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先行,虑后果。
一顿丰盛的灵肉大餐,虎狼咆哮最终呈现在释空面前。
看着秀色可餐的片片灵肉,他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沫,修道,修道,修的是本心,如此美味怎能沾染?
佛之八戒?何能耐的了本道主心中所向。释空一直以来,对戒之一字颇感无奈。
如要修道,那为何立有多个规矩?拘束将人捆于桩,放任流逐于方圆,我心有道,戒破奈我何?
大概是安慰自己,释空自我心中娓娓道来相悖于佛明道经的轮理,见其了然,遂即跨步上前,不待一旁龙饕吩咐,已是狼头虎咽起来。
“嗯!大哥,好吃,太好吃了。”
直接双手其出,来回咀嚼着鲜嫩的灵肉。
“嘿!小子,别吃噎着了,你可知这一盘灵肉膳食多珍贵吗?”
“额,能有多珍贵?难道不是大哥收藏的吗?”释空吞下最后一片肉,拍拍肚子,诡黠的眨眼回道。
龙饕赶紧上前,一把捂住其嘴,另一只手立于嘴前:
“嘘!也不怕别人听见,私藏宗内灵物食材可是犯了大忌。”
释空被其举动,弄的莫名其妙,这不偷不抢,也是触犯了宗门的规矩?不解的问道:
“都是些吃剩不要的食材,有什么关系!”
就当龙饕想继续堵住其嘴时,两人所呆的膳食房房门被用力打开。
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过来:
“好一个没有关系!偷吃偷喝,竟然如此冠冕堂皇。”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殃落,看其挺着胸脯,尤是小人得志般笑着走了进来。
释空和龙饕顿时露出不快之色,当见龙饕上前质问其道:
“殃落,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言语之意便是要其离去。
但见其龙饕之语意后,殃落似是完全无惧,继续嘲弄说道:
“我就说吗,入得道来,竟会拒绝内宗招收,原来是躲于后院藏私啊!”
“休得胡言!”一道灵沦之气劲横贯而出,龙饕怒其攻向殃落。
可正当要携带灵沦抓到在门前冷笑的殃落时,异变陡生。
只见屋外一股更为浑厚的黄色灵沦之气急射而来,不仅打断了龙饕的前进动作,而且直至其胸口。
“轰!”
龙饕倒飞出去,猛地朝膳食房内的石台撞去,一击致伤。
“大哥!”
“大哥!”
两声急切的声音传来,释空赶紧上前询查龙饕有没有事。
此时屋外却是走进一人,此人面貌端正,中年男子模样,一身黑色衣袍,瘦其剩骨的面容,两眼凹陷,其下留有两半八字胡。
他一手收回,一手拖拽着一人,忠椿于死狗般被其提着,面露红润之色,像是酒没醒般,但其眼神却是看着被击飞的龙饕方向,担心之色,显露于情。
同样一声尖锐,却带阴沉的声音道来:
“目无宗纪,仗势欺人,好大的胆子!”
释空刚搀扶起龙饕,便闻声朝其看来,见身着打扮,明显是内宗长老,但依旧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理直气壮地说道:
“长老都没弄清事情原由就无故伤人,这难道不属于欺人吗?”
没说完,身侧的龙饕倒是急切得扯着他的衣角,低语道:
“空子,别出声,他是齐冬。”
释空方才知晓来者是谁,内宗四门,春、夏、秋、冬中的冬字门长老,齐冬,也就是三番四次想要招收自己和忠椿为弟子的人。
此时齐冬尤显严肃之色,顺手丢出忠椿于两人面前,对其三位后院弟子厉词道:
“后院不是养尊处优,藏污纳垢之地,龙饕你难道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后院的?”
一句话实属让对面的释空三人心中气愤不已,但奈何长老势大,无法反驳,正跃跃欲试的释空被忠椿拉着,便见龙饕爬起上前恭敬说道:
“长老教训的是,小子定会吸取教训,在这膳食房内安分守己。”
一旁看戏的殃落早就乐开了花,偷笑不已,遂即也是上前说道:
“长老,听闻释空这厮,自从入道后,不仅不接受您的青睐,还于宗内大肆宣扬,说什么,道之心,就得无拘无束,若是束缚于别人,当是寻一末路。”好一阵夸大其词,直指释空论道之口祸。
齐冬听完他的抖落,似是不为所动,瞧着眼前三人,盯着被自己一手给送到后院的龙饕,缓缓开口道:
“龙饕,本尊再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考虑清楚,现在你的两位好师弟可是光天化日偷得宗内酒肉吃喝。”
话语一出,释空和忠椿顿时不满道:
“你造谣!”
“放屁,谁偷宗内东西了!”
但话语刚落,两个耳光便就扇来,看不清动作,脸上都留下了鲜红的手印。
释空从没有见过如此恶毒的人,尤其还是一位内宗长老,但奈何自己实力太弱,他看了看身边受伤的龙饕,便看其满脸苦涩的跪了下来:
“我答应便是,还请师尊放过两位师弟。”
此话一出,对面站立的齐冬颇为满意,遂即上前扶起龙饕,说道:
“好,好,我冬门以后必定轮得内宗之首。”
说完不待其他几人反应,嘱咐龙饕道:
“长老院那边我会去告知今日之事,你处理好眼下事便来内宗报道。”说完就此离去。
饶是其余三人都呆立在场,弄不清情况,就连此事的怂恿者,殃落也满脸愕然,不是来教训这三人的吗?怎么弄得收了个徒弟?
但一旁站立的释空似乎见着一丝不同之处。
急忙上前问道:
“大哥,为何如此,难道就为收你这个弟子吗?”
龙饕却是缓缓站起身,不由得感叹道:
“五年前就该如此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
三人在膳食房内摆下了于常日般的美酒佳肴,喝着酒,没有过多言语。
释空从这位大哥的脸上,看到了落寞。
于是见其提起酒壶,说道:
“来,大哥,无论你去哪里了,都是我大哥。”
一旁的忠椿也是附和道:
“对,龙大哥,我到后院,都是您护着的,以后不管如何,你都是咱哥。”
两人之言语,充满不舍和真切。
龙饕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憨厚老实,一个秃头机灵,好久没有受过此番温情暖遇了。
笑嘴大口喝着酒道:
“哈哈,好,有两位兄弟惦记,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谓。”
释空酒入胃肠,却似没有味道般,因为此次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光为收个弟子,就这样大费干戈?
不惜提前派人盯守算计他和忠椿?
诡异,着实诡异。
当即忍不住问道:
“大哥,齐长老费尽心机,收你为弟子,究竟为了何事?”
静,落针可闻的静,就连狂吃海喝的忠椿也都停下了动作。
张着满嘴食物和酒水的嘴,狠狠的咽了下去,遂即说道:
“嗨,大哥有着本事,人家想借大哥之手寻些东西。”
如此说来,释空才算有些眉目,但过多去问,终究影响此时龙饕的心情,便是点头示意了解。
可龙饕此时面露严肃之情,他像是极为讨厌别人说这事般,旋即说道:
“哼!想利用我手,获得寻道花,那也得看大爷愿不愿意。”
“寻道花?”释空低语重复着,不了解其意,可看到龙饕的表情,就觉得,此花不易获得,还得坐观其变,等得探寻些消息,再来思虑后面的事。
脑海中陡然想起了后山魁老的一句话:
“花差不多要开了,不知此次又是哪位幸运儿能得获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