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轮明月高挂,窗台旁的莲花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卧上的萧潇借着微光看向窗外的繁星,“美食、秘药、作物”萧潇灵光一现,也不知这异世界有没有“药膳”这个说法。
药大多味苦,但若以药入食制成药膳,这口味便可任意调制,今后药堂若是救人,色香味俱全的药膳一定也比单纯的药丸、汤药更容易让人接受,患者们本就受疾病缠身、痛苦万分,能够为他们免去喝药之苦实乃幸事一桩。
思及此,萧潇定了定神,准备明日与宁云之和宁衫细说“药膳”之事,遂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清晨,三人齐聚药堂前厅吃早饭,萧潇一夜无梦,睡的极香,面色红润。宁衫前夜未眠,昨夜也睡的极佳。宁云之昨日尝到新奇的美食,心情愉悦之下,同样睡眠质量很好,精神抖擞。
萧潇看见桌上摆着酥饼和糖粥,“宁衫你一人早起准备的早饭吗?”。
宁衫喝着粥,点了点头。
“昨日我答应师傅以后与你一起准备每日三餐,你以后记得喊我起早床”
萧潇在现代的时候,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否则都是睡到日上三竿。
并非萧潇懒惰,睡眠规律形成了一时半会实在难以改掉,只能依靠宁衫督促了。
宁衫舀起一勺糖粥,咬了口酥饼,答道“好”。
萧潇不知道宁衫今日晨起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她巧笑倩兮的模样,故而他不假思索地迈向了萧潇的房间。
站定在萧潇的门口时,宁衫回过了神,“往日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厨房门口,到萧潇门口做甚?”,宁衫有点凌乱。
“昨日她答应师傅今后与我一同做饭,我过来叫醒她应该可以吧?”。
遂抬起手准备敲门,心里又打了打鼓“她大病初愈,何不让她多睡会儿,这么早唤醒她是否不妥?”。
手掌尴尬地停留在空中,宁衫心里矛盾极了。停了一会儿,他放下手,兀自一人朝厨房方向迈去。
刚刚看见萧潇面色红润地走进前厅,宁衫觉得自己早上的抉择很正确。
“萧潇你如果对早起不适应,早餐可以由宁衫一人准备”,宁云之提醒着。
“没事儿,师傅,说过的话就要做到,不能随意改变”,萧潇吃着酥饼道。
“师傅,徒儿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是否有药膳这个说法?”萧潇问道。
“何为药膳?未曾听闻”,宁云之眯了眯眼,面露疑惑。
“所谓药膳,顾名思义,将药做成膳食,让病人吃下”萧潇解释道,“听来很是新奇,这药入了食物,若药效降低该如何?”
宁云之提出疑点,“许多食料本身就具有医疗效果,好好加以利用,搭配合理,药效反而会加倍”萧潇说道。
宁云之身为药神,自认对药理精髓掌握透彻,对多种食料所具有的功效也了解良多,搭配药膳应该是不在话下,他应道:“可以一试”。
宁云之心想,萧潇既然提出“药膳”这一新物什,不知她可已有好的方子,遂问道“尔可有良方?”。
萧潇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悠闲地应道“山人自有妙方”。
“说来听听”宁衫也对药膳充满了好奇。
“师傅,取乌骨鸡、黄芪、枸杞各20克,当归、党参各10克,麦冬15克,大枣10个,锅中一炖便是药膳乌骨鸡”萧潇徐徐地说。
“妙,着实妙,想来这乌骨鸡本就是滋补之物,枸杞滋补肝肾,明目润肺,当归、党参等中药营养价值也极高、药效类似,炖在一起实属搭配得当!”宁云之赞道。
“不错,这药膳乌骨鸡滋阴润燥、补中益气,且乌骨鸡鲜美,中和了药材的味甘,为患者减少服药的苦涩”萧潇补充道。
宁云之此刻心里波澜四起,他觉得萧潇甚是聪慧,他被幻世大陆的人尊称为“药神”也从未想过将食材与药材结合制成药膳,萧潇实乃开拓创新之举,而且她对食物与药材的秉性、功效了解全面透彻让人惊奇,不过舞勺之年,却有这等头脑,好好栽培日后必成大器。
宁云之继而询问“萧潇如此看来,你定对药理知识掌握全面?”。
萧潇谦虚的回应“师傅哪里话,徒儿只是略知一二,尚且算不上精通,刚刚实属班门弄斧”。
这话不假,萧潇虽出生在萧家这等医药世家,但向来无心于研究医学,而是醉心武道。
宁云之觉着萧潇身世定不普通,她绝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但这孩子无所畏惧、敢于承担、秉性纯良,实乃可造之材,斟酌思量片刻后。
宁云之说道“萧潇你已然忘却过往,我收你入了药堂,你天生聪颖,为师打算日后带你修炼,你意下如何?”。
萧潇想着宁云之是药为主、武为辅,待到自己入门后大可自行修炼,武为主、药为辅,她想到宁衫说过的内功心法便觉得热血沸腾。
萧潇骨子里有一股不畏艰难不服输的特质,她朗声应道“师傅如此看重,萧潇深感荣幸,定不辜负师傅期望潜心修炼”。
坐在一旁的宁衫早已按耐不住,他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来,宁衫双手交叉搭在腿上,目光微闪。
萧潇见宁衫如此,立马洞穿了他的想法,她打算顺水推舟还宁衫一个人情。
“师傅,我觉着宁衫天资也不错,趁此机会不如让他跟我一同修炼?”。
宁衫闻言抬头望向宁云之,心中的渴望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只是静待宁云之的反应。
宁云之站起身,走到大厅门口,说道“衫儿,为师先问你几个问题”。
宁衫起身踱步到宁云之身侧,应道“师傅您说”。
“第一个问题,你从小在昆灵山所见请求救治之人不胜其数,你有何感想?”
“众生疾苦,医人医心。”
“第二个问题,你是否觉得任何情况下为师从不出山相救颇为铁石心肠?”
“尘世命运,自有定数。”
“第三个问题,你可曾想过出山?”
宁衫无言,稍作静默。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宁云之心中霎那间百转千回,宁衫都言命运自有定数,留总归是留不住的,不如让他展开拳脚,遂大步流星离去,留下一句“衫儿,明日你与萧潇一同前来练功房,从基本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