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狐狸

当狐狸时，你将我当宠物养.

你给我讲一堆我听不懂的大道理.

我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原来如此”.

后来你教我的东西多了.

我说会的话也多了.

可还是喜欢说那一句“原来如此”.

我修炼成了人身.

你夸我长的好看，但是更喜欢我的狐狸身.

于是我经常以狐狸身示人.

但每次你与我亲热时，我还是人身的.

后来，你去凡间历了次劫.

回来之后，与我说的话便少了许多.

也只喜欢看我的人身了.

我以为你是喜欢上我了.

那段时间我开心极了.

但你总是望着我静静出神.

像是透过我的眼眸在看另一个人.

亲热时也喊着一个模糊的名字.

不是我的名字.

再后来你从凡间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她竟像极了我的人身.

不，是我的人身像极了她.

不过我的身材可是比她要好呢.

但你从此便不再与我说一句话.

晚上也不让我在你的榻上睡觉了.

直至你二人大婚.

直至你有了孩子.

你将我法力尽数夺去.

成了永世的狐狸.

我不能再开口说一句话.

我成了孩子的玩物.

每天都伤痕累累.

不知过了多久.

我望着原来你我一起嬉戏的那池湖水.

那次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你.

你可能不知道.

多少次我想和你说我其实怀孕了.

但你总是不给我机会.

不知多少年前了.

我第一次见你和她的那个孩子.

他猛地朝我踹了一脚.

我的四个宝宝.

一个都没有留下.

你不想让我再开口了.

所以我装哑巴装了那么多年.

现在我真的累了.

此刻湖水里倒映着你们一家三口笑靥如花的样子.

我看着水里的你.

你眼神温柔极了.

笑着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随即跳进水里.

扑向水中的你的怀抱.

就像我刚认识你时那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