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学习
咚咚咚--
门开了,中短发凌乱且素颜,黑眼圈重且打着哈欠,眼神迷离且动作慵懒,穿着简单的白T和运动裤。这是林小舞对眼前这位女性的第一印象,少有“堕落”的现代女性。
“哦!你是林小舞吧,进来吧。”
林小舞进门后,看着这间屋子,屋子并不小,还有一间里屋和卫生间。不过能走动的部分,说不上多。若是不小心,不是磕到膝盖就是小腿,一些摄影器材胡乱放在地上,能说整齐的只有一沓又一沓资料和书本。电视机在放午间新闻,可屋内唯一的主人好像并没有在看电视。
“请问,您是王教授的朋友,林女士吗?”林小舞站在门口,礼貌地问道。
”嗯,你把东西放下,就可以开始工作了,我这边还在写一份报道,待会告诉你要做什么,你叫我小光姐就好了。”
林小舞走到沙发边,放下自己的包,视线环绕了整个“出版社”,打开手机,飞速打字。
-教授您确定是小光出版社?
-对啊,小光已经跟我说你到了。
-可这哪里像出版社了?
-哈哈,小光是个自由记者,出版社只是一个噱头,那应该是她的工作室,她的文章都是出版到其他出版社,你好好跟着她学习。
-好。
即使嘴上答应了,林小舞心里还是不服,她急需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便大声问道:
”小光姐,我需要做些什么。“
可小光连头也没抬,就说:”那麻烦你帮我打扫卫生吧。“
”哈?”
“嗯,因为有点乱,我现在没空打扫,你不是来当我的助手吗?”
林小舞无法反驳,只得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衬衫,开始打扫这不大不小的“出版社”。可要打扫完,也花了她不少时间,按照“上级”吩咐按26英文字母分别收拾资料和书刊,然后就是扫地拖地倒垃圾。打扫结束,她瘫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看着一直播放的下午6点新闻。
鼻间刚闻到咖啡独有的苦味,眼前便出现一杯咖啡。
“辛苦了,我报道也写完了,你要跟我去出版社交原稿吗?”
接过小光手中的咖啡,小舞点了点头,心里暗想下次再也不穿西装了,之后又回味了小光姐说的那句话,扭过头去问:
“小光姐,你的原稿是手写的吗?”
“是啊呀,我去换身衣服。”小光边说边走进里屋。
小舞转回头,若有所思喝了一口咖啡,瞬间脸部狰狞。好苦。
“走吧”
小舞穿上西装外套,转身时,看见小光换上一身纯黑的鱼尾裙没有多余的花纹图案,头发利落在劲后扎成一个低马尾,脸上略有淡妆,穿着黑色高跟鞋,拿着文件夹和手机便出门,林小舞轻笑一声跟上去,轻轻一笑却落到小光的耳朵里。
“笑什么呢?”小光锁上事务所的门,走出写字楼,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停在一辆黑色轿车前。
“我以为小光姐是不拘小节的人,却也会在出门的时候打扮。”
小光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林小舞赶紧坐上副驾驶。看到小光熟练的驾车技术,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礼貌,便低着头保持沉默。
“小舞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小光并没有看她,自然的回头倒车。
“嗯......”林小舞不免谨慎起来。
“王教授的朋友?自由记者?懒散?不拘小节?”小光笑着问道。
“抱歉小光姐,我刚刚......”
“我倒希望你诚实一点。”
林小舞看着眼前这个奔三的女性,从教授那听说,她原本是个刑警,之后辞职当了自由记者,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我是个女人啊。”小光打着方向盘,黑色小轿车开上马路,。
林小舞看着小光笑着说,看到了自豪以外的什么,什么呢?小舞看向窗外,街上走的女性,大多都精致打扮,干练自信。
工作室到报社的就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
“哈喽,小光姐”报社的编辑李玩是个开朗的小伙子。
“嗨,给你稿子。顺便看看我最近拍的素材可用吗。”
“这位是?”李玩问道。
“我的新助手,王教授拜托的。”
“你好,我叫林小舞。双木林,大小的小,舞蹈的舞。”又是礼貌大方的介绍自己。
李玩突然呆住,视线瞥向独自看着原稿的小光,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激动地握住小舞的手说道:
“你好你好,是实习吗,要不要来我们公司。”
小舞皱了皱眉,但还是给李玩一个标准的微笑。小光拿着一次性水杯慢慢走过来,把原稿打在李玩身上,又把水杯抵给小舞。
“找个单间,跟你聊聊。”
李玩慌忙接过原稿,嘴里抱怨着又是手写,不过还是走向一个空的单间。小光看了一眼小舞后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小光姐,这是芭蕾?”李玩手里拿着小光拍的照片,是一张穿着略有暴露的芭蕾裙,立着足尖,纤细的手轻轻搭在钢管上,周围都是高举啤酒的人们,看着照片都能听到观众的欢呼,看到昏暗却刺眼的灯光,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味和烟味。
“嗯,我打算以‘酒馆里的足尖鞋’为题,你觉得呢。”
“感觉挺有写头,不过打算以什么主题呢。”李玩顺手叼起一根烟,对着微开的窗户,在身上摸索。
“小舞,你觉得,这个在酒吧里跳芭蕾的姑娘。”小光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抛给李玩,又把照片给小舞。
小舞接过照片,手指拨弄着纸的一角,这是个机会。
“我觉得,这个女孩肯定是有迫于生计,才会这么选择,同时她心中有梦,即使上不了大舞台,即使在小小的酒馆,坚持立起脚尖。是金子总会发光。”
李玩向窗外吐了口烟,眼中带着笑意看着小光,而小光也只是淡淡一笑。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林小舞疑惑地看着两人。等一根烟的时间,李玩拿着之前的原稿,就打算离开。
“给你留给板块,生活杂志上可以吗?”
“可以。”小光回答道。“小舞,我们走吧。”
林小舞一脸懵,她不知道小光心里是怎么想的,只得跟着她的上车回小光出版社。
小光一回出版社,就换上T恤和牛仔裤,还有帆布鞋。背上器材和工作包。林小舞只是呆站着,叹了口气,问道:
“小光姐,你这是打算去哪啊。”
“小舞,你这身衣服不大方便,我给你一套,我们现在要去取材。”
林小舞走进里间,几平米的小房间堆着的棉被榻榻米,一个衣橱以外,又是一堆一堆的资料和书。小光给小舞跟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一套。
“小光姐,是去那个酒吧吗?”
“是啊。这篇报道你来写写看。”
林小舞换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假装淡定地点了点头,背对着小光,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