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夫人去世前的嘱咐,心里不由得忧愁。
“你家小姐如何不能嫁给我家王爷了,我家王爷可是皇子。”随风插了句嘴。
“就是因为是皇子才不可以啊。”翠竹小声说。
“什么?”随风和绯月没听清,只看见翠竹脸上带着与同龄人不符的忧愁。
还没问,夜殇钰就出来了,唇上沾着药汤的褐色,刚刚在里面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翠竹瞳孔一缩:“小姐!”冲了进去。
“去吧。”夜殇钰对绯月道。
“是。”
翠竹抓着顾云曦的手不说话,只是无声的哭。
绯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顾云曦,嗯,衣衫整洁,并无不妥。
但翠竹这丫头哭什么啊,搞得跟失去贞洁了似的。
翠竹净了手,解开顾云曦的衣裳褪去。
“你干什么!”翠竹一把推开绯月凶巴巴的问。
“我要行针。”绯月只觉得翠竹这个小丫头烦死了,没点本事净捣乱。
索性一坐:“再不治你家小姐就香消玉损了。”
翠竹只得退开,但依旧警惕的看着她,好像在怕她对顾云曦做什么不轨之事。
绯月只觉得好笑,她可是女人,能做什么?
绯月将银针放在烛火上一遍又一遍的烤着。
算算时间,药效也应该开始发作了,她将烤好的针沾上药粉,扎入顾云曦身上的几处大穴。
顾云曦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体抽动了几下。
绯月“啧啧”感叹了几声。
顾云曦的身材太完美了,每一处的恰到好处,也没有这里少一块肉哪里少一块肉,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让她这个同为女人的人羡慕的要死。
绯月收起想法,继续扎针。
不一会儿,顾云曦身上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绯月额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神经高度集中,让她此时有些无力。
扎完最后一针,她站直身子,眼前却突然一黑,腿一软,后退两步没有动作。
她耐心的等着眼前恢复光亮。
这种情况在现代很常见。一般是发生了眼动脉的缺血症状。眼动脉是颈内动脉末端直接的延伸,在发生一过性全脑缺血或者一过性前循环动脉系统缺血时,会有眼前发黑的表现。
眼前恢复了光亮,她擦了擦汗。
银针是试毒的良器。
绯月找了两颗药塞进嘴里,等着泛着冷光的银针透红。
这是这是原主行遍天下找到的银针,寻常的银针哪里会变色?
所有的银针都透着毒血的黑红后,她才摸出匕首划破顾云曦的五指,黑色的血流出来,躺进早已准备好的水盆中,空气中飘着浓浓的恶臭。
翠竹大惊:“这是什么?”
绯月慢慢的将桌上的用具收进医药包,汗水浸透了衣裳:“你家小姐体内流出来的毒素。”
“毒素?小姐她中毒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这毒已经在她身体里待了许久,怕是从小带到大的。后院女人下毒的手段多着呢,什么食物中,涂在衣裳上。过之而不及啊,比我这鬼手神医还狠。”最后一句绯月声音很轻,翠竹几乎没有听到。
从小带到大……翠竹咬紧嘴唇,那些姨娘们怎么可以这样,小姐也是老爷的女儿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绯月叹了口气。
后院的斗争有时候比深宫还要可怕。
渐渐的,顾云曦手指流出的血不再黑红,透出鲜艳的颜色。
绯月舒了口气,拿出上好的金疮药给她涂上止血,又在上面给她抹了一些磨成粉的冰片。
然后她又想了想,拿出一瓶东西递给翠竹:“手指和肩膀上的伤好后给你家小姐在疤痕上用这个。”
翠竹不解。
“这个很难得的,药材珍贵的要死。什么三棱、莪术、伸筋草、威灵仙,病在上肢加桑枝、桂枝……”
“我的药圃都没长多少,全被王爷吩咐用来做祛疤的药了。”绯月不满的嘟囔着。
“在王府你们也用不到,是要你回相府用的,毕竟在王府伤口哪里会那么快就结痂啊。”
“手上的伤口一定要注意,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翠竹默然。