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入得内室里面,只见四周刻着一个人各式各样的姿势,跃然墙上,从打坐到向右舞剑、向左舞剑、向下摆剑,向左舞剑和向下摆剑中间空出一片空白。
萧潇摸着墙上中间空出的那部分,眼神瞥见中间小桌上放有一根毛笔,她当即迈过去,放下秘籍,拿起此笔,她思索片刻,走到墙边,不自觉之间拿起毛笔绘起图来,却见其所绘正是向上摆剑的姿势图。
落下最后一笔的瞬间,墨汁滴顺着墙壁淌下来,她旋了一下毛笔完美收尾。就在此时,一个暗格突然从墙画下面弹出,萧潇凝神望去,只见一本泛黄的古旧本子静静地躺在暗格里,她将毛笔搁置在桌上,拿出这本泛黄的古旧本子。
萧潇翻开第一面,只见扉页上开头便是龙飞凤舞的寄语二字,上面写道“致看到此手记的有缘人,不论你是何来历,是何机缘看到此手记,老夫都望你珍视此次难得的机会,认真研读此手记,此手记乃老夫修炼药道心法时自感全然融会贯通而创的独门武功。
萧潇心下暗惊,没想到这祖师爷竟还算是个“惊世绝才”,药术心法精通的同时尚可参悟武术精髓,达到自成一派的境界。她有此习武机缘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但祖师爷既然在驾鹤西去之后命后辈封锁此内室而不是直接将此手记传给后人,必有他守此秘密的道理,自己还是保守此机密为好。
萧潇突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扑来,来到此幻世大陆以来,她还是头一遭感到头悬巨石,一切都仿佛扑朔迷离,神奇的难解绳结,珍贵的萧氏玉佩,秘密的泛黄手札...
虽然萧潇是莫名穿越,但她既然占用了这原本的“萧姑娘”的身体,暗许了自己要替她好好活下去,那就得不惧怕一切,具有探索的冒险精神,说不定无意间能够摸清自己莫名穿越的来龙去脉。
萧潇觉得想要在这个陌生的充满挑战的幻世大陆生存下去,就必须有自己赖以生存的本领,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无人打扰的封闭内室,无人知晓的独门武功,一段安静的沉淀自我的时光,泛黄的秘密手札突然显得极其沉甸,犹如千斤的巨石,这沉重的压力化为了萧潇蜕变变强的巨大决心!
萧潇合上手札,走到桌子旁,用衣袖擦了擦椅子上的灰,粉色衣袖霎那间扬起满室飞尘,她捂脸轻咳,慢慢坐下,将手扎轻轻地放在同样积满尘埃的桌子上。
这左边内室果然是太久无人光顾,约莫是祖师爷下令封锁一年,后人们当作是对他老人家的纪念都不擅自打扰这房间,亦或者是修造了右边内室后,早已习惯了左边内室,世人大多养成了习惯便难以改变。
有道是“好习惯受益终生,坏习惯毁人一生”,萧潇看着满桌尘埃,心想自己也不能懒堕,该讲的体面还是需要的,她用左手拽起右边衣袖,粉色的水袖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桌面,在桌上拂起一片灰蒙蒙的“雾”。
萧潇想着这也是对武艺的尊崇,习武的一个“干干净净”的开端。
“迷雾”渐渐消散开来,萧潇定睛看去,只见旧黄的封皮之上显露出了“武神术法”四个大字,下面跟着几排娟秀的细微小字:此法虽为老夫原创,然其威力巨大,老夫已稍作变动,此武只可女子研习,如若男子强行修炼,终将走火入魔结果未可知。
萧潇心中暗道这道行高深的药神祖师爷真是内心叵测、深谋远虑,莫不是怕男子学了会去作恶多端危害人间,祖师爷可知晓有时女子也可成为祸水。
幸得自己擦了这桌子,也不知是否这灰尘让这封面显了“原形”,总之这下自己可以安心研习这“武神术法”了。
萧潇正襟危坐在桌前,翻到扉页的下一张,只见上面写着“天人合一,天无涯,地有涯,地纵有涯,心却自在,心若自由,天自无限。”萧潇闭上眼,凝神暗念此句,她在脑中飞快地构思着此种意境,想到无限天际之时,一股豪迈之气不自觉地冲上脑门,她感到大脑被“紧箍”住,仿佛一根绳索紧紧地掉着脑门,她想拼命挣脱束缚,却又挣脱不开,双臂不自觉在空中挥舞起来,猛的抱住头叫喊出声便没了知觉。
右间内室里,宁衫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药理秘籍,忽而听得隔壁内室里的叫喊声,他猛地一震,开得门跑了出去。
宁衫急促地敲着左边内室的门,却怎的也没有回应,他将门扣朝上扣了三下,复而又像下扣了三下,仍旧无效,他拍了拍脑袋,自语道“瞧我这记性,师傅说过这左间内室只能它自己打开”。
萧潇的叫喊萦绕在宁衫的耳畔不能散去,师傅既然那般说了肯定对此也是束手无策的,这该如何是好。
内室外的宁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内室里陷在沉睡中的萧潇却没有丝毫感觉,萧潇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死寂地黑暗之中看不到出路与尽头,她在心里鼓励着自己要脱离出来,她在心中回忆着白日暖阳高照的样子,试图掩盖住眼前的黑暗,可却徒劳无功,缩影出来的太阳光的光线过于在脑海中过于弱小,就在光线要完全被黑暗吞噬之时,她突然闪过宁衫小小的影子与话语。
“若你真是那千年老妖,入了药堂便是药堂人,我与师傅自会护你周全”
“师傅为了救你耗去部分内力”
“你服下了合金丹”
这些话越来越清晰,她渐渐没了知觉,一切感知都没有了,对这黑暗也没有知觉了,黑暗渐渐消散...
睁开厚重的眼皮,眼前一片光亮,萧潇揉了揉眼睛,粗糙的木桌面硌的脸生疼,她却心中感到一丝放松,整个人松懈下来了,有一种回到熟悉环境里的安全感。
“好险”萧潇拍着胸口,刚刚她分明感到自己要在黑暗里走不出来,还有那难以承受的头脑剧痛。
“咚咚咚”的敲门声再度响起合着宁衫的呼唤声,“萧潇,萧潇”,萧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悦耳。
萧潇拉开门,宁衫的拳头正欲落下,猛然打开的门和萧潇的脸庞让他的拳头急速转了个弯又收回。
“回魂了,别喊了,你怎的不好好看秘籍来敲我的门了?”
“你的叫喊声那么惨烈,惊扰了少年我的修行,来看你为自己的修炼积攒善德罢了”
“看来得上禀师傅,修葺修葺这墙壁了”
“不必,你要是再惨叫呢”
“惨叫又不代表我有事,你多想了”
“那你为何惨叫”
“可能是秘籍太晦涩难懂了”
“果真?”宁衫挑眉
“自然。”萧潇应道,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