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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恩天赐

文在否辞别寇老夫人,带着君卓晨九回转家中,却不料微草正在门外候着,见到他们回来却是抱怨:“公子这是去哪里了,家里也不见个人影,我都等了一天啦!”

“哦!我去拜访一位长辈,怎么,是宁兄找我有什么事吗?”文在否见微草心急,开口问道:“难道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来。”

“倒不是发生什么事,只是蒋教习带人来拜访公子,结果没人,便寻去我家公子处,公子这才嘱咐我来这里等公子,说不管什么时辰,也要等公子回来。”微草回话之间,透出不满,看来是等了不少时间。

文在否听他一说,便知道一定是王氏兄妹来了,想了想便说:“既是我家客人,想来还是我来招待,晨九你同微草去一趟宁兄院子,把人接过来吧。”晨九自然知道是谁,应声便和微草走了。

君卓却听得不妥:“小文子,客人来访不遇,你应该亲自去迎接吧,这样有些失礼。”

文在否一笑:“卓儿,其实有些事不该瞒你,你随我进来,准备一下,顺便说给你听,便也知道了我这么做失礼不失礼了。”

两人进得院内,君卓却是帮着收拾一番,烧上茶水,准备一些茶点。文在否便拉着君卓,把天一门的事说了一遍,却是把君卓听得目瞪口呆,自己眼前的心上人,将来或许是武林至尊。这让君卓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你说笑呢吧!你明明什么都不会,还吹牛!”君卓嬉笑着锤他一拳。

文在否却正色道:“卓儿,此事关系我的安危,你知道此事,一会必然瞒不住各位天一门人,我是真心对你,才把这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告诉你,你可要知道轻重。”君卓见他如此严肃,心里也是明白此事是真的,但是还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君卓陷入了沉思,君卓起初接触文在否,也是纳兰出的主意,楼兰虽灭,但是楼兰人的心却从未泯灭。她从小修习一身本事,便是想帮助楼兰人达成愿望,自己虽是女子,上面有长兄,父亲也疼爱,但是她想为楼兰做些什么。

她接触文在否,是因为文家在大商江湖影响不小,自己或许可以凭借联姻来取得文家支持。起初她还为此事嗟叹,亡国公主,现在也只能和这样的江湖家族联姻来给父亲那么一点帮助了。

但是后来,接触文在否,她发现自己被这个下胖子吸引了,所以后来也打消了这个心思,有时候甚至想着要能和他这么安稳的过一辈子也挺好。可是现在这个消息,却是让她内心又纠结起来,如果文在否能够顺利继任掌门,自己是不是有很大希望让他支持父亲,今天又搭上了京都府,可是以文在否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有这个秘密还会不会对自己如此上心。

君卓心里乱了起来,可是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却是摒弃了一切想法,书上看到过一句话“难得有情郎”,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父亲本来就没有自己去做什么,送自己来大商也是保护自己。事情发展便看天意吧,想那么多无用,珍惜现在的时光就好,于是君卓依偎在文在否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文在否被怀中的玉人一抱,以为她是被自己坦诚感动了:“卓儿,相信我,我会为你揽尽天下,夺回楼兰。”此话一出,却是把君卓惊的魂飞魄散,随即起身瞪着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你……你都知道?”

文在否一笑:“卓儿,你当天一门统御武林,将来的门主夫人不调查清楚,晨九会放心让你在我身边吗?”文在否温柔的搂过发愣的君卓:“卓儿,我说过的话算数,我对你的心不会因为我是谁和你是谁而变。”

君卓听着温柔的话语,却是想哭,随即又羞红了脸:“谁要做你的门主夫人!”说罢扭过身在那摆弄衣角。文在否凑过去,扳住她纤细的肩膀:“你不做,谁做?难道让我去大街上找一个。”

君卓轻啐他一口,随即温柔地说:“我不要你为我争天下,我也不要你为我夺楼兰,我只要你心中有我!”说完俯身在他怀里:“夺楼兰是父兄的事,我只想和你择一城终老,其他的事,我们就看天意吧!”

文在否听她此言,却是搂的更紧了,正当俩人情深意切之时,外面传来一声:“师弟师弟,想我没有呀?”如此清脆的声音,不是王天恩是谁。君卓却面色一醋,嘟着小嘴:“这谁呀,喊的这么亲切!”文在否捏捏她脸蛋:“还说不做我的夫人,这醋坛子都翻了,快跟我迎客吧,可不要人笑话。”

两人迎了出来,正是王天恩跑到前面,直接扑了上来:“哎呀师弟,想死你啦!”文在否一阵尴尬,蒋小楚呵斥一句:“天恩,放肆!”王天恩这才松开文在否,还吐了吐小舌头。王天赐在后面是一脸的无奈,宁天择却是羡慕的很。

文在否把大家迎进茶室落座,蒋小楚看到君卓在,却是欲言又止,文在否连忙说:“师姐,卓儿都已经知道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蒋小楚这才说:“师弟,天恩和天赐已经安排进了上院,天赐和宁公子在一个院内,天恩则在水系那边,天赐带来一些师傅嘱托。”说完看着王天赐。

王天赐起身施礼:“掌门师弟,师傅拿来的门规想必已经交到你手中,师傅嘱托历代门主功法,皆是参悟自门规,希望门主有所收获。师傅现在已经前往南海汇合大师兄和上官知守,师傅说江湖乱相已起,南海之事,可能会牵制师傅一段时间,所以才派我和妹妹以及晨九过来,以保证师弟能顺利参加掌门继任大典。”

文在否听到这里也是无奈:“众位也算是知道,我这天生体质,如何接任掌门。就算能修习,还有四年光景,我又能有什么成就。”

蒋小楚看他神情没落,开口说道:“师弟莫要妄自菲薄,天一门无上宝典,实则是这一本门规,历代门主有先例,曾有一代门主乃是一介书生,却是参悟了宝典,一年之间便跻身武林前茅,力压当时武林众豪,成功树立了天一门威信。”蒋小楚顿了一下:“听师傅提起过,这本门规每届掌门参悟的功法皆不相同,有的正义凛然,有的却是阴寒无比。说不定,师弟也能参悟出你的修炼功法,切不可妄自菲薄。”

文在否听完也是精神一振,如果这本书有这么神奇,那么或许自己可以修炼,因为他之前两次进入元素状态,似乎看到湮灭体并不是排斥元素,因为他能赶到周围元素对他的亲切,或许是世间寻常功法不对,说不定这是自己的契机。

“师姐,难道我要闭关参悟吗?”文在否问蒋小楚:“我看杂记上说的好多前辈便是得到秘籍,必要闭关参悟。”

蒋小楚一笑:“那是无稽之谈,那有什么闭关参悟,只是找个没人地方自己偷偷苦练罢了,天一门从不讲究这个,师弟只管如常,只是不要懈怠罢了。”

蒋小楚说完,看了看王天赐王天恩和晨九,几人对视一下眼神,又看了看君卓,蒋小楚开口道:“掌门师弟,小楚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文在否看他们几个交换眼神,又看君卓,哪里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随即摆手:“师姐所担心我已知晓,此事我自有决断。”

君卓也是伶俐之人,看此场景,知道这事情谁说都不好,但是为了大家放心,自己说出来最好:“各位不用担心,我的身份虽然特殊,但我和小文在一起和我俩身份无关,未免有心人从中作怪,我明日便搬来这边住,有晨九在,想必会万全无失。”

蒋小楚一听,随即一笑:“妹妹,这样最好,且不要多心,毕竟事情干系重大。”

“君卓是知道轻重之人,姐姐只管放心,我必会互小文周全。”君卓也是一笑,于是众人又帮忙收拾起来,毕竟君卓和文在否关系还未经父母,也是要收拾一个住处给君卓。文在否便把阁楼空出来,自己和晨九搬到书房住。

王天恩在院子里逗鱼玩,看到文在否出来,便说:“师弟这里甚是雅致,要不是没地方,我也要搬过来住。”王天赐正好出来,听到妹妹一说,便拉下脸:“妹妹说的什么胡话,在京城可比不得家里,说话要小心。”

宁天择也是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打趣:“天恩妹妹,我那里倒是有地方,你去我那里住吧!”王天恩撇他一眼:“且,你那里臭,小心我告诉纳兰姐姐让她揍你。”宁天择听他提到纳兰明静,脸色也是一变,随即色厉内荏的开口:“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家静静才对我好,私底下可听话了。”

王天恩白他一眼:“还静静,恶不恶心,你当她面叫一个看看。”宁天择顿时哑火不吭了,文在否和王天赐在一边乐,王天赐告诉文在否,自打天恩见了宁天择,有机会就怼他,制的他是没有一点办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君卓搬来,两人更是每天浓情蜜意,左氏兄弟有空便来串门,宁天择说就快要拿下纳兰明静,只是上院金系,被王天恩闹的鸡飞狗跳,却又是这么可爱的姑娘,大家也是没有办法。相比王天赐,就低调的很多,不突出,也不闹,就好似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子。

没有等来贼人报复,没有针对文在否的活动,惠三石却是修行的努力,进步神速,很得翟风赏识,引得杨晓香抱怨,说惠三石陪自己的时间少了,但是眼里却也是满满幸福自豪。

沐橙和妙全的消息没有,只是蒋小楚得到消息,似乎蓬莱岛发生变故,魔教的人似乎全部撤回了蓬莱,各大势力都在观望。家中来信,文在极非常努力的修行,小乔霜也开始修行,似乎乔霜有一些特殊天赋,信中没有细谈,只是说蔚蔚也长大了,而且貌似有点大。家中父母安好,祖爷爷也如常,文在否想家了。

京都四季最好的莫过于夏秋,夏秋是色彩缤纷的季节,文在否除了每日必修的经书,还加入了那本天一门归,到了黄金的季节,却也是没有参悟出什么,这一日,文在否和君卓约了纳兰、宁天择、惠三石杨晓香、云蛟、王天恩、王天赐一众人要去云山观赏枫叶。

金秋京都最美便是云山了,这个时节云山是最热闹的,各家的公子小姐,太太老爷都会去云山游览一番。一行人早早地上到云山之上,占了陶然亭的位置,王天恩看着漫山的红叶和东面的大海:“哇,这里好美呀!听说这个亭子便是卓姐姐和静姐姐的月老了,是也不是?”小丫头还不忘打趣君卓和纳兰。纳兰明静上前揪她脸蛋:“你个死妮子,看将来哪家男子敢要你,一点不懂得女儿家矜持。”

王天恩抛开笑着说:“宁天择,管不管你家婆娘,你不是说她可听你话了。”看着纳兰不善的眼神,宁天择尴尬地解释道:“哎嗨,你瞎喊什么!”却是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纳兰一把揪着他的耳朵往一边林子走去,看着俩人转过林子看不到了,文在否看向君卓:“纳兰不是文静女神么,怎么熟悉了却是这样一面。”

“女儿家,在外人面前自要矜持一些啦!”君卓白他一眼,转身却发现惠三石却不知道和杨晓香去了哪里,君卓看看四周便拉着文在否往远处走:“咱们也去走走,看看周遭风景。”王天赐和云蛟对视一眼,看到都成双入对地走了,互相递过去理解的眼神,云蛟拿出带的小酒坛,丢给王天赐一坛:“王兄,咱们就拿这美景下酒,对饮一番可好?”

王天赐看看在一边疯跑的妹妹,无奈摇摇头,接过酒坛:“好,如此美景,难得云兄有此兴致。”又转头看向林子:“九师弟,你也来一起吧!”林子里却没有回应,王天赐只好作罢,和云蛟对饮起来。

却说文在否和君卓,漫步在铺满红叶的山间小路上,享受这短暂的静谧。两人溜达着来到了陶然亭对面的小山峰峰顶,寻了一块石头互相依偎着坐下,看着满眼的红叶,远处便是蔚蓝的大海。

“卓儿,虽然离海边很近,但是却从未去海边玩耍过,哪天我们下山去看看吧!”文在否抚着君卓的秀发:“还有沙漠我也没有去看过,咱们学业结束时候,你邀不邀请我去大漠看一看那孤烟和落日?”

君卓依偎在他怀里:“等咱们学业完成,我便带你回家去见我父亲,他必定喜欢,带你去看沙漠,请你去喝马奶酒!”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感受着彼此的爱意,忽然文在否咦了一声:“卓儿,你看下面!”说着便手指着大海的方向,君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是一愣,两人站起来往下看,海面似乎有个东西漂了上来。

两人仔细观瞧,似乎是一个人,文在否连忙说:“卓儿,你带我去亭子,和其他人汇合,我们下去看看。”君卓应声,揽在文在否腰上,身形飞掠,下来到陶然亭内。

云蛟和王天赐边饮酒便说着什么,看到他俩忽然从山上急切下来,王天赐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文在否却是一指海边,云蛟和王天赐一看也是大惊。京都靠海,自安然是有海上防御的措施,但是怎么会漂来一个人,难道有大事发生么。文在否急忙向树林喊了一声:“晨九,你先下去,我们随后就到!”却只见林子中一道身影越过陶然亭,直奔海面,文在否看着晨九在树梢奔行,也是羡慕的紧。

交代君卓和王天恩喊其他人过来,云蛟和王天赐则架起文在否,也朝海面掠了过去。山上看着离海边不远,实则还是有段距离,等三人赶到的时候,晨九已是把漂过来的人拽上了干松的沙子上,正在施救,只见漂过来的人吐出几口水之后,却仍然昏迷不醒。

文在否到近前一看,却是大吃一惊,这个人竟然是妙全和尚,他怎么会在这里,说来也巧,两次遇见妙全,他都昏迷着。文在否等人上前检查,晨九说是力竭,加上怒气攻心,这才昏迷,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处,文在否放心不少。

这时其他人也赶了过来,惠三石是一看是妙全,顿时心揪了起来,妙全本应和沐橙一起,为什么只见他一人。惠三石急切,突然海边的沙砾便狂暴了起来,以惠三石为源头,沙砾沿着海边像两边延伸,直到千米之外,惠三石随即扑在地上大口喘气。

杨晓香赶忙过来扶住他:“你不要逞能,海边这么大,我们分头找,你要伤了自己怎么应付后面的事。”惠三石稳定一下心情,看向文在否。

文在否便让晨九背上妙全,先把妙全背回家,让云蛟和王天赐王天恩陪惠三石和杨晓香沿海边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沐橙。

安排完,晨九背着妙全,君卓和宁天择带着文在否,几人施展身形便往回赶,纳兰赶忙跟上,途中纳兰对文在否说:“小文,我觉得此事有必要通知你两位表哥,毕竟海上有京都守备,可是妙全却漂到这里,不准海上守备出了问题,如若这样那就出大事了!”

文在否觉得有理,于是纳兰便和几人分开去往京都府。按下文在否几人回去救治妙全不讲,单说纳兰,施展身形,也没走正路,直接穿房跃脊,来到京都府外。纳兰整理下衣衫,上前通名,要见左风云左凌云,不多时,左风云便小跑了出来:“哈哈,纳兰妹子,今日怎么有空来府衙,不成有什么事吗?”

纳兰见过礼便说:“却有一事,小文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最好让府尹大人来决断一下。”左风云一听,怎么还要父亲出面呢,又看纳兰衣衫有些乱,想来是赶路过来,便肃然道:“出什么事了?”

纳兰便把海边的事说了一遍,左风云听完大惊,也不顾男女之别,拉起纳兰便往府内走:“父亲大人刚刚下朝回来,此时正在和府内官员议事,但是此事可大可小,你跟我去见他,亲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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