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医院,一间高级病房内,一名身穿意大利手工西装儒雅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如水。
在他面前是被绑成粽子一样的年轻人,那名年轻人正是早上极为嚣张的欧阳明月,而眼前的中年男子男子正是他的父亲,江州市的市长欧阳天。
“爸,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我们欧阳家养了厉永衡这么久,没想到养了一头白眼狼,他儿子学了几招戏法,练了几套家子,就把我打成这样!”
“我搬出您的名头来,他们还嘲笑我们傻,说以后用不到我们欧阳家了!”
欧阳明月一把鼻涕一把泪,扭曲事实,颠倒黑白,全然不提他之前如何凌辱厉永衡的事情,至于厉毅伤他的事也被他一笔盖过,在他眼里厉毅并不是什么先天境宗师,毕竟哪个宗师能一下子喷出火来?他只认为是跟在某个人手里学了几套练家子的手法,把他打伤!
欧阳天也是神情冰冷,不过他并不像欧阳明月所想的一样会暴怒,欧阳明月确实是他的儿子,不过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他的左膀右臂,比二儿子强了不知多少。
可以想要分分钟弄死厉家,也不现实,厉永衡是个人精,说话很有一套,但并不代表他软弱可欺。
这些年他们互惠互利挣了不少钱,如果他把厉永衡搞垮了,他恼羞成怒把跟自己交易的事情捅出去,事情可大可小,但要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还有人情。
于是他看着欧阳明月道:“既然他儿子打了你,那就好好收拾他儿子一顿,给他们一个教训就是,这个厉毅平日里也确实过于嚣张跋扈了!”
欧阳明月闻言,双眸登时一亮,闪烁着歹毒的光芒,他本来也不奢望父亲可以为了自己去对付厉永衡,他恨的人只有厉毅,厉永衡在他眼里就是一条狗,厉毅也是,可是厉毅这条狗竟然敢伤自己,必要让他知道苦头。
“我会让老许去办的,你安心养伤!”欧阳天看着他儿子,说道。
“恩,有许伯出手,厉毅那小子死定了!”欧阳明月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光芒,他好像看在厉毅在他眼前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在他面前哭饶的样子。
“恩,我有事先走了,等你伤养好了,你们再去一起!”欧阳天说完,便起身离开。
欧阳明月等他离开后,一脸兴奋,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他明天他的伤稍微好点,他就让许伯去把厉毅好好教训一顿,一定要让他哭爹喊娘,直在自己身边求饶。
“厉毅,你不过是一条狗的儿子,也敢打我?以为练了几个魔术和武功,本少爷就对付不了你了?”
“明天之后,本少爷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你还敢再伤本少爷吗?”
……
刘元文开着车回到了家中,准备去问问夏欣跟自己在一起幸不幸福?可是他一进到家里,看见家中除却原先夏欣的闺蜜外,竟然还有一个不速之客,顿时愣了一下。
大厅中,一名纤弱的少女正红着眼哭泣,夏欣和她的闺蜜,还有宁月都在安慰她,甚至厉毅也在,他一边翻着手中的材料,一边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那个刘元文太过分了,他是不是男人?”
“虽然你哥过分了些,不过确实跟你父亲没什么关系,你就放心好了!”
“是呀,纤儿,等刘元文回来,我一定好好说他。”
“我哥确实是做得过分了些,不过祸不及家人,等她回来了,我一定劝劝他。”
刘元文进门时,听见自己的老婆和妹妹都在说自己不是,登时疑惑道:“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头看向封小纤,“你又来干什么?之前你们封家的人接受的教训还不多是吗?”
封小纤听刘元文说话寒若冰霜,登时吓了一跳。
“呃,师父,她是来给我们送合同的,现在江州很多地都是我们的了!”一旁厉毅晃了晃手里的合同,然后看向封小纤,“至于她?哭委屈的吧!”
而后,他见众女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他,他直接拿着合同起身离开,“师父,我先进屋了,您慢慢聊!”
封小纤这时起身,忐忑地来到刘元文面前,递给他一张黑金卡,“刘大师,这卡里面有一笔小小的费用,是我们家族对您的补偿,希望您可以救救我的父亲。”
谢芷珊看见那张黑金卡,微微动容,那张黑金卡没有高达五千万的资本根本办不下来,上面还有花旗银行特有的标志,光是这张卡本身,就价值上万,是用特殊材质制造而成,上面花旗银行的徽章和卡身上的边纹分别用白金和黄金装点。
而且这张卡本身还是信用卡的一种,可以透支过亿,在人群密集高达千万人的江州市里,能有花期黑金卡的不超过百人,每一个都是权贵的象征。
谢芷珊没想到眼前这位柔柔弱弱,一进门就哭鼻子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大有来头,她一进来就哭鼻子,送材料,说自己的父亲需要刘元文治病,还以为是刘元文狮子大开口,索取高昂的医疗费。
谢芷珊这时候的惊骇到极致,震惊地看着刘元文,他究竟有什么手段,分分钟就可以挣这么多钱?
不说是她,除了宁月外,夏欣和雪洁也为少女突然拿出花旗黑金卡吓了一跳,宁月之所以没被吓到,是因为她早就知道封小纤的身份,而她之前安慰封小纤,完全是感动她的孝心。
刘元文扫了那卡一眼,冷漠地道:“你们封家差点把我家给砸了,还险些伤了我的家人,赔点钱就完事了?那我去把你们家砸了,也赔点钱,你看好不好?”
封小纤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小脸一片发白,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微微通红,令人怜惜,却不能感动刘元文。
刘元文仍旧寒着脸,他没有忘记封家对他做的一切,若非回来及时,周簇佳就有危险了,到时候夏欣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他看着封小纤的眼神,不耐烦地道:“你给我马上消失,别逼我轰你走!”
“元文,你冷静一点,她怎么说也是为了父亲,而且无礼的是他哥哥,不能怪她呀!”夏欣走了过来,见刘元文这么无礼,有些不满,然后搂着封小纤细小的肩膀安慰道。
“是呀,哥,她也是为了父亲好,家人毕竟是很重要的,而且那件事我也知道了,她哥哥也受了惩罚,还是不要太为难女孩子家了!”宁月也走过来小心说道。
封小纤见着寒着脸的刘元文,银牙一咬,突然跪了下来,“求你救救我父亲,我知道是我们家的错,不过恳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封小纤发誓,这辈子违逆做牛做马,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绝无怨言!”
“你,你这是在干嘛?快起来!”夏欣看见了,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拉她,可是一只手却把她拉到一边。
手是刘元文的手,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欣儿,你可要想清楚了,就是他们家吓着了你母亲,还掏枪了,几天前来我们家挑衅的也是他们,你真的要帮她?”
夏欣愣了一下,顿时不知所措,刘元文叹了口气,“你终归还是一个小姑娘,不知什么人心叵测,再好看的女人也有可恶的一面,我见过很多女人,她们圣洁如仙女,但更是魔鬼荡女,喜欢将人骗得团团转,玩弄鼓掌之中,看着男人为她们自相残杀,还有很多看起来憨实的男人,可是背地里却是一个十足十的伪君子。”
“如果你以貌取人,他们就会利用你的善良欺骗你,这个道理你还不懂,这件事你别掺和了!”
他说的话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自大,却带着不容置疑,不可亵渎,不可违抗的气势,他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夏欣说话,夏欣有些傻眼了,但还是乖乖走开,她的闺蜜也没有上前,就连宁月也没有,因为刘元文身上正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接近。
刘元文看向封小纤时,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你给我起来,这件事是你们封家的事,给我做牛做马你还不够资格,想要我救你父亲,就让所有封家人都给我过来,我要的是全部,上到老人,下到奴仆妻儿,少一个都妄谈!”
封小纤愣了愣,她之前心里已经绝望了,可是听刘元文的语气,好像还有希望,眸中闪过一道希冀的光芒,为了不让刘元文久等,连忙起身拨打了电话给她的二叔封二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让我们封家全部的人都去?”封二山正在封家别墅中养伤,犹豫片刻,而后想起刘元文的本事,尽管早上对他有些恨意,可是大哥的病真的不能拖了,如今只有刘元文能就他,便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去!”
打完电话后,封小纤忐忑地朝刘元文点头,刘元文扶着夏欣去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沉默不语,封小纤站在原地,刘元文不叫她坐,她根本不敢坐。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许多车声,看来是封家的人要来了,刘元文看了封小纤一眼道:“你去开门,让他们进来,然后在外面跪着,谁敢走,或者有一句怨言,我是不会帮你们忙的!”
封小纤原本还开心的表情登时凝滞,可是刘元文却不为所动,目光一直放在夏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