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纹龙已死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东镇文苑,这里是文家在东花镇的办事处,一直以来都由九纹龙坐镇,用来向文家转运玉珠及物资等等。
而现在,东镇文苑的九纹龙死了,现在身份最高的人就成了刚刚被护卫送回家的文家少奶奶,她叫凤歌,是当今文家第三代嫡系子孙文剑心的妻子。
此刻的东镇文苑的大厅上,凤歌刚刚咆哮了一通,臭骂了好几个护卫,甚至连九纹龙也带着骂了几句。
“少奶奶,您请息怒,以老奴所见,阿成被人莫名其妙杀害,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人找阿成寻仇,第二种则是阿成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然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那个强大的人始终在附近,我怕那个人会找上我们东镇文苑,从而威胁到少奶奶的安危,因此我建议少奶奶先从文家叫来高手进行保护,同时隐藏行踪,避免被当成报复目标。”
一个六十几岁的仆人适时说道。
凤歌闻言,眼角竟有些慌乱,而她也顾不了太多,急忙从怀中摸出一块专门制作的音石。
握着音石,凤歌手指凝出一丝力量匹练注入其中,只见音石轻轻地产生了回音,然后就看到,凤歌着急地对着音石大声喊道:
“剑心,成叔被人杀了,我感觉到了危险,赶紧派人来东镇接我回去,快啊,一定要快。”
音石里回复道:“凤歌,你别着急,先告诉我是谁杀了成叔,对方什么实力?”
凤歌此时确实心慌了,如果是成叔以前结的仇,而对方仅仅找成叔报仇,那还好点。而如果真是因为胭脂铺子那块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导致成叔被杀,那么她会不会被对方找上门来呢。于是匆忙中,凤歌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点不落的告诉了音石对面的文剑心。
音石那边,在听完事情的前前后后之后,停滞了片刻,然后说道:
“凤歌,一年前蝙蝠王在东镇被化成人干,而今天成叔又被人化成人干,这就说明那个人一直都在东镇,而且看样子只对高手感兴趣,因此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这样,我一会通知长老会,让他们派人过去把那个藏头露尾的人给揪出来。至于你刚提到的那个和你有冲突的小姑娘,那是个重要线索,你先安排眼线跟踪起来,明天长老会的人到了,你把那小姑娘的位置告诉长老会的人,让他们亲手除掉隐患。”
“嗯,我记下了。那我什么时候回去啊,我不想停在这里来。”
“长老会的人一到,我会安排人护送你回来。”
……
凤歌的心安定下来后,终于有了一丝文家人该有的气质,她指挥若定的安排了几路人马,去各个大门处留意花开的动静,并且要求做好跟踪。
几路人马承接了任务,便快速离去,大厅安静了,凤歌也心急如焚的期盼着长老会的人早点到来。
……
同一时间,花落随同父亲离开了庭院,朝着东花镇的北门走去,这个大门是通往花城的要道。
街道上的人明显少了好多,有的人估计早就出了城避难去了。
花落对于这次因自己而起的事情,感觉很不真实,他没想到,九纹龙之死竟然会让东花镇动荡成这个样子,而且连带着还要他们家举家迁徙避难。
其实他也想过,其实不避难也可以呀,毕竟他有杀死九纹龙的本事他根本就不害怕,但他转念一想就直接否定了,留在这里岂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其他人,他不害怕,这样一来,岂不是会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吗?他可不想让他身体的秘密早早暴露出来。
毕竟这个秘密,在武道世界,会引起天崩地裂。
离城门口进了,却不曾想到,本来畅通无阻的城门,却无缘无故的被什么人堵住了,紧接着,就有几个着急着出城的人和堵门的人吵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堵门啊,赶紧闪开,别挡老子去路!”
“是啊,赶紧闪开,我们要出去,让路啊。”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聒噪不堪,就在这时,堵门的人中,一个消瘦脸庞的男子大声喝道:
“都给老子安静,我们的血狼雇佣兵,在这扎个寨子,做个买卖,想要从此过,每人三百玉珠,都听到了没。”
这消瘦脸庞的男子话一出口,还是有点震慑作用,城门口瞬间安静了下来,很明显,对于东花镇的人来说,血狼雇佣兵是有凶名的,看样子,这群人应该杀过不少人。
“老爹,又是这帮人,上次我和二叔进山里狩猎,就曾看见过这群人杀人越货,我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嘘!不关我们的事,他们不就是要三百玉珠吗?”
花子虎止住了花落的激愤,简单的说了句,然后就从怀里往外掏玉珠。
说实话,城门附近的所有人中,只有花子虎一人,是最着急着出城的,也是无论如何也要出城的,因为他怕留在城里反而被文家找上门来,所以别说是三百玉珠,就是三千玉珠,他也会给。
而花落却不知道他老爹的想法,反而是内心有种想要收拾血狼雇佣兵的想法,不过却很快取消了念头。第一靠他身体的秘密,应该可以杀人,但对方那么多人,他根本就没把握,而且事后还会遭受反噬。第二,对方作为血狼雇佣兵,本身就是在刀尖上舔血,哪个不是凶残之人,论境界实力,他还差的远。
所以,想要教训对方的想法根本就不能执行,于是他老实多了,本本分分地跟在老爹身后,向着血狼雇佣兵走去。
临近了,他老爹态度热切地喊道:“几位血狼雇佣兵的兄弟,这里是我和犬子的过路费,请诸位笑纳。”
花落跟在后面,对于老爹的行为和态度很不解,但却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然而还没想太多,却听到血狼雇佣兵的一个人突然骂道:“滚犊子,你是哪个瘪三,敢和我们自称兄弟,你活腻歪了不成。”
啪的一声,一个锋利的刀背甩在城墙上,把在场的所有人吓得不轻。
紧接着,那人又说道:“我们是狼,你们是羊,记住了吗?”
这一问,花落能够看到,老爹虽然在赔笑,但明显有些生气了。不过今天的老爹可真能忍,很快就压下怒气,赔笑赔的愈发灿烂起来。
没错,花子虎出城心切,已经放下了一切尊严,他的目的就一个,快快出城,保护好儿子不被文家寻仇。
但他却没注意到,血狼雇佣兵那戏谑的眼神,他忘了狼的本性和羊的被动。
狼是吃肉的,是残忍的,是吃到咬不动为止;而羊,生来就是被剃羊毛,还要被吃掉的。
血狼雇佣兵看着花子虎的样子,顿时放浪形骸,毫无修养地大笑道:
“哈哈哈哈,老小子果然很懂事,这样吧,我们给你一个友情价,每人一千玉珠,这样也不算你们吃亏。”
每人一千,也就是两千,这个价格对于东花镇的人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了。
因此,当花子虎听到每人一千以后,顿时愣在当场,一时内心气堵,但也不好发作,最后还是轻声说道:
“小兄弟,你这是要宰我们父子吗?我也没这么多玉珠啊!”
啪!
刀背再甩,犹如厉鬼钩拉,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确定要我宰了你?再说一遍,每人一千,少一个也不行!”
那人面目凶狠地盯着花子虎,也扫视了所有的人,其目光所过之处,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一眼。
血狼雇佣兵今天这架势,很明显就是要借着恐慌大捞一笔,所以他们越希望绵羊越绵越好,而花子虎似乎就是这种越绵的绵羊,不宰他,又宰谁?
“血狼雇佣兵当真是好大的气势,这架势我看比九纹龙都不弱了?”
花子虎的身后,一道讥讽的声音划破虚空,扎的在场所有人思维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