宋落被他们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看蛋糕还剩大半,就让王伯拿去给几个布置场地的人分了。
明晏自己留了一大块,被萧景看见了不住地吐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吃了多少……
蛋糕吃完了,祝福也说完了,几个人懒懒散散地在烧烤架旁边晒月亮,蒋舟是个停不下来的操心命,拿着小扇子呼哧呼哧给大家伙儿弄烧烤,闵季扬赖在陆霜身边给她说最近学校里的趣事,赵熙薇靠在蒋舟肩膀上玩手机,时不时接受投喂,宋落和明晏在一边说悄悄话,看见众人和和美美的样子,萧景觉得他很忧伤……大家都有对象,就他一个单身汪在这喧嚣的夜里孤独地饮酒……于是他拿起了酒瓶,找到了……举着相机的王伯。
“宝儿,今天谢谢你,我过得很开心。”明晏心满意足地抱紧怀里的人,虽然宋落没有明确表示答应他,但是对他的生日这么上心,已经足够了。
“明老师,我……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宋落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眨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什么?”
宋落从他怀里出来,站直身子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朗声道:
“明晏老师,你的学生宋落脸皮薄,第一次想要厚着脸皮追一个人,每天想方设法费尽心思讨那个人的欢心,不料了耽误学习受老师怪罪,于是特地前来问一问当事人,可不可以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答应做她的男朋友,每天监督她学习,以免她整天想着追老师,耽误学习,不知道当事人能不能答应?”
明晏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打得措手不及,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难道当事人不愿意吗?”
“不不不,愿意愿意。”明晏怕人反悔,忙不迭承认,这边动静不小,引得另外几个人耶闻声抬头。
明晏没理会众人的眼神,大力把人搂进怀里,激动地难以自拔,“放心,明晏老师一定每天监督你学习。”
“哇!!明老师这份礼物怎么样?是不是你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闵季扬兴奋地发问,她的女神终于和明老师在一起了诶,以后她们宿舍就是全部脱单的人了!!
“岂止是今天?这是我二十三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落落要和明老师久久哦,改天记得请吃饭啊!!”赵熙薇一脸奸笑,“啧啧,原来落落早就计划好了啊,还瞒着我们……”
今天晚上心情好,喝的酒有点多,蒋舟因为要开车没怎么喝,大部分都是闵季扬和萧景明晏两人拼酒干掉的,闵季扬酒量不大,喝到最后都有点晕乎了,大着舌头和陆霜聊天。明晏面上波澜不惊,笑着一杯一杯地往死里灌萧景,萧景喝得迷糊,啥也不知道就一口一口闷,偶尔说几句胡话。
考虑到明天要上课,蒋舟玩到了十点半就准备回去了,好不容易和陆霜合力把醉醺醺地闵季扬拉上车,宋落扶不住赵熙薇,她又困得一脑袋栽在了地上,把蒋舟忙坏了,又是检查有没有磕着,又是扶人上车的,还要匀出点神来应付微醺的萧景。
明晏笑得风轻云淡,帮忙把碍事的萧景拖进客厅,出来送他们上车,顺便和宋落依依惜别……今天可把他高兴坏了,终于把宋落小白兔套上手了!!
回到客厅的时候,王伯正把萧景弄上楼,明晏便搭了把手,把人弄上了床,自己回房间拆礼物,王伯亦步亦趋,“小晏少爷,今天的照片是你来整理还是我来?”“不麻烦你了王伯,我自己来吧,您快去休息吧。”拿着相机进了卧室。
拆礼物的时候他才看清宋落送他的那些东西,把画像一一展开,一幅幅,全部都是他,小时候踢球的,站在国旗下演讲的,拿了冠军奖杯的……最后是那张挂在床头的照片,两个人站在树下,昏黄的灯光被树叶割成小块,落在衣服上,旁边工整地写着:“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原是作画解相思,不料愈发害相思。”
明晏心里某一处地方软软的,把画放在桌上,打开电脑把照片导出来,一张一张筛选,这么多照片里,只有一张深得他心——黄澄澄的灯光下,他和宋落正说着什么,两颗脑袋靠在一起,那时候似乎是在说生日快乐?宋落嘴角带着笑,眼睛弯弯的,他手上拿着一串烤肉,烧烤架上汩汩冒出的青烟将两人匿在一片朦胧中,最喜人间烟火气,丝丝缠绕扶人心。他追了十三年的人,终于在这个充满烟火气的时候,朝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