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脑海里陌生的记忆,方渝走到了高二B班的门口,邹嫣然的成绩不算很好,所以她在隔壁C班。
方渝一边感叹着原主这个千金小姐居然能好好学习一边拉开教室的推拉门。
里面的老师正在讲课,方渝礼礼貌貌地说:“报告。”
一时间教室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事实上的确有东西掉地上了,是老师手里的粉笔断掉了。
久久听不到老师说请进的的声音,方渝转了转眼珠,是她错估了原主的形象了,因为现在她被灌输到脑子里的记忆…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成绩的确好。
但是………常年旷课,一来上课就搞事情。
打架………
成了个人见人跑的校霸,可以,很强。
不过打架的原因倒是挺有正义感的,是为了给同学出头。不过同学并没有看见她的善意,只看见了她怎么打人的凶残。
再加上大小姐的不会说话傲娇行为,嗯。
这些思绪一闪而过,方渝提了提书包几步跨到自己的座位边上,把书包哐地一声朝桌洞里一丢,翻出这堂课的课本丢在桌上。
她的演技还是挺好的,至少她看见了前桌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
讲台上的老师终于开始重新讲课,方渝听的有些昏昏欲睡,那些板正的文字全部都化成了扭曲的符号被她扔在一旁。
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这节课刚好上完,教室里已经没有了别的身影,方渝眯了眯眼看黑板上的课表,这节是体育课。
外面阳光很好,她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走进了对面大楼。
熟悉……
刚睡醒的方渝脑子有点不太好使,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刚才看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
体育课方渝姗姗来迟,体育老师很少见她,不知道她的事情就说了几句让她入队。
这节课要测八百,方渝觉得要狗带了,纵使是换了个壳子,她的本质也是个家里蹲肥宅,运动技能别说点没点,它就没有亮过。
方渝怀着沉重的心轻轻浅浅地叹了口气,没注意到她叹气这会旁边的一个女生偷偷瞄了她一眼。
“诶,方渝,你也怕跑八百吗?”那个女生鼓起勇气悄悄地用气声问她。
方渝意外地愣了愣,回道:“出汗不舒服。”
男生先跑一千,女生三三两两地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聊天,希望班里男生跑慢点最好拖到下课。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一会儿男生就跑完了。这个年纪的男生像是永动机,刚跑完一千就结着伴拍着篮球到场地组队打球去了。
体育老师拿着口哨,女生排成两排,方渝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像锤子一样砸在胸口。
尖锐的哨声响起,队伍从一开始的一堆逐渐拉开成三堆,两堆小的一前一后,一堆大的在中间。
令方渝震惊的是,她在前面一堆里甚至还有要独自奔到最前面的趋势。
束起的长发在空中扬起一道利落的弧度,方渝从未感觉过自己的脚步是如此的轻盈。
“一!”
“二!”
……
“二十三!”
“二十四!”
“二十五!”
班里一共二十五个女生,等最后一位同学冲过线,八百就算测结束了。
大家瘫在终点,体育老师一边记成绩一边说着:“跑完走两步,别在这瘫着。”
方渝喘了口气,提起力气慢慢站起来,那个女生就在她旁边,由衷地赞了一句:“厉害。”
她就把那个女生顺手一起拉了起来。
“谢谢,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安艺如。”
安艺如在班里是一个优等生,本身长得不是很出众,家里也不是那种随便撒钱的富裕家庭,她只是莽着学习,性格也软,朋友也没几个。
于是她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那些富二代二世祖的玩乐对象。
也是原主的帮助对象之一。
方渝接过安艺如小心翼翼递过来的水,也道了声谢谢。
“对不起,还有谢谢。”
声音弱的几乎都要被风吹散了,方渝咽下清凉的水,拧好瓶盖。
“道谢我接受了,对不起说给谁听?”
安艺如因为愧疚垂着的头慢慢抬起,面前好像散发着光的人正望着远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可是是因为我……”你的名声才会被传的那么难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什么可是,没什么可不可是的,传我谣言的又不是你。那帮脑子有洞的爱怎么说怎么说,本小姐就不信他们能拿着把大砍刀来追着我打,”方渝把碎发撩到耳后:“来了我就跟他们对削,看谁的刀更长更利。”
安艺如被逗笑了,又轻轻柔柔地道了声谢。
她们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一直聊到了下课。
“帮我跟老师请个假……也不用请。”方渝想起来原主的德行,然后匆匆地跟安艺如打了声招呼就往一个方向而去。
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刚闯入了她的视线。
室内的男生有些愕然地抬起头,方渝的视线扫过他的脸:“一盘扬州炒饭。”
白皓笑着回:“同学,这里是医务室。”
“我说过的要还钱。”这会的方渝不用再扮演原主,就是原原本本的模样,犹如之前夜晚小巷中的她。
“那好吧。”白皓将记录册在墙上挂好,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加vx?”
方渝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是了,学生是不准带手机的,虽然学校里有一堆违反纪律的二世祖,但这并不妨碍方渝遵守校规。
她的手机以及耳机早在过来的时候就上交给了班主任。
白皓上下打量她,说:“你现在应该也没带现金吧。”
方渝身体僵了僵。
智障原来是我自己。
白皓心情又好了几个度,唇角翘的很高,眉眼间尽是愉悦之色。他从那挂着的记录册上了撕了张纸下来,在反面空白处写下了自己的三个联系方式,整整齐齐三行:
手机号,vx号,企鹅号。
叠了三叠递给方渝,方渝抿着唇接过。
白皓没有提醒她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写过了联系方式,她应该是弄丢还忘记了,白皓并不打算拆方渝的台。
面对着方渝的一张死鱼脸,白皓笑得依旧像是盛夏里的向日葵。方渝收起纸条就要走了,白皓也不留,只是凝视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